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联络后,吴非再次翻开了答案之书,在弹出的全息虚拟触控屏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立刻进入关卡”。
打完竞技场之后虽然累,但也是他们状态正好的时候,就像刚高考完的人答题手感还在状态,歇一暑假就不行了一样。
况且他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解开他行神封印背后的谜团了。
沈行变成了不引人注目的黑猫,轻巧地跳上了他的肩头,蹲好。
“是否确认现在就进入单人特殊关卡?
注意,您只有一次进入机会,失败后该关卡不可重来。”
吴非选了“确认”。
随即他们就被传送进了漆黑的封闭屋子里。
和第一次来时一样,依然只有屋子中间的一块半透明虚拟屏亮着,而在屏幕上,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正在飞速划过。
在吴非进入屋子后,那些数据汇聚在屏幕上,最终定格为一行字——
单人特殊关卡:失忆、封印。
这个关卡果然和他行神的封印有关。
但是“失忆”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关卡里他行神又失忆了,他的目标任务就是帮行神找回他失去的记忆?
那他可太擅长了。
吴非正胡乱地想着,下一秒,他的视野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关卡开始。
……
……
“看,那边那个家伙。他就是我们班的那个从边缘星系来的土包子,他连智脑助手都没有。”
“天,那他上课听得懂吗?不,我是说,那他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不可能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即使是边缘星系的人,可能连智脑助手都没有吗?”
“……”
吴非脚步匆匆地走出“大学”校园大门,跳上了校门口的公共空梭,只用了一分多钟就回到了他现在的“家”。
准确的说,他叔叔的家。
他知道校门口那些人口中的“土包子”“乡巴佬”就是他自己。
但是那些人不知道,他之所以与这里格格不入,之所以常常大惊小怪、反应过度,不是因为他来自边缘星系,而是因为,他来自二级文明。
他原本是二级文明地球上的一名普通游戏策划,在一天晚上加班遇到车祸后,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他眼中的“外星球”,科技水平远远高于地球的五级文明星球“奇星”。
当然,实际上五级文明的范围并不只是一颗星球,而是包含原主星在内的一大片星域。
令吴非感到庆幸的是,这个星球上的主要智慧生命也是人类,而且他们的社会形态也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只是有不少技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现在的这个身份还叫“吴非”,并且外表也和他之前长得一样。
“吴非”原本生活在一个偏远星系上,父母早逝,由他的祖母看顾长大。他还有一个叔叔叫做吴用,在主星的研究所里做研究工作。
几个月前,“吴非”的祖母也去世了,而他本人也已经成年,要来主星上学。所以不久前他就坐上了星际飞船,准备来主星投奔叔叔。
然而不幸的是,他所乘坐的星际飞船在旅途中遭遇了事故,彻底爆炸,只有零星的碎片残留了下来。
事故搜查人员只在飞船内的智脑设备中找到了一段完整的智慧生命“意识”,经检测,这段“意识”属于“吴非”。
所以他们联系了吴用,吴用做主为“吴非”打造了新的身体,并把“吴非”的意识载入了新的身体之中,之后吴用便把他带回了家。
然而事实上,这段意识属于地球上出了车祸的吴非,而并不属于边缘星系遭遇了飞船事故的“吴非”。
阴差阳错的,吴非就这样以“吴非”的身份活了下来。等他消化、理解完这离奇的一切,真正接受现实之后,他也错过了和吴用解释的机会——吴用在确认他没事之后就返回研究所闭关工作了,他根本联系不上对房。
吴非原本对只保留了意识就能“死而复生”这件事感到惊异非常,但他后来了解到,这在五级文明中只是寻常操作。
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五级文明的人人均都有两段生命,总平均寿命达到300多岁。
他们发现,无论技术怎样突破,原生的生物身体只能支撑一个人有质量地生活150年左右,在此之后,如果想继续生活,这个人就必须更换身体。
五级文明可以把生命分成“意识”和“身体”两部分,并且已经拥有“意识分离”“意识储存”“意识载入”的技术,也有制造仿生身体的技术。当一个人的第一段生命走到末期时,他就可以选择给自己换一个新身体,然后开始第二段生命。
当然,这其中有一系列公权力所制定的规则和流程,以保障在这过程中不会发生伦理道德问题。
理论上,通过这样不停的“换身体”,这里的人甚至是可以实现“永生”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距离“永生”,五级文明还有一个至今尚未解决的问题——当一个生命的意识离开自己的原生身体后,经过一段时间后就会不可避免地逐渐陷入“混沌状态”,这种“混沌”被视为意识的死亡。
研究人员至今未能找到“混沌状态”发生的原因,更无法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频繁的更换身体也会加速“混沌”的发生,所以人们通常都是只更替一次身体。
不同生命的“意识”离开原生身体后可存续的时间也不同,人类通常是150-200年。是以两段生命加起来后,人类的平均总寿命可达到300多岁。
像吴非这样,因遭遇致命事故而不得不提前更换身体的,就相当于少了一条命,只能立刻开启第二段生命,寿命也就只剩下了150-200年。
吴非如今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算是勉强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而且他发现自己“重生”后还多了一个特殊能力——
他知道这里的人书写、交流所使用的都不是他熟悉的语言文字,但他的大脑里好像自带了一个“翻译器”,让他可以在“看到”“听到”的那一瞬间,就马上明白其意思。在他需要表达时,他也能自如地输出这种语言相应的表达。
这无疑为他融入新生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