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门前,就见林元景的马匹被另一位家仆牵进去,两人竟是前后脚回家。
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林元景转过头去,就见到在军营中给自己带来震撼消息的儿子,翻身下马,让林三去还马,自己则走了过来:“父亲!”
林元景也赶紧下马,随后又觉得自己太热切了,轻轻咳了咳:“二郎回来了啊,今日可还有什么事情?”
李彦道:“并无大事。”
林元景看着他平淡的表情,突然觉得双方对事情大小的看法似乎不太一样,又换了种询问方式:“你今日可做了什么事情?”
李彦倒也不是故意隐瞒,但这位便宜父亲是属咸鱼的,又不是李德謇,还能讨论一下朝堂局势,何必多言呢?
当然对方既然问了,他也不会说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遍,包括晚膳不在家里吃了,商丘行会的管事章裕要请客。
林元景本来就是问问,闻言不禁怔住,自己的儿子居然又成了六大行会的座上宾客,下意识地叮嘱道:“不可招惹事端!”
李彦正色道:“请父亲放心,这些也只是因缘际会,在没有利益冲突之前,我和行会自然是你好我好,达成双赢。”
林元景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似乎只剩下浸yín 了几十年的家传枪法了:“你的寒星冷月枪练得如何了?”
李彦奇道:“父亲不是前几日才教我吗?”
难道对方看出自己当时就学会了?
林元景有些尴尬,轻咳了一下:“你天资出众,性格又沉稳,或许能在十年内将此枪练得大成,日后再有进步,为父甚是期许。”
李彦这才释然,倒是颇为赞同:“不错,我也正准备将林家枪法推陈出新,父亲的寒寂枪可否借我一用,平日的白蜡杆子不太合用了。”
林元景觉得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大踏步地走入屋内,取出一杆式样古朴的大枪,递了过来:“你便拿去吧!”
李彦接过,就见枪头尖锐分刃,锋芒四射,枪身色作淡银,纹理浑然,他手腕轻轻一抖,就有一股寒芒掠过,不禁赞道:“真是一柄重杀伐之氣的好枪!”
……
宋朝爲充實国库,增加税款,有一个“设法劝饮,以敛民财”的政策,为了使民众纵酒畅饮,城乡酒肆林立,汴京的酒楼夜市更是往往通宵达旦。
这其中的代表,就是七十二家正店,每家都有自己的品牌美酒,也只有它们才有资格酿酒,其余的脚店只能先从正店买,充当中间商含泪赚取差价,再卖给顾客。
而这些酒楼的佳酿,也确实對得起招牌,比如樊楼的“眉寿”“和旨”,铁薛楼的“光禄”,会仙楼的“玉胥”,时楼的“碧光”等等。
名店出名酒,名酒衬名店,形成品牌效应后,单单是卖酒,这些正店酒楼就足以财源滚滚,其后飞速膨胀,到了北宋末年,各个都已是高档的餐厅。
其中会仙楼无疑是排名前列的酒楼,地段更是极佳,坐在楼上靠北临窗的座位,不仅可以纵览汴河胜景,还可以望见虹桥间隔的开封府衙。
华灯初上之后,李彦第一站抵达的,不是会仙楼,反倒是对岸的开封府衙。
此时官吏早已下班,他熟练地翻了进去,一间间屋舍走过。
路过一间时,他的脚步稍稍一顿。
因为里面正有一道细微的呼吸声。
公孙昭直接就躺在工位上,熟睡过去,但腰间的紫金剑依旧放在身侧,保持着警惕。
这种公司是我家的精神,让人感叹,李彦顺便就逛了逛他的家。
不得不说,开封府衙的官吏工作还是很得力的,府库分门别类,对于搜查十分友好,李彦没有花多少时间精力,就取出了一个箱子。
拭去上面的灰尘,取出里面的舆图展开,图名的位置,正写着鬼樊楼-无忧洞。
李彦默默感谢了包拯,将图收好,箱子放回原位。
大唐时期,他练功的地点,只在家中和内卫的练武场上。
这个世界,局势不同,练功也得换个地方,换种形式,多多积累经验了……
夜黑风高当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