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娥老师还好没注意婆婆那渗人的眼神,不然怕是要做噩梦的:“你也不看看书谁带出来的孩子。”王大牛:“等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也送到省城读书去。”他真不认为田野那样的人能带出来长宝这样的孩子,这不是坚定地认为那是省城教育的好结果。等到收到省城那边送过来的东西的时候,人家王寡妇都忍不住说道:“这省城的人也太讲究了,这还没怎么地呢,竟然就送了这么多东西了,这要是不生出来一个真的对不住他们呢。”张月娥老师那么有文化的人,愣是没法接婆婆这话了。这都怀上了,怎么还能不生出来呀,真不敢这么想呀。王大牛那么老实的人都知道忌讳了:“妈,说什么呢,这不都怀上了吗,你就等着抱咱们家的小孙子,小孙女吧。可别说什么生得出来,生不出来的话了。”张月娥不好意思了,问题是大牛队长太实在了,说这话的时候,就盯着人张老师看了,愣是把人看的不好意思了。仿佛这孩子立刻就能出来一样。只有牛大娘在偶尔想到没能给上岗村队长妈妈介绍对象的时候,心里感叹,怎么就怀上了呢,真不是时候。太耽误事了,不然王寡妇哪能斩钉截铁的就说在家里带孙子,不找对象的事情了。你说这王寡妇怎么那么想不开呀,竟然因为看孙子,就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呢,我可真是想不明白了。牛大叔那边听着牛大娘自言自语的,都要中邪了:“你就不要在惦记着这事了。”牛大娘也没怎么走心,顺口就说到:“那不是我看着那个老头真的挺好的吗。”牛大叔生气了,老头背着手,耷拉着脸色:“怎么地,这么好,不然你嫁过去呀。”这大概是牛大叔这辈子对牛大娘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牛大娘听到这话都懵了:“你说什么呢,你个死老头子,我是那个意思吗我。多大的岁数了,你还带屈枉人的呀。你,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急的我跟你说。”牛大叔愣是不管牛大娘说什么,都不在哼声了。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呢。牛大娘闹腾也没人搭理。就看到牛大叔阴沉着脸墙根下蹲着,谁都不搭理,什么话茬都不接了。第二天出摊牛大娘都没什么精神了。两口子头一次这么闹别扭呢,还是牛大叔闹。牛大叔在边上帮忙愣是一句话都没有。你说这么多年了,这老头也么有这么同她闹过别扭呀,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因为这种事情。让牛大娘心里这个委屈呀。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吗。可愣是怎么说,这老头都倔脾气的,不搭理自己了。一天半的时间,那家就是牛大娘的极限了,牛大娘就受不住了,耷拉着脸色过去找田野了。这事她老人家也没有脸面找田大队长两口子的不是,好说不好听呀。牛大娘这么率性的人都知道抹不开面了。这个死老头子,你说啥岁数了,还瞎闹腾呀。这破脾气,牛大娘那是碎碎念了一路了。田野少有看到牛大娘耷拉着脸色都时候呢。看着牛大娘坐在那边一句话不说,光玩深沉了。牛大娘可不是能憋住话的人呢,这是大事吧,肯定是出大事了:“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要不然同我说说,能办的我肯定能帮您,帮不上还能找他们几个过来帮您想想办法呢。”牛大娘看着田野,一脸的欲言又止呀。田野看着牛大娘的脸色,心说坏了,别是真的闯祸了吧,要知道牛大娘闯祸的水平那是相当高的:“您真摊上事了呀。您也别发愁,咱们找田花,孙老板,还有唐雷呢,您忘记了呀。我这就给您请过来去,咱们一块想想办法。”总不能让老太太自己吓自己不是。当然了田野多少有点自负,觉得吧,牛大娘虽然能闯祸,可省城这片上,凭牛大娘的本事,他们几个怎么也能说上两句话,不能让老太太怎么着了。牛大娘赶紧把人给拦住了,要是能说出去,也不至于过来找田野了:“不用,不能喊,我就过来同你说说,这事丢脸呀,没法说出口,我委屈的慌的呀。”田野有点蒙,委屈的慌,怎么回事呀:“您受委屈了呀,谁有这个胆子呀。儿子儿媳妇过来,给您气受了。”不然那就没有什么人在给牛大娘委屈受的吧。反正田野那是想不到别的事情了。牛大娘那边一拍大队,就盘腿坐在炕上了:“哎,我呀,都是管闲事闹腾出来的。”田野都跟着有点着急了:“你倒是说呀,什么事呀。”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到牛大娘这么无助过呢。这位可是没理都能搅三分的呢。牛大娘那边都要掉眼泪了:“你说你大娘这辈子,什么错误都不新鲜,什么埋汰扣大娘头上,大娘都能接受,也不冤枉。可作风上那是真的半点问题都没有的呀,就是放在村里,那也是有口碑的,谁敢说你大娘不是正经人呀?你说是不是?”第二千三百三十六章 不好说田野有点傻眼:“有人说您不正经呀,省城的,谁呀?绯闻对象谁呀?”真的田野想乐,更想八卦一下,牛大娘还有今天呢呀。看着牛大娘委屈的面孔,愣是忍住了,可辛苦了。牛大娘抹一把眼泪,瞪像田野:“你,你说什么呢?”田野八卦的火算是浇灭了,咳咳:“不是您说的吗。”牛大娘:“我就是那么铺垫铺垫,能说什么意思呀。你这孩子怎么看笑话一样,大娘这时候可就想到了你呢。你可不能这个态度,端正点,大娘指着你给端公平理呢。”田野赶紧把面容严肃起来:“那到底什么事,您自己说说。”牛大娘那个颓丧呀,撇撇嘴,眼泪又要出来了:“还不是因为王寡妇的亲事吗,你说我也没说什么别的呀,就是觉得王寡妇她不同意实在是可惜了点。谁知道你叔他就跟我闹腾上了啊呀。”田野:“我叔跟你闹腾呀,那不可能吧。我叔不是那样的人。您这辈子管的闲事多了,我叔什么时候说过您呀,更是一句埋怨都没有,您别多想。”牛大娘吸溜鼻子:“我都到你这里来了,你觉得是我同你叔闹腾吗。”田野想,牛大叔能犯脾气可真是新鲜事。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牛大叔闹腾牛大娘呀:“为什么呀。”牛大娘闷了半天还是支支吾吾的,田野:“您倒是说呀,平时的快言快语都哪去了。”八卦的着急了。牛大娘还是有点支支吾吾,不过足够田野挺清楚就是了。就听牛大娘说道:“他说我觉得可惜,自己嫁了好了。”跟着抬眼看向田野,眼圈都是红红的,满脸的委屈。田野险些被自己的吐沫给噎到,这不还是刚才的正经不正经的问题吗。牛大娘那边继续吸溜鼻子:“你说,有没有他这么说话的呀,有这么埋汰我的吗,再说了,他这不是埋汰他自己呢吗,你大娘我那是这样的人吗。”田野赶紧抽出来一条毛巾给牛大娘送到手里,头一次知道,大娘眼泪也不少呀。想想这个问题,斟酌的说道:“大叔怕您总是惦记这事,那是为了堵您的嘴呢,肯定没有别的意思的。”跟着:“您同大叔什么情分呀,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了,那就不存在怀疑什么的。您就放心吧。”再说了大叔也明白,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您呀,谁敢沾惹您这样的大娘呀。又不是好日子过够了,可不是谁都有牛大叔那份耐心哄媳妇的。当然了这话大伙都知道,可肯定没人说出来,惹人不痛快的。牛大娘拿着毛巾使劲的撸两把脸:“你这话我可不敢信了。你大叔这都一天多没搭理我了呢,田野呀,你去同你叔说说,大娘什么人,你最明白了是不是,大娘爱占小便宜,嘴巴也不留德行,就心眼也没有那么好,好吃懒做都可以,可就这一样,大娘真不是那样人,你大叔不能这么埋汰我的是不是。”田野咽口吐沫,心说大娘自己把自己分析的这不是挺透彻的吗,让自己都没法反驳了:“我呀。”她一个小辈儿的,搀和这事是不是不太好呀。牛大娘是不是很找错人了呀。牛大娘:“额那,不是你吗,大娘不找你还能找谁呀,让人听到了还不得笑话大娘呀。田野呀,也就你能明白大娘的对不对。咱们都是老邻居了,大娘什么丢人的事情能瞒过你呀。这事呀大娘也就敢在你这说说了,大娘真的委屈呀。没有你叔这么埋汰人的。”田野不想理解,可你说牛大娘拉着田野,一张老脸挤的都要没法看了,身边也没有个贴心的儿女陪着。田野都觉得自己要是不管的话,对不住牛大娘对她的这份信任了。田野:“大娘呀,你别急,我大叔是什么人呀,那就不能为了这点事过不去,肯定是逗您玩呢。”牛大娘:“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同你大叔过了大半辈子了,我还能不知道他吗,说句不好听的,我就再过分他都没说过半句呢。现在都不搭理我了。”田野心说老夫老妻的了醋劲儿还这么大。不过你说这信任来的也挺让她纠结的。牛大娘说着眼圈都红了:“他哪能这么想我呀,我都伤到了。”跟着还捂捂胸口。你说这个劲头呀,让田野说,这老两口子不是过来秀恩爱的吧。田野真怕牛大娘在演下去,自己笑场,赶紧扶着牛大娘做好:“您还伤到了呢,您怎么不想想牛大叔伤多深呀,您当着大叔的面这么推崇别人,还是老头,大叔这样都是厚道的了。”牛大娘:“你哪头的呀,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你得替我同你大叔掰扯清楚啊,我就是再怎么说那个老头不错,那也是给王寡妇的呀,配王寡妇那样的人,那个老头自然是哪哪都好的,我就是嘴上说说嘛,真要是吃醋的话,那老头哪能同你大叔比呀,那老头也配不上我呀。”跟着:“别看你大娘老了,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村里一枝花,要不是你大娘年轻时候名声不好,让人说嘴不稳,还懒,你当大娘能给人当后妈吗。”田野一言难尽的看着牛大娘,这位竟然把他老人家自己看的比王寡妇还出色呢,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呀。馋懒原来您也知道您自己名声在外呀。老太太今天算是说了大实话了。田野只能说道:“对,除了我叔,真没人配得上您了。”毕竟不是谁都是牛大叔能包容这么一个媳妇的不是。田野觉得自己说的真的挺实在的,不过不能仔细分析而已。牛大娘也不想仔细分析:“那是,我们两口子那可是一块下过地,一块吃过苦的夫妻,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那是有缘有份的夫妻。你大叔没嫌弃过我,我也没嫌弃过他带着孩子,那是一心一意同他过日子的,你说到现在他这么埋汰我,他还有理了,不跟我说话了。田野呀,你得帮我说说你大叔。”第二千三百三十七章 劝和田野那边听着牛大娘自述,都有点牙疼,还有缘有份呢,到省城这段时间人家可没白呆,说话都是酸腔酸调的,她都不好意思这么说自己两口子呢。看着牛大娘瞧过来了,田野赶紧顺着说道:“您说的都对。”牛大娘满意田野的态度:“那快走吧。好好地说说你大叔,可不能这么埋汰我了,知道不?”人王寡妇同田野说这么多,主要还是要田野了解一下他们夫妻的相互扶持的不容易。可不能这么遭禁感情的。田野有点蒙,现在就去劝不成:“走哪去?”太心急了吧。牛大娘可不觉得着急,理所应当的开口:“去同你牛大叔帮我说清楚呀。不然大娘过来找你做什么?唠嗑讲古的呀?你这孩子,是不是没仔细听呀?”田野:“这不得等找个好机会在说道呀。不用这么着急吧。您让大叔缓缓呀。也让我组织组织语言不是。”牛大娘心事重重的拉着田野往外走:“不行,你大叔都两顿没吃好饭了,我心里也不舒坦,吃什么都不香。大娘心里就装不下事的。不说清楚了,大娘睡不着觉。”这位还是个心里装不了事的呢?田野觉得被老两口子喂了狗粮了,齁得慌。这一天半不说话就这个模样呀,比年轻人相处的还黏糊呢。可真是没看出来,难怪人家两口子那么好呢。田野可不敢同牛大娘较劲儿,那么大岁数了,还那么胖,扭了可不好:“成了,肯定帮您说清楚了。您就别在拽着我了,再把您的老腰抻了。”牛大娘那边苦着一张脸:“要是真的抻了倒也好了,你大叔看到我这样肯定不能在同我闹气了。”然后突然咬着牙说道:“要是实在不行,你说我就扭下腰怎么样呀?”那不是欺诈吗,还加上苦肉计,这年轻人都不带这么玩的。你说这两口子真不得不是故意过来撒狗粮的吗。田野不想搅合再深了。还是赶紧同牛大叔说清楚吧:“别,千万别,您舍得让大叔发愁呀。”牛大娘知道这事行不通,又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哎呦,可真是愁死我了,你说个倔老头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在闹腾就是逼我用绝招呢。”田野心说,您这绝招可留着吧,千万别用,我怕到时候闹大笑话。田野过来牛大娘的摊子上的时候,牛大叔那边给人包素丸子呢。老头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田野还特意瞧瞧远处烤红薯的大爷呢,看着两人的气场也不是修罗场什么的。心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看到田野,牛大叔立刻过来招呼:“是不是孩子想吃素丸子了,大叔给你包起来点呀。”说着利索的给田野包起来一大包:“拿着都是长宝喜欢吃的。还有长顺的,两人一人一半呀。”田野:“往日里都说大娘惦记长宝他们,我看着大叔您对两孩子才真的大方呢。”牛大娘那边拉拉田野,嫌弃田野不说正题。忘了干什么来的了呀。田野心说,您拉我也没用呀,这么多人呢,您好意思让我同大叔说这事呀。牛大娘要是讲究这些的,也不能在省城闹这么大的动静不是。真不介意田野这地方就说说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