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又去小房间那里看了看, 小房间是从里面锁住的,袁老踩着袁三胖的肩从上面缝隙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 甚至没看到血迹。
沈行给神庙四处都照了相,小房间里也由袁老在查看时照了相,四人便从神庙中走了出来。
沈行随手把相机挂到了吴非脖子上,对守门的小队长道:“我想和今晚参加演出的主要演员都聊一下,能不能麻烦你们安排一下?”
小队长应道:“好,我去安排。您先跟我回办公点吧。”
办公点就是金镇长办公室后面的那个院子, 吴非他们昨天就是在这里看到游客要求离开,却因为地质事故而被迫滞留。
吴非到了那里,没想到又看到了二十多个人围着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吴非凑上去听了听,这些人还是要求离开。
因为出了这样的命案, 他们又被困在这里,因而心里觉得不安, 即使不能通车,靠步行他们也要走——距离这里约5公里处就有另一个聚落小镇,最近依靠着戏剧小镇,可以做一些农家乐生意。
工作人员从安全角度考虑,不建议他们离开,但却说服不了他们,最终这20多名游客决定自行组团离开。工作人员劝不住,只能放他们走了。
这时小队长来喊他们:“沈检,刚才在神庙的演职人员都到齐了。您进来吧。”
吴非他们走进屋,果然看见张珍、金鲤鱼、金镇长等人都在这里, 神庙里负责卖花的那位大姐也在。
沈行略一点头,对那位小队长道:“麻烦给我准备一间空屋子, 我会挨个叫他们来问询。然后将被问完的人集中到另一个屋子等待,等到全部人都被问完后再放大家离开。”
小队长连声应是,很快就照办了。
第一个被问询的是男主角张珍,他说因为他和金鲤鱼在神庙内等待的时候,观众在外面其实还是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并没有真的休息,而是一直在表演,表演他和金鲤鱼在神庙中共同游览的情景。
“你有发现什么异样吗?”沈行问道。
“没有。”张珍道,“和以前都一样,这出戏我已经在神庙里演了几十遍了。”
“你演戏的时候有抬头看过房顶吗?”吴非补充问道。
“也没有,”张珍道,“演戏的时候眼神看向哪里也是有讲究的,我们这种戏剧观众离得近,眼神不能乱飘。我通常要一直看着旁边的金鲤鱼。”
“金牡丹和金鲤鱼长得一样,她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双胞胎姐妹。”张珍道,“但她们其实不是一个专门演金牡丹,一个专门演金鲤鱼这么分的。死者是姐姐,她是著名舞蹈学校毕业,学演戏也很快,动作也有舞蹈的美感,毕业后就进了我们剧院当演员。”
“妹妹其实不是舞蹈或表演相关专业的,毕业后找不到合适工作,所以被姐姐介绍到剧院做一些后勤工作,因为这出戏的特殊性才开始演戏。”
“所以一些对表演和舞蹈功底要求比较高的戏,比如第一场初遇时和我跳双人舞的金鲤鱼,和今天有大量独角戏的金牡丹,都是姐姐在演。妹妹只在需要和她同时出现的时候出现,演一些简单的戏。”
“你们都进剧院几年了,是在剧院里认识的吗?”
“是,我们都是在剧院里认识的。我进剧院五年了,姐姐来了三年了,妹妹是姐姐进剧院半年后带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沈行轻轻叩了一下桌子,“金牡丹所在的那个小房间会从里面反锁吗?”
“那不会。”张珍道,“毕竟是在演戏,剧院也怕出意外,除非是为了隔绝外面的观众,否则不会在房间里反锁门。这场戏有金镇长他们站在外面,不会有观众闯进来,她是专业的演员,不会这么做的。”
第二个进来的是金鲤鱼,或者说,金妹妹。
但是她的情绪极为紧张,惊恐中带着一丝慌乱,进来的时候身子还是颤抖的,一直在不停地哭,连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没法展开问询。
没办法,袁老给她倒了杯混有他用江湖术士身份自制的安神符的热水,让她喝了后回去缓一缓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