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说:“诶那个叫吴非的计划者呢?”
然后就会有人告诉他:“被他自己的契约者淘汰了。”
他才不想那样。
“好,那去吧,小心一点。”莉莎阿姨点点头,把他交到了特别司的工作人员手中。
吴非乘坐的是特别司特制的用来押送具有特殊能力的嫌疑人的马车。到达特别司后,两人把他带进了一间看上去像是审讯室一样密闭的房间,随后就锁上门离开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里是用来审讯特殊能力者的地方,所以防守更加严密,人在其中也会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因为四处都是密闭的,这里看不见天光,即使是在白天,房间内也充斥着照明魔法的白光。
吴非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就在这时,门开了,他昨天傍晚时刚见过的沈副司长独自走进了审讯室。
“长官,”吴非站起来看向他,“请问我的身份证明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垂着眼看着吴非,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似乎是在评估着什么。
“坐下。”他命令道。
吴非依言坐下,只听“喀”的一声轻响,他拉起了吴非所坐的金属椅子上的手铐,把吴非拷在了椅子上。
这下吴非的双手无法做任何动作了,他被固定在椅子上,完全得任人鱼肉。而且这样被当做犯人对待也让他觉得耻辱。
吴非看见对方的手上拿着薄薄的一份文件,最上面的一张纸就是他的身份证明。
“长官,我的身份证明有什么问题吗?”吴非再次问了一遍。
男人把纸质文件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吴非这才注意到他手中还拿着一根约成人小臂长的、钢笔粗细的银灰色金属棒。
他依然站在吴非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手,把金属棒的另一端抵在他的额头上。
“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他问道,冷酷的灰蓝色眼睛自上而下地看着面前的犯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金属棒也顺着吴非右侧的脸颊缓缓下滑,一直到他的脖颈侧面停下。
那感觉很奇怪,明明对方的眼神中殊无情感,但在对方目光的注视下,被冰凉的金属划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用手抚摸过了一样。
吴非低了低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长官,我真的没有说过谎,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
银灰色的金属抵到了他的喉咙中间,迫使他像昨天一样抬起头,与他的目光对视着。
男人是逆光站着,白色的魔法照明光打在他的身上。吴非感觉自己完全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之下,而即使他高高扬起脖颈,也依然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反而是眼睛被白光晃得有些难受。
“是吗?”对方的声音也是冷淡的,听不出感情的。
吴非只感觉金属棒沿着他的下颌线缓缓划了上来,最终抵在了他的嘴角。
“含住。”男人再次命令道。
吴非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看向他。
“长官,这是什么?”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在张开嘴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金属已经被他含进了嘴里。
“一种测谎用的仪器。”副司长平淡地回答着。但吴非却从他的话语和神情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些难以察觉的惬意。
“一般而言只需要被测人握住它的检测端。”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些满意地看着吴非有些难受的样子:“但既然你这么嘴硬,我认为直接用嘴测可能会更有用。”
吴非抬眼看着对方俊美的面孔,心中闪过两个字,“恶魔”。
红雀说得不错,面前的这个沈行,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现在我问你问题,你要说实话。”
吴非控诉地看着他,那根金属棒现在就压在他的舌头上,甚至依然在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惬意地拨弄着他的舌头,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说话。
“你叫吴非,来自阿尔波?”对方却已经开始了问题。
“……是。”吴非在金属棒稍稍放过他的间隙里努力回答着。
男人手持着金属棒,神色莫名,不知在感应什么。
“说谎。”他缓缓抽出了金属棒,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上面沾染的唾液擦拭干净。
“既然第一个问题就撒谎,那么后面也没有必要问了。”
吴非努力地挣扎起来,手铐和椅子之间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骗您,求求您放了我吧。”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端倪的,但现在也只能像莉莎阿姨说的那样,一口咬定,适当示弱。
副司长依然只是保持同一个神情看着他,而后低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
“名字应该是真的。”
“我真的没有骗您,我来自阿尔波,从小和祖父相依为命……”吴非一口气把他昨晚背下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最后哀求地看向男人。
“要我怎么做您才会相信我呢?”
“怎么做?”对方淡淡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吴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是真拿不准沈行到底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