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了这么多恶性事件,但和上一回的人心惶惶不同,这一回表演依然在继续进行——尽管男女主角已经都换了。
张珍和金牡丹分别由另两位年轻演员扮演。
新金鲤鱼虽然和金牡丹穿着同样的衣服、画着同样的妆、身形也几乎一模一样,但只要和妹妹所演的金牡丹同时出现,就能很明显看出她们是两个人、两张脸——毕竟她们不再是双胞胎姐妹。
这次吴非没再跟着老卢去找祭司,而是来到了神庙看新的金鲤鱼。
袁三胖看后奇怪道:“奇怪了,按照妹妹的说法,昨天的金鲤鱼、今天的金牡丹,这些重头戏都是姐姐在演,姐姐没了,候补演员应该替今天金牡丹的戏吧,为什么替的是金鲤鱼的?为了不让游客发现?”
他嘟嘟囔囔的:“算了,这个好像也不重要。”
吴非在神庙处又看到了洪队长他们,他对对方点了点头,特意走过去和他们分享道:“昨天我和你提过的,在临风客栈意外身亡的那位客人,昨天晚上的确发生了异变,不过被我们制止了。清水客栈那边都正常吗?”
洪队长皱起眉,摇了摇头:“不,清水客栈很正常,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今天晚上会继续看着的。”
吴非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走回到袁三胖身边,袁三胖已经没心情继续看戏了,看见他后便着急地问:“吴非,咱们接下去要做什么?继续看戏吗?”
吴非摇了摇头:“不,我们去找线索。我猜测到了下一个三天,如果继续轮回的话,事态会更加难以控制,我们可能甚至会失去找线索的机会。”
“找什么线索?”袁三胖问道。
“行神的巫妖身份虽然暂时不能用,但巫妖出现时凭借强大的感知,却肯定了这小镇上有一个强大可怖的类神。我们假设它就是这一切恐怖与悲剧的根源,那为什么这么多年祝山村都平安无事,偏偏在这三天里最终发生了悲惨的事故呢?”吴非道。
“回忆一下第一个三天里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关键的节点有两个,一个是祝山村被征地改建为小镇,成为了火爆的主题戏剧乐园;另一个是金牡丹在神庙里的死亡。”
“在金牡丹死后,就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一样,一系列惨案发生了,小镇的悲剧被彻底开启。”
“而在第一个三天里去世的十个人里,五个人是在滑坡附近出了意外,一个人是客栈的游客,而且在洪队长的见闻里,死的还不是这个人,说明这个人的死亡具有随机性,暂不纳入考虑。”
“所以最有疑点的就是金家姐妹和宁家一家。金家姐妹是外来的演员,也是悲剧的起点;宁家母女是神庙世代传承的供奉,不仅死得蹊跷,而且总像是隐瞒了什么。所以我猜,引发小镇悲剧的关键点很可能就在她们身上,我们要再仔细查找一下。”
袁三胖道:“好,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吴非道:“先悄悄去宁家吧。现在老卢在外演戏,宁阿婆母女三人都不知所踪,他们家没人。行神的欺诈师会开锁。”
吴非其实怀疑宁芳是在水里做了水鬼。因为她在上一个三日中最终做冢水中,而昨晚又不合常理地有那么多人失足落水丧生,很可能是因为水中也有了怪物。
四人很快按照之前的记忆来到宁家。
这个小镇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如今他们所见所感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倒也不在乎是否私闯民宅了。
房子里的布置、摆设等都和上一次他们来时所见相同,四个人又分开把各处都翻找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吴非倒是注意到厨房的水池里有脱落的鱼鳞,他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但又自我否定了——小镇居民临河而居,平时常吃鱼也并不奇怪。
他回到客厅,再次查看起那个空旷的玻璃缸,发现缸的侧面底部也粘着一些细小的鳞片。
“行哥。”吴非把沈行叫来,指着那些细小的鳞片道,“你看这些,是鱼鳞吗?”
“亏你自己也有海族血脉。”沈行淡淡扫了他一眼,“这是不是鱼鳞,你分不出来?”
吴非发现这个影帝说话好像要比其他身份毒一点。
吴非:“那到底是不是嘛。”
站在他们背后搜查沙发一带的袁三胖正好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抖了抖,吴非他到底有没有自觉,他现在说话那种语气,简直是在撒娇。
啧,诡计多端的男人。
沈行垂眸道:“不是鱼鳞,是蛇的鳞片。”
蛇的鳞片。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金牡丹掉在神像之上,血流下来的那一幕情景。
但是他还是需要验证一些事。
吴非走出门,敲了敲老卢家左右邻居的门。
左边的门没人开,右边的门被打开了,但开门的中年男人只是表情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又关上门了。
吴非又不死心地去敲了临近几户人家的门,但结果都是如此,不是不理他,就是根本不开门。
吴非忍不住皱眉,上一个三天里,原本住在当地的村民们虽然提供的有效信息不多,但都是比较热心的,而且有问必答,也不会撒谎。
吴非又跑回老卢家看他家院子里的鸡窝,但他没有相关经验,实在看不出什么。
袁三胖走过来问他:“吴非,你发现什么了?”
吴非点点头:“有一个猜想,但是还需要确认。走吧,咱们再去金家姐妹所住的宿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