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王宏没好气地晲王子辉:“你少说些混账话气我,我就万事大吉了。”
“真不用请大夫?”
“不用。”景寂给王宏把过脉,他确实没什么问题。方才也是叫王子辉气狠了。
“糟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收敛脾气。”王子辉嘘他爹:“要是哪天,你把自己气死了。那可就笑死人了。”
“我呸!除了你这个孽子,谁还气得到我?”王宏指着王子辉的鼻子臭骂他一通。
王子辉左耳进右耳出,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父子俩谁也没提把王子辉逐出家门的话头,心照不宣地将那事儿翻篇了。
王宏算是知道王子辉非景寂不娶的决心了。
他见景寂劝服王子辉这个混不吝的来向他认错,还说若是他愿意原谅王子辉,她情愿离开他。心里十分满意她,悠悠叹了叹,对王子辉道:“下个月,你们俩就把婚事办了吧。我等着抱你的孩子,头发都等白了。香杏是个好姑娘,怕是也只有她,才能管得住你这匹脱了缰的野马。”
“可不是!我只听香杏姑娘的!”王子辉得意洋洋,完全不觉得妻管严可耻。
景寂和王宏的脸都黑了,俩人不约而同瞪了倒霉孩子王子辉一眼,坐下来谈起茶经来,倒是相谈甚欢,把王子辉晾到了一边。
王子辉看景寂因糟老头忽视他,嫉妒死了。壮着胆子强行把景寂拉走,俩人再次坐上马车,甜甜蜜蜜地回了老赵家,帮郭寡妇把东西分别装上老钟头的牛车和王子辉的马车,载去镇上景寂新买的宅子了。
他们去时,恭瑾已经在里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恭瑾看到王子辉这个得了景寂芳心的家伙,肚里酸水翻涌,故意在他面前,和景寂表现得很亲密。
景寂是见识过王子辉的醋劲的,她可不想再花时间,安抚吃醋的、无理取闹的王小朋友。很是不给面子地拒绝了恭瑾一切套近乎、忆往昔的举动,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看着被景寂轰走、脸色奇臭的恭瑾,王子辉终于圆满了。他把学了十几年的诗书礼仪喂了狗,厚着脸皮贴在景寂身边,甚至以害怕她和郭寡妇住不惯新家的蹩脚借口,把家搬到了赵宅。还没和景寂成亲,就当起了上门女婿。
在郭寡妇的有意纵容和景寂的睁只眼闭只眼下,王子辉成功住到了景寂隔壁。晚上睡不着,还像采花贼一样偷溜到景寂闺房,痴痴凝望她的睡颜,暗自痴笑。
连着几晚,被只会看她不敢动手的王采花贼弄得睡眠不足后,景寂爆发了。
某一晚,景寂在王子辉偷入她的闺房,行偷窥之事时,把他按到了床上,强吻了。
她本想吓走“胆小如鼠”的王采花贼,睡个好觉。结果没想到,采花贼贼胆包天,被强吻后不但没有羞走。尝到甜头了,直接躺到景寂床上,对她又亲又摸,情话绵绵,烦得景寂更睡不着了。
这样夜夜被迫笙歌、谈情说爱、睡不上好觉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王子辉和景寂成婚后一年,她成功怀上孩子,才终结了。
景寂和王子辉成婚后,时时刻刻被他粘着,就是她上恭房,那家伙也要守在外面,和她说话,美其名曰怕她寂寞。
天知道,如不是排泄物太恶心,她都想抠坨屎,糊住他的嘴。成亲前要是知道他这么啰嗦烦人,有肌肤饥渴症,离了她好像没法活一般,她绝不会眼瞎挑了他当夫婿。以至于自己就没有睡过一个香甜的好觉。
真不知那些凡人怎么都想成亲?甚至从前她所在的仙界,仙修魔修们也有耽于情.爱,修为不进而退,死在心魔劫下的。
最叫景寂不解的是,有的男子,还有一堆妾室、通房、红颜知己什么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消受美人恩的?她有王子辉这一个夫婿,都吃不消。
如果不是每天都数十遍提醒自己,你需要王子辉给你一个孩子,不能踢飞他,不然魂丝就没了,小命也没了。她早就休夫了!
好在苦日子没有持续很久,景寂发现自己怀孕,差点儿没喜极而泣。
后来,她的孕吐反应开始,她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怀孕是件比和王子辉困觉相处,更难受千百倍的苦差。
景寂差点儿没叫肚里的孩子折腾死。
好在她把这过程当修炼,不管多苦,都忍了下来。撑到孩子呱呱落地,看到他大腿间的小鸟儿,景寂终于幸福含笑地晕了过去:她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生下孩子的那刻,景寂得了香杏残念的许可和配合,抽出了自己的魂丝,融入残魂,几乎是逃一般地飞出了香杏的身子。
临走前,她飘在空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哇哇大哭的儿子,和得知她难产而死,哭得撕心裂肺的王子辉,以及听到她的死讯直接晕死过去的郭寡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竟有些不舍。
她用魂力施术,抹去王子辉对她的爱,让他不用为她的去世伤心欲绝;又淡化了郭寡妇对她的疼爱和亲情,让她把心思都集中到刚出生的小胖子身上,没时间悲伤,缅怀她。她希望她走后,他们都能平安喜乐,活得更好。
做完这一切,最后深深看了眼懵懂无知的小胖子,景寂眼角闪过一丝泪光。她知道郭寡妇和王子辉一定会对他很好,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便义无反顾地撕开空间壁垒,进入了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