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子辉走得太匆忙,怀里那堆宝贝还没放回他的小私库。他出了门,很快冷静下来,看到自己手里抱的东西,实在不宜带去铺子。
本打算趁王氏和景寂不注意,借着花草树木的掩护,偷溜回自己的房间放东西。谁知被他无意欣赏到景寂的另一番美,整个人瞬间心殅摇荡,继最初鱼池边的一见钟情后,有种再见倾心的感觉。
“嗬!你这丫头,和婶子装什么呢!”王氏是个急性子,她不想看景寂娇羞,只想知道她愿不愿意嫁她侄子。于是,半真半假地嗔怪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和王大哥初次见面,哪里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呀。再说,我们都规规矩矩的,可不像婶子你想的那样。婶子你可千万别乱说!我倒是无妨。只是,怕坏了、坏了王大哥的名声。”
景寂用魂力发现了王子辉躲在一边偷看,便很有心机地“责怪”王氏口没遮拦。打着替王子辉声名着想的旗号,一举两得,同时讨了王氏和王子辉的欢心。
如今王子辉眼里只有景寂,已经看不到其他了。他听景寂为自己声名着想,心情激荡,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小鹿乱撞”。
他心中蓦地升起一股难耐的迫切:这个姑娘,真想马上把她娶回家好生怜爱啊。
“行了。知道你害羞守礼,心疼某人,我就不说了。”王氏眉眼带笑地打住这个话头,拉着景寂坐下。她把头凑到景寂面前,问她:“你羞归羞,可别忘了正事儿!告诉婶子,你觉着咱们子辉如何?想不想嫁他?”
王氏的声音可不小,王子辉躲在门后,也清楚听到了她的问话。有一瞬间,他简直想冲进去堵住王氏的嘴。
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姑母干嘛问人家姑娘想不想嫁他!香杏姑娘不是说了吗,她和他还不甚了解,根本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怎么着,也得缓一缓,等他博得她的欢心,让她喜爱他、心甘情愿嫁他以后再说吧。他可不想找一个因媒妁之言嫁他,而不是真心爱慕他这个人的妻子。
能和妻子相敬如宾固然好,但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否则,也不会单了这么多年,甚至还在十八及冠后顶着众人的嘲笑冷语,忍着心疼,交了整整两年的罚款。
吴朝男儿到十八仍不娶,是要被罚款的,每年五吊钱。
不过,不满归不满,王子辉也很想听听景寂的意愿。他默默地把头伸进门缝,凝神细听。
“婶子,你一下问这个。真的太突然了!叫人家怎么回答您呢!”景寂发现王子辉更喜欢她娇羞的样子,于是耐着性子,继续装羞赧。“再说,我愿意与否,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用!你要不愿意,这事儿能成吗?我看子辉很欣赏你,你对他观感也不差。不如赶明儿我让我娘家兄嫂去你家提亲……”
“婶子!您别急呀。这婚姻大事,需要父母之命。我爹不在了,我都听我娘的。我娘她还不知您带我来见王大哥了呢。再说,我从前做过奴婢,也曾身不由己,经历不那么光彩。兴许您兄嫂不乐意有我这样的儿媳呢……”
“这与我爹娘有什么相关!”王子辉待不住了,红着脸推开门冲进来,眼睛发亮地看着景寂:“我的婚事,向来由我做主!我愿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