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有很多的医学研究是需要政府颁发特别资质的,生物科技园属于国有,只有进驻科技园的企业才有资格进行相关医药研究,如今这样的科技园唯有京都独有,原本南江是第二家,可惜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火灾必须有人负责,你舅舅落马得并不冤枉,而关启扬当年推动那个项目时展现出的能力也是实打实的,国家需要第二个生物科技园,关启扬被重用无可厚非,这里并不一定有阴谋。
萧然无声无息地望着穆南城,瞳眸深处的审视和冰冷一览无遗。
穆南城面露一丝无奈,
你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客观分析,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关启扬,远山制药,科技园三者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如果他们之间有不寻常的牵涉,那么相关部门早就出手调查了。
所以,萧然声寒沁骨,穆南城吞吐出来的烟雾都似乎成了薄薄的冰霜覆在了他的脸上,在你暗示我贺家覆亡可能跟关启扬和远山有关之后,你又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臆测出来的阴谋论?我舅舅和外公都是罪有应得,我妈妈也是白死了?
他站起身,把玻璃碗往茶几咣当一丢,穆南城却抓住他的手腕,一个使力把他拉坐了下来。
萧然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身躯已经倾覆过来。
萧然背抵着沙发,穆南城的双臂撑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把萧然整个圈在了怀里,但他又没有碰到萧然的身体,萧然想发作都不行。
他用指尖点了点萧然的眉心:
耐心点,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毛毛躁躁的!
萧然气结,只气鼓鼓地瞪着他。
从表面上看,关启扬,远山制药,科技园之间并没有不正常的联系,所以要么他们真的是清白无辜的,要么这趟水,就不是一般的深,你冒冒失失地就侵入关启扬的邮箱和远山制药的财务系统,只会打草惊蛇。
萧然垂着眼,鼓着脸。
穆南城修长的手指刮了下他的脸,
敌在暗,你在明,你还要大喇喇地去闯别人的大本营,十六局每天都盯着你,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他们不知道?
我不怕!
清晰冷静的三个字,每一字都是一把刺进穆南城心窝里的刀。
生而无欢,死而何惧。
我一无所有,还怕个锤子。
穆南城定定地看着他。
萧然也掀起眼睫,不闪不避地和穆南城对视着。
你不怕,我怕。
萧然倏然一愣。
穆南城却温柔地笑了起来,他的话题转换得让萧然措手不及:
我做的饭好吃吗?
萧然怔怔地说:
啊,好吃。
以后还想吃吗?
啊,想的。
所以你看,活着多好,
穆南城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深沉如海的眼眸里蓄满了萧然看不懂的情绪,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眼眶潮湿的哀伤,但是他又一直在笑,他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却有种触动人心的意味,淡淡的如同叹息,
你好好活着一天,我就给你做一天的饭,不比跟他们那群豺狼虎豹同归于尽好?萧然,瓷器不跟瓦片碰,你不要想着跟任何人同归于尽,谁都不配跟你同归于尽。
你可以报仇,但你要报得漂漂亮亮的,不要脏了自己的手还有,不论你信不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大概也知道,穆先生爱财如命,心眼又像针尖那么小,但是他对你,还是大方得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章略修了下,当然,能坚持到这章的人大概也不在乎昨天的情节有没有修改了(笑哭)。
读者令的评论其实本来就是我今天想解释的。
崩人设和爆雷之间的选择真的挺难的。
这个文大纲和人设是早就定好的,感情线也是一步步安排好的,也不知道我的点是不是跟人不一样,很多时候爆完雷后我是一脸懵逼的。
后来我想了下,大概因为我是作者,遵从情节的合理性。
然而读者会对角色产生同理心,这是读者和作者间普遍存在的矛盾。
这个时候就显出糊的好处来了,其实这个文到现在已经不足100人看了,不然评论区怕是要成修罗场。
但是即使只有一两个评论,也是会影响我的,所以最终我删去了最大的雷点情节。
穆南城这个人设诞生的初衷就是我想写一个真正的反派式的人物,让他从极恶转变过来的不能是一点小恩小惠,我批判穆南城的价值观,我反对他的生存手段,我也怜惜他承受过的所有苦难和经年的几乎无望的守候。
我最终想要证明的,是穆南城的情深会掩埋他的恶毒,而不是让他的恶毒辜负他的情深。
此处情节的设置还在于萧然和穆南城前期接触的过程里年纪是非常小的,如何把穆南城对幼年萧然的感情过渡到爱情阶段,需要有一个足够合理的深化的契机。
感谢所有至此没有弃文的小天使,谢谢你们对人物的理解和对小墨的包容。
ps:文中歌曲由舒模作词作曲的《你这个坏东西》歌曲,创作于1942年,这段引用76个字,是在收费标准以外的,小天使们放心食用。感谢在2020-05-23 03:58:33~2020-05-24 02:5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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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南江的春天极美,几天前道边的树木刚抽了芽,如今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大片的亮绿色,萧然半降下车窗,和煦的春风吹得他微微眯眼。
穆南城照例在车里看新闻和文件,萧然扭头看了看他,奇怪地问:
穆先生,为什么你们当总裁的都喜欢在车上看东西啊?不会晕车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穆南城头也不抬地说:
不在车上争分夺秒工作的总裁不是好总裁,如果晕车的话,那说明买的车不够贵。
哇哦,真受教。
穆南城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你要不要现在开始学着适应?
萧然摆了摆手,精致的下巴昂得高高的:
不用了,这些东西我看一眼就能记住,不需要占用路上这点时间。
穆南城确定自己在这小家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藐视的优越感,他把报纸卷成筒,在小天才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嘚瑟。
萧然晃了晃脑袋,他在穆南城面前极少有占据上风的时候,此刻难免得意,窗外明媚的阳光打进来映得他的脸颊红扑扑,像两颗草莓色的果冻,穆南城凑过去,沙哑着嗓音低笑:
笑话我比你笨,嗯?
萧然漂亮的眼珠转了一圈,瞳孔里满是笑意,穆南城忽然在他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哎你!萧然捂着脸,恼怒地瞪他,你是属狗的吗?
对啊,穆南城悠哉哉地说,我是属狗的啊,小猴儿。
他们两个相差十岁,一个属狗,一个属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