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夏阳,见他若有所思,又道:我们从太后娘娘宫里出来,找皇上说这件事,他怎么会不明白出什么事,又怎么想不到她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后宫杀人不见血,比世家大宅还甚。李景文叹息:皇上估计是烦了,也给她们一个警告。原来是这样。夏阳摸摸自己下巴,突然四处查看一圈儿,凑近李景文附在他耳边道:这个皇上也够坏的,这是利用我呢!若是皇上真想为他们着想,应该把这道圣旨公布于众,不会直接交给夏阳和李景文他们两个。任何人看到这道圣旨,都会顾忌皇上颜面,而不会公开打忠亲王府的主意。甚至胆子小一些的会收起不轨的心思,胆子大一些有依仗的人,也不会明晃晃的与夏阳对上,到时闹的鸡飞狗跳。这就是给夏阳一道,与众人对着干的底气,也是不让那些暗怀心思的人消停,让她们随处蹦跶。然后让夏阳打回去,让她们颜面丧失,把脸丢的到处都是,成为他人笑柄。可以说:这个皇上也不是省油灯,推出夏阳这么一个打众人脸的混不吝人物,让他暗中出气偷着乐。噗。李景文听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自己夫郎还是很精明知道其中另有含义,对你也有利不是?那是。夏阳立即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的摆出更加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就是被利用又何妨,只要不忍气吞声即可。他大步出宫,意气风发的想着:自己以后可以横着走,看谁敢耐我何?夏阳此时恨不得立刻有什么事让他遇见,好大展神威让他人知道知道,忠亲王世子妃虽然是从偏僻乡野而来,也不是他们谁都能招惹。自己可是有护身符和免死金牌。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很快就遇见事,这一天算是倒霉透顶,连带着儿子游玩儿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先去水果行看看。夏阳坐上马车,对柳景文道:去年种的葡萄已经成熟,这几天遇到水果行售卖,我们去看看情况如何。好,去看看吧。李景文道。他们本是出来玩儿,至于去哪并没有具体目地,也就是四处走走看看,到自家水果行还可以看看生意,一举两得的事。这是什么?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小哥儿,在水果行里提着一串葡萄,眼神里嫌弃的要命,这么一点大的葡萄,就卖二两银子一斤?你们是抢银子吗?小哥儿嚣张跋扈,指着掌柜的脸斥责:就是宫里外邦进贡,大如鸽子蛋的葡萄,也没有这么贵呀?你们忠亲王府这是视财如命。小哥儿鄙夷不屑的看着掌柜,又看看水果行里那些非富即贵的各家公子小姐道:娶个乡野出身的小哥儿,就是为了挣银子吧?听说这葡萄就是那乡下来的小哥儿种的,你们王府就为了点银子,就娶这样的粗野之人进门。小哥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还不如娶个世家大族家的小哥儿进门,还能带来不少嫁妆,比这点葡萄值钱多了。哈哈哈。他的一番话,令不少人爆笑,各个从水果行四面八方围上来,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里来的都是富贵之人,平常百姓根本买不起水果吃,多数是世家大族里的人物,再有就是商贾之家。他们能拿出银子购买水果吃,也是消息通天的人物,没有一个不知道忠亲王府,世子妃的出身。这位。掌柜的沉着脸,刚要说话。就看到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走小哥儿手里提着的那串葡萄,不想买就滚。夏阳看着面前的小哥儿,听到那些侮辱他和王府的话,眼里像是马上就能喷出火来,谁给你的脸,跑这里来嚣张跋扈?滚。他直接提着小哥儿的衣领,拉着就往外走,买不起就滚,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哎!小哥儿被他骂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被提着衣领往外拖,他立刻恼羞成怒,你给我放手。不放。夏阳断然拒绝,脸色阴沉的说道:敢与我动手,就敲断你的腿。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哥儿使劲儿挣扎,还大声喊着来人,来人呢,把他给我抓起来,看是谁腿被打断。水果行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夏阳,不知道这个彪悍的人是谁?怎么能与一个小哥儿动手,还是不是个汉子呀?噗通。不等小哥儿随行的人上来,夏阳已经迅速的把他拖到水果行门外,把人一把甩到地上,然后指着小哥儿道:无论你是谁,都给我滚远一点,水果行不做你生意。记住。夏阳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小哥儿道:你,还有你的家人,还有狗,都禁止进入水果行。掌柜的。夏阳大喝一声:过来,把门口这里立个牌子,只要进我们水果行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嘴臭不说人话,就写上名字,与狗一样不准进入。侧夫郎。几个小哥儿随侍跑过来,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小哥儿,一脸焦急的问道:侧夫郎,你没事吧?你,你大胆。小哥儿摔的龇牙咧嘴,被扶起来后指着夏阳骂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谁吗?我看你是找死?小哥儿气急败坏的大骂,若不是看着夏阳人高马大,他恨不得扑上来把夏阳打死,你等着,看我不把你抓起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嗤。夏阳听到他骂的话,冷笑道:我现在就能把你抓起来,让你尝尝蹲大牢的滋味。把他送到衙门去。夏阳对着掌柜的扬扬下巴,辱骂世子妃该当何罪,羞辱忠亲王府该当何罪?衙门里的那些清官应该知道。你?小哥儿手指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你是谁?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夏阳不屑的看他一眼,鄙夷的说道:就敢到我水果行骂人,还敢口出污言碎语,真是能的你?还不动手?夏阳不耐烦的瞪眼掌柜,若是他敢不听自己吩咐,立刻就辞退谁说情也没用。是。掌柜的躬身道:谨遵世子妃吩咐。他对后面一挥手,立刻走出几个伙计,各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抓住,送去京兆府,辱骂王府和世子妃请按罪论处。我,我。小哥儿一看要动真格的,顿时慌了一连后退几步,我父是户部尚书,我公爹是肃亲王。谁也没用。夏阳道:今天就是你爹亲自来骂,也要送去衙门讨个公道,让你们知道一下嘴臭的后果。辱骂世子妃,杖责二十。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李景文,上前几步凉凉的说道:辱骂忠亲王罪责更重,就是关押也是轻判。我,我。小哥儿看到李景文那张脸,更是惊慌失措,双手连连摆着后退,我什么都没说。你这话还是去衙门说吧。夏阳不耐烦的摆手,让人送他去衙门。这时有人过来说情,请求李景文饶恕小哥儿罪过,他自我介绍,说自己也是皇亲国戚,还请李景文给个薄面。这事还是问世子妃。李景文淡淡一笑,毕竟辱骂的不是本世子,而且王府现在由世子妃掌管,一切都得他同意才可。呃。来人是个年轻公子模样,他听了李景文的话,顿时愣住,不知道这话怎么会这样说?哪有堂堂王府世子,竟然管不了府里的事,不敢做自己夫郎的主,还想要请示世子妃同意才行。而且世家大族出现口角,一般都是当面处理或是事后找补,多少都会顾及脸面给彼此留一点余地,哪有去衙门处理的时候?这两个人,摆明了不肯轻易罢休,也存着让小哥儿彻底丢脸的想法。还请世子妃给个薄面。他没办法,谁叫与这个小哥儿有亲戚关系,自己不能不出面周旋,压下自己翻腾的思绪,还有自己的骄傲向夏阳请求道:饶过他这一回,这份情意必然谨记。好吧。夏阳思索片刻,一挑眉道:可以不去衙门,但我要他当众道歉,保证以后不再说我们王府半分不是。还不道歉。青年没有一点迟疑,转头瞪了小哥儿一眼,对他似乎很不满,多谢世子妃宽宏大量。对,对不起。小哥儿早已经怂了,没想到说点风凉话,会被夏阳遇到,还是个不顾脸面非要当面追究的人,以后我不会再说忠亲王府和世子妃半个不字。他话没说完,脸已经羞窘的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低着头不敢去看四周围观人的脸色。算了。夏阳伸手掸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就像这个小哥儿是那灰尘一样,被他轻描淡写的掸走,以后记得管住自己的嘴,别人家怎么样用不到你操心。夏阳处理完这事,心情很不好,于是决定不去玩儿了,他和李景文打道回府。刚到府门前,就遇到太后派来宣旨的人。他无奈的抬头,两眼望天:自己真是最倒霉的一天,怎么一点消停不给呀!于是,夏阳当机立断,把太后娘娘的懿旨拒绝门外,对太监一脸和善的说道:王爷不在,本世子妃不敢擅自做主,接太后娘娘最尊贵人的旨意,还请改日再来。你?太监气的差点五窍生烟,他怎么会不明白夏阳的意思,怒喝道:世子妃是想抗旨不尊?哎哎哎。夏阳不在意的笑笑,口里却是大喊冤枉,我都不知道旨意是什么,怎么抗旨不尊了?你可别冤枉本世子妃呀!好好好。太监自然知道旨意是什么,当即仗着太后娘娘的势,也不给夏阳脸面,那杂家就在王府外宣旨,世子妃跪下接旨吧。说了要等王爷回来。夏阳给他一个白眼,你没听见吗?你愿意念就念,不念拉倒,可别让王爷回来怪罪本世子妃。他得意的挑眉,对太监眨眨无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太监,似乎在说:你爱宣就宣呗,反正不关我的事。于是太监在大门外宣旨,大声斥责他不懂礼仪规矩,让夏阳每天进宫学习,什么时候学会能胜任世子妃之位,才配做名正言顺的王府世子妃。但夏阳听了毫不在意,就像说的这个人不是自己一样。还当着一众看热闹的人,无赖的掏掏自己耳朵,对太监一摊手道:什么呀?我耳朵听不见,你再多念几遍。随后又笑盈盈的道:若是有时间,可以天天来念,直到能听到为止。只要你们不进王府大门,本世子妃都不会阻止。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大跌眼镜,没想到忠亲王世子妃竟然这么无赖不要脸,胆子还大到无视太后娘娘。他们都等着看太后娘娘的反应,可惜太监回宫以后就再没消息,这道懿旨像是一个笑话。世子李景文也不出面管这些事,谁说到他面前,他就道:世子妃,一不犯王法,二不犯家规,本世子无从管起。皇上那里也是一样,推脱的话更是顺溜:朕的侄孙媳妇儿,让朕怎么出面?还是交由后宫处置。但是谁能处置夏阳?忠亲王府有护卫守门,谁也闯不进去,也抓不走他。宣他进宫总是事务繁忙:本世子妃没空,王府穷的要喝西北风,他得想办法赚银子养活一家老小。自此,都城人都知道,这个从乡野来的世子妃粗鲁无知,蛮横无理不在乎脸面,轻易不敢与他对上。夏阳也开始了,在都城横着走的生涯。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09 20:59:26~2020-10-10 21:5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也要减肥成功呀~ 8瓶;荆棘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9章 番外四午后炎热,很多人都是躲在屋子里休息。间或找个阴凉的地方,躲避炎炎夏日带来的闷热。王昭坐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树下,认认真真的缝制一件衣裳,动作一丝不苟小心翼翼的恐怕有一点疏漏。他微微低着头,手上的针来回缝个不停,后勃颈露出一截微白,看着乖巧又可爱。大哥。王小妹打着哈气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王昭在做衣服,问道:你不去睡一会儿吗?不困。王昭没有抬头,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衣服,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容,正好现在有时间,把衣服做完。王小妹眨眨眼睛,坐在王昭对面,趴在桌子上两手托腮,好奇的问道:这是给谁做的呀?这衣服,她看着家里人没人能穿,一定是大哥给外人做的,难道是阳哥儿吗?但好像也不是,她目露疑惑,说道:不像给阳哥儿的呀?还能给谁?王昭手指一顿,心虚的头更低了,好一会儿才道:是给张大哥的,他帮了我们那么多,想给他做谢礼。哦。王小妹点点头,还是不解的说道:来的时候做些好吃的,或是买点东西送过去呀?何必这么忙还要做衣服。忙什么?王昭嗔怪的道:这又不是忙季,谁家不是趁这个时候做衣服。王小妹撇撇嘴,做衣服多麻烦,给块儿布料不就行了,这可是重礼。王昭见妹妹沉默没有再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感谢,只是自己想做罢了。他想到自己的心思,那看见张六的第一眼就移不开目光,而自己又卑微的根本不够资格接近。好在因为上次柳父的事,倒是与张六有了接触,他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帮自己一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