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道理。何余比了个大拇指。
航儿要是脑袋不够用还有涛子,那个交际花情商天花板肯定没问题。
啊,真是完美。
何余边走边在大a的幸福小屋里通知了航儿,对面秒回,像个正义战士,表示他马上到,让他跟褚弈爱干嘛干嘛去,组织没有他们俩这么大的白眼狼。
何余边乐边关了手机。
推门回家的时候他总有种特别的感觉,不知道是哪儿特别,又觉得哪儿都特别。
反正今天上学回来这个小破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疑问在褚弈放下书包系上围裙进厨房的时候解答了
现在这是两个人的小破房子了。
破是破了点儿,但有烟火气。
那天从医院回来司机问褚弈要回哪里,褚弈毫不犹豫就报了幸福小区,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毕竟房子和家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何余扔了书包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边等着男朋友做好饭边给冯仓发消息辞职。
说实话,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做梦似的。
何醉醉:冯哥,跟你说个事儿,严肃的那种。
冯哥:给假了!别老过来扯用不着的!
想想这应该是冯哥最后一回跟他说给假了,何余一瞬间有点怅然。
工资待遇这么好,同事也好,上司也好,辞职还是舍不得的。
但人生就是变化的,他接受这种变化。
何醉醉:冯哥,我要辞职了。
何醉醉:马上高三了,熬不动了。
那边静了得有五分钟,才过来一条消息。
冯哥:有空过来结一下工资。
冯哥:好好学,考个好大学,没钱交学费我手里有。
何余心里一酸,笑了声。
跟冯哥干这么多年,冯哥说话是不好听,但他们哥几个多么吊儿郎当出事儿都照着,是他为数不多的尊敬的长辈。
何醉醉:冯哥,那边要是忙不开的话随时叫我。
冯哥:别扯淡了,好好学习,以后出息了过来当老板给我加工资。
何余笑了声。
何醉醉:嗯。
轻舒一口气,以为会很难的决定做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么简单。
几句话的功夫,他的人生轨迹就狠狠拐了一个弯,走进了那条有褚弈的路。
吃饭的时候他把这事儿跟褚弈说了,褚弈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已经说完了?
完了,何余喝了口汤,熟悉的味道,胃里热乎乎的,我就一保安队长,辞职没那么多复杂流程,等有空过去亲自结一下工资就没事儿了。
其实不用亲自去,工资都是直接打到卡里,但是他还是想去再看看。
褚弈嗯了声:我陪你去。
吃完饭两个人罕见地一起坐卧室桌子前边儿写作业,气氛伟光正得跟洒了金光似的,整间屋子都散发着学霸气息。
何余分析方程式的间隙偏头看了眼褚弈。
好家伙,脑门上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没照镜子,不用想自己脑袋上肯定也顶着这八个字儿呢。
原来全心全意、没有负担的复习状态是这样的,跟以前比脑袋转的跟加了二倍速似的,下笔如有神,题就跟透明的一样,基本一眼就能看到底儿。
何余转了转笔,得得嗖嗖地想:怎么办,他觉得男朋友肯定得第二了。
火火的眼神~火火的爱~火火的情歌唱天籁~
何余眼睛放在练习册上没动,手伸出去摸到手机递给褚弈:第二名,你的电话。
褚弈随手接过:谢谢第二名。
谁啊?他随口问了一句。
我母亲。褚弈直接按了免提。
何余一激灵,放下练习册凑过去。
现在江忆云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没钱变成头号劲敌了,草木皆兵的。
母亲。褚弈一向礼数周到,率先问好。
你冷静了么。江忆云的声音冷淡,隐隐透着不满。
我一直很冷静,褚弈笑了一声,熟练地客套,您身体好些了么。
你希望我好么,江忆云哼了一声,情绪有些激动,带着上不得台面的omega在人前丢人,你很骄傲吗,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想用这个威胁我?
您误会了,褚弈微微眯眼,语气却依旧平静,我只是想带他一起见见家长。
我允许了吗!江忆云陡然提高声调,褚弈,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那个不成器的父亲能给你什么?能给你多情滥|交的好性格还是能给你松懈不上进的品德?是我,从小养你到大,从小给你灌输正确的思想,从小教育你该如何做人,才让你能有如今的自制力和alpha素质。你以为靠你自己可以达到今天的成就?你以为同龄人崇拜你是因为你自己?你错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几句话听得何余怒火直窜天灵盖儿。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逼话!
褚弈安抚地按了按他的手,习以为常地说:那你可以放弃你什么都不是的儿子了么,毕竟他都让你这么失望了。
褚弈,我最后问你一次,江忆云忽然收回声音,诡异地恢复冷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希望,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如果反抗我,我会非常难过,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抱歉,褚弈笑了一声,对这些威胁已经麻木了,您不是一直失望着呢。
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江忆云低声说,像某种呢喃,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终归是你母亲,心疼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因为没有我了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我会为你铺最后一条路的,希望你可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回到我的身边。
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嘟
何余瞅着被挂掉的电话,眉毛拧到一起。我怎么觉得你妈这状态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今天确实不太对,褚弈关掉手机屏幕,情绪起伏太大了,不是她的风格。
一会儿急眼一会儿想开了的,最后那句铺最后一条路何余搓了搓胳膊,猛地偏头:卧槽我怎么有点儿凉飕飕的,这句话跟我送你最后一程和我送你上西天的区别在哪儿。
在字数。褚弈看了他一眼。
何余也看着他,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你妈何余艰难地指了指脑袋,是不是真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