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小兵们也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看向魏娆。
魏娆径直走到原来的练招伙伴前。
这个伙伴叫阿风,个子比魏娆还要矮一点,是都头特意安排给魏娆当练招伙伴的。
平时魏娆都按照军营里那套最基本的攻击招式与阿风练习,从来没有显露过自己的剑法,所以阿风每次都充满干劲儿,认认真真地与魏娆练习切磋,如今见过魏娆的身手,阿风忽然明白,原来这位高门出身的伙伴一直在让着他。
阿风脸红了,红通通的,都不好意思跟魏娆对打了。
魏娆喜欢阿风简单淳朴的性格,朝他笑了笑,鼓励道:“我跟随师父学过剑法,但那需要长年累月的基础,两兵对阵,军营里传授的剑法招式简单且适合战场厮杀,只要勤加练习融会贯通,定能在战场上扬名。”
她在队里寡言少语,突然说了这么多,还是在一招打败马威之后,不但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些普通的兵,还给予了诚挚的认可与鼓励,别说阿风,周围听到这话的小兵们,包括惨败受挫的马威,都重新拾起了信心。
马威还不服气,提议与魏娆再比一场,并且要求魏娆只能用军营里的剑法。
魏娆道:“你力气比我大,那么比我自然不如你。”
马威就有点得意,大熊似的看向战友们。
别人只是呸他:“要点脸吧,没听说过找人比试还要提出各种有利于自己的条件的!”
马威扑过去就跟嘲笑他的那个人摔跤了。
魏娆见了,笑了笑。
军营里这帮热血汉子,还真没有特别坏的人,顶多就是不服气谁,挑衅一番,较量一番。
训练结束,魏娆单独回了她的营帐。
赵松被陆濯拨给了她,知道郡主的习惯,早备好了水在里面,然后他守在帐前。
为了不让灯光将自己的身影投到大帐上,魏娆净身时从来都不点灯的,她也没让赵松准备浴桶,只提两桶水进来,一桶凉水一桶热水,兑在盆子里。
正擦着,外面传来赵松的声音:“将军稍等,表公子在沐浴。”
这是魏娆交待给赵松的,她沐浴的时候,陆濯也不能进来。
陆濯倒是想进来,可这时候进来,就等于告诉赵松他想做点什么不正经的,素来以温雅君子自居的英国公世子,岂会拆自己的台?
瞥眼营帐,陆濯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回了他那边。
过了两刻钟,赵松来请他过去。
陆濯来到魏娆的营帐前,吩咐赵松道:“把饭菜都送到这边吧,我陪表公子用饭。”
赵松:“是。”
陆濯挑开帘子,就见魏娆已经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家常男装,仍然梳的男子发髻,正拿着一本兵书看。
“原来表弟这么喜欢读书。”陆濯坐到她旁边的席案前,清幽的目光在魏娆刚刚洗完澡白里透红的脸庞上辗转。每次沐浴过后,她都不会再出去了,所以卸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她本来的娇艳模样。
魏娆正看在精彩处,没有理他。
她说要学带兵,白日当兵,傍晚便研习兵书,学习为将统兵之法。
陆濯扫眼帐中点着的灯火,再扫眼落在帐子上的两人的影子,便只能坐在原位,默默地看着她。
赵松端了饭菜过来。
魏娆终于放下了书。
陆濯问她:“听说今日有人挑衅你?”
魏娆好笑:“你都听说了,还问我做什么?”
陆濯:“自然是关心你。”
魏娆笑道:“我有将军做靠山,谁敢欺负您的表弟?”
陆濯一点都不喜欢“表弟”,他想要他的郡主,想将她压在那铺着兽皮的床上,听她在他耳边或轻喘或嗔骂。
魏娆远在甘州城,陆濯不会想,可魏娆来了军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陆濯便做不到清心寡欲。
不能明目张胆在军营胡闹,所以夜晚不好在她这边留宿,哪怕熄灭灯火再行事,表兄弟俩黑灯瞎火要做什么?欲盖弥彰。
这日晌午,操练结束,魏娆正要跟阿风一起去打饭,陆濯派人来叫她了。
众目睽睽之下,魏娆没理由不听主将表哥的话。
半个时辰后,魏娆回来了,双颊带着一丝红晕,眼中全是戾气。
阿风、马威等战友互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对儿表兄弟俩肯定吵架了,贺公子还是吃亏的一方,瞧瞧都气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