周建业上辈子退伍从商,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有困难可以找我,我帮你出出主意。”
林和平也不敢让人知道她多了三十多年记忆,最近憋得不轻,“我还真有件事,只怕你有心无力。”
周建业:“我家在首都有点门道,我没办法,不等于我亲戚朋友没办法。”
经他这么一说,林和平想起一些事,周建业的父母好像有些来头。
“你那个妻子这时候还没给你戴绿帽子吧?”
周建业皱眉,怎么又提这糟心事。
林和平:“不是我故意提,你妻子没犯错,你要离婚,你爹娘没横加阻拦?”
周建业脱口而出,“他们不知道。我打算——”猛地转向林和平,“你怎么跟你爸妈解释的?”
林和平不禁轻咳一声,别过脸。
周建业不敢置信:“你也没说?!林和平,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家中老小,他们偏疼我,我爸妈知道顶多骂我一顿。你好像还是农村的,你们农村姑娘晚婚都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你嫁到首都,不但离婚,工作还退回原籍,你——”
“别你了!”林和平打断他的话。
林和平之所以下了火车直奔民政局,就是怕回到家再想离婚离不掉。
不敢通知家里人来接她,也是担心她爹娘拎着擀面杖当街揍她。
为了这事,林和平有想过露宿荒郊野外,把自己饿的面黄肌瘦,走路都乱晃悠再回家。
她爹娘看到她那可怜样儿,一定不舍得再给她来个男女混合打。
周建业见她浑身上下透着烦躁,“要不你去我们军区招待所住几天?”
林和平:“县里有招待所。”潜意思我想住,就去那儿了。
周建业提醒她,“以现在的车速,再过五分钟就到青潭镇。你家离青潭镇多远?”
林和平很不想说,但周建业是她“知己”,再不讲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二里路。”
“十分钟到你家门口?”周建业问。
林和平不甘不愿地点一下头。
周建业不敢再开,停到路边,等林和平想清楚再送她回去。
林和平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望着夕阳的余晖,仿佛看到了自己,迎接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刚才说有困难找你,是客气话,还是心里话?”林和平收回视线,转向周建业,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问。
周建业:“你该知道我,一辈子奉公守法。”
“不让你**越货干违法乱纪的事。”林和平道。
周建业想也没想,“说!”
林和平:“咱俩结婚吧。”
“什么?”周建业没听清楚。
林和平不答反说:“你耳朵没毛病。”
周建业噎了一下,果断拒绝,“我对女人有心理阴影。”
林和平:“我对你们男人的那玩意犯恶心。”
周建业想说,他也是男人。一想林和平说的极有可能是实话,顿时懒得跟她争这个——浪费时间。
周建业不得不再次提醒她,“我现在是jūn_rén ,以后是jūn_rén ,到死都是jūn_rén 。你哪天不恶心,忍不住了,法律会保护我。”
林和平不禁问:“你哪天忍不住了呢?”
周建业:“实不相瞒,这世上能让我相信的女**概只有你一个。我会努力让你不恶心。”
林和平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
周建业也笑了,解决阴霾后轻松的笑,“关上灯你又看不见。再说,有我在,你会想起那个毫无阳刚之气的二椅子?”
林和平不清楚,她也没空想,因当务之急是该怎么摆平家人,怎么跟当初送她和段其智到村口的众乡亲解释,她离婚了。
被离婚丢人,林和平不可能用这个理由。
主动离婚,为什么离婚?
段其智在外面有人?
村长得带着全村男女老少到段家**。毕竟,她是他们村第一个考上首都的学校,留在首都工作的人。
说她是全村之光也不为过。
段家家暴她?
他们村的男女老少得揣着刀过去。毕竟,他们村的女人嫁到外村,被夫家打了,他们村的人都曾带着大菜刀过去理论。
这些理由都不能用,林和平忍不住揪头发,怎么办好啊。
周建业见状,不禁说:“别抓了。本来就够乱,再抓就成鸡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