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真儿轻笑着抚过,“怎么?如今你什么也不用做,在里面好好地恢复你受气运反噬的神魂。还有什么不满意——梅小姐?”“没错,徐钍是你的爱慕者。但当初,也是我教你怎么做的,呵呵他喜欢的也是我啊。”珠串抖动更疯狂,但一道封印朝它落下。顿时珠串沉寂。‘梅真儿’笑着站起,“我再去见一见你其他的爱慕者。你还要多谢我,有我在,你们天盛宗与你爹的气运才长长久久。”但刚说完,一道低沉的问询声,就清晰落在她耳畔。“天盛宗?就是你们抢走了我师妹师弟们的气运?”梅真儿身形一僵,脖颈发凉。“谁!?”她隐藏在元婴躯体内的化神神识,顿时扫向小院百丈。转而她身形一闪,戒备地望向院中锦鲤湖畔。就见一道玄色背影,长袍衣袖宽阔,翻飞间,露出垂落在身侧的手。这手,奇异地被细布一道道包起。梅真儿一眼看见,不知为何,就感到体内元神轻颤。就听这低沉声音审判般地响起。“念在你已归还大半气运,且我夜观天象,看见师弟妹们的未来大道还需用你来磨砺,我可以暂时饶你不死。”梅真儿暗中掐诀,“你是谁,来人!”“但,死罪暂免,活罪难逃。”玄色长袍翻飞,他徐徐转过身。可他身影却好似在十万里之外,她化神神识都无法将他看清。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举起右手,解开右手食指的半寸细布。露出一小截指腹与修剪地整齐的指甲盖。“保留你与我师妹师弟们,五行宫比斗的修为,其余一切——剥夺。”梅真儿:一息,他指间落下的细布,便朝她飘来。它根本只是一条脆弱不堪、平平无奇的白布,没有任何威力……然而她浑身竟是被禁锢般,无法动弹!瞬息,这细布落在她眼前半寸处。竟是变为一柄毫无修饰的宽剑,朝她当头拍下!“啊!”梅真儿识海与丹田剧痛,仿佛被百剑相继刺穿!一息,她芥子袋里梅有德的五个运字,全化为灰烬。“天盛宗,我会随时关注,再动我师弟妹气运——死。”低沉声音消失。玄色衣袍,化为一片虚无。梅真儿倒退一步,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来人来人!”几个化神、元婴长老,匆匆赶来,“小姐?”“刚有人要杀我!你们到哪儿去了!”“嗯?并没有人进入啊,我们一直守在院外。小姐,你也并未受伤,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否梦魇?”梅真儿失神。是大乘高手!梅有德的五字分身,相当于化神巅峰,顷刻全毁!他是谁?是南浔的人,还是过去梅有德杀害的那些气运之人的师兄?豆大汗珠滚落,她很快发现那人真的保留了她一身元婴修为与化神神识,丝毫没有伤她,仿佛她刚才钻心之痛都是梦境。历练……用她来磨砺他师弟妹?远在南境,正在翻开八品天书的梅有德,突然眉心一痛。手中天书,五张书页顿时被天火燃烧般,化为灰烬!梅有德噗一口,吐出一丝淡金的血。“谁?”他儒雅的中年男子俊容,赫然变色。“怎么回事?总觉得梅师妹与以前不同。”九垚山首席,门内最年轻的元婴巅峰,不足二百岁的徐钍,疑惑不解地带着师弟妹们回到自己小院。但顷刻,一道玄色衣袍、头戴斗笠的修长男子,出现在他们九垚山前。他伸手按住迎风就要飘起的斗笠。“比斗是去往飞升路上的磨砺一步。”“我不会出手干涉。”“但诸位谨记,切勿伤我师弟妹的性命与本源,切勿欺辱他们。否则,必定追究。”说完,就如烟般消失。徐钍:“?”他面色骤然紧绷,大汗淋漓。“化神高手?”他都没反应过来,这人就走了!“等下,你师弟妹是谁啊?”一只碧玉龟慢吞吞地浮空出现。两爪落下南浔两字,又消失在空中。徐钍怔然。南浔师兄,觉得他们九垚山能伤到他师弟妹?怎么与他听说的不同,南浔不是差点把梅师妹气死吗。原来南浔……这么谦逊啊!第二日,五行宫的山门处,都有了一处石碑。【今日午时,将开启五行宫阵。】【请今日闯阵的门派,到山门处集合。】各门各派都行动了起来。水灵门去火宫,冰凌宗去水宫。闯阵本身,就是一场历练。所有门派,都准备一一挑战五行,先后顺序都有各自谋算。南浔就如当时罗盘结果,与金霸门一同,御剑飞至第五最西侧的土宫。他们到时,已然有不少门派在此处山门石碑处等候。其中,一个门派各个身着褐袍,弟子站立间不断有尘土从他们身上掉落。“二师姐,他们好像一直在看我们?好奇怪啊。”南浔弟子一头雾水。“难道他们知道我们洪蕴长老有洁癖,最受不了他们这样的吗?”杭婉儿好奇地问。苏渔不紧不慢地抬头。浮空坐在符箓上观看的洪蕴:“……”他确实已经把眼睛闭起来了,就是很想在对方身上打出祛尘诀。“西境九垚山,大弟子徐钍,元婴巅峰。其他九个弟子,四元婴五金丹,不容小觑。”金昊天双手环胸,替难得出来一次的苏渔讲解。“他们大多是土系功法,真是实心眼。第一日就来死磕五行土宫,看来对半截入土的后续法诀势在必得。”半截入土?苏渔扶额。这功法名字,真是有个性。“哎,这半截入土比我还坑爹。他们修炼到元婴,身上就一直掉渣。平时修炼,听说只要一个大周天,半截身体就跟埋在土里一样,周围全是土了。”金昊天啧啧感叹。“相比之下,还是我的火灵功法好些。”“哼。”徐钍身边的师妹不满瞪向金昊天,“总比某人一直坐不住的好。”金昊天摸了下鼻子。他现在能坐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