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郁东,却是皱眉扣住了算珠,“三个预言,价值九千万灵石。”他顿时忧虑,“我们如今的集会优势,可能会被追上。”苏渔盘膝坐在她炖煮的酒坛后,挑了下眉。按照小说情节,佛子本就是气运女主的贵人。她若是去抢,跟恶毒女配有什么两样?更何况,找佛子就是走捷径。“看哪一行大赚,就调头去做,永远只能落在别人后面。这根本不是经营之道。”苏渔摇头。郁东顿时羞愧低头。“师姐,是我太着急了。”因为朱莺的事,他太想变强了。“师姐说得对,管他什么佛子西子,浪费我们时间,对我们提高修为没好处!”杭婉儿叉腰,她丹田中仿佛是一面镜子的金丹,顿时映照出了苏渔自信又强大的神情。七情六欲,以人为鉴。此刻杭婉儿也感觉到自己凝结不久的金丹,又有了些领悟,镜面更加清晰宽阔了。听师姐的没错!秘境上空,南境十大门派的长老们彼此忌惮地看了眼。没多久,就纷纷离开了自己盘膝的位置。青玄跟张道人,却坐在原地不动。“青玄,你们不去找?”金霸门如今与南浔也是‘好交情’,“若没有佛宗这事,眼看你们就要第一了。”青玄闭眼。他心中闪过一丝不甘。可他今日出手找佛子,不管结果如何,都让弟子们生出依赖之心。青玄咬牙。“不去。修真盛会乃是弟子比试,我南浔不会失言。”金霸门长老本要站起来了,当即面色复杂,也坐下来。木万源却是呵呵一笑地站起,“我等也是为了释迦门分忧。”张道人哼一声。青玄苦笑着,传音,“张长老,今日你倒是忍住了。我还以为你肯定会追出去,妨碍他行事。”张道人扼腕的声音,很快在他识海响起。“你以为老夫不想啊!那不是小苏师侄在秘境下面吗?我要是走了,待会她又搞出天地异象,我怕你一个人遮掩不住啊!”青玄:“……”“洪蕴也是倒了八辈子霉,让他飞舟来,竟然还飞到了灵气裂缝里,到现在都不来!”张道人不爽地盘膝。“我真怕小苏师侄憋不住了,在北境下天地异象,那我南浔的光芒就遮不住了啊。”“你说我烦不烦?我还有心思理那天盛宗吗?”青玄:“……”确实挺烦的,听得他也开始烦恼了啊。那个佛子好像也没什么,还不如小苏师侄来的关键啊。他们有她,未来百年不愁,何须在意这一年的得失?其他人找佛子就找吧!顿时,青玄打起十二分心神,关注起苏渔的动向了。香。苏渔身边,弥漫着肆意的香气。云雾般,逐渐包围冰凌宗核心三百位弟子。它像是无形的某种极致灵气,一瞬驱散了秘境的妖兽腥味。又好似伴着一股热气,融化了他们身上的冰霜,从他们毛孔渗入丹田。顷刻之间,他们攻击妖兽的动作都慢了几分,脸上露出一丝沉醉。仿佛他们不是在秘境,而是在上古卷宗里提到的仙境。吸一口,就香得骨髓发软,神魂颠倒。“这是什么啊?”他们都停下了历练,转头就失去神智,跟着鼻尖香气走。走到了苏渔身前,一个个酒坛器皿前。仿佛踩在云端,他们腿脚发软地识海运转。这——该不会就是出了一品丹渣、二品半成品的……他们今日团餐吧?苏渔微笑朝他们点头。“都来试试,满坛香之佛跳墙丹。”郁东跟杭婉儿顿时抬头,震撼又惭愧。佛跳墙,这丹药名字难道是二师姐为了警醒他们,铭记今日,不要把心思放在类似找佛子这种走捷径的事上?愧疚啊。至穹峰一众人都低头。郁东与杭婉儿立刻抛出禁制阵法。任何香气都无法飘散出去。周围妖兽、修士,不会被吸引到此刻他们马上要进行用餐的‘野营区’。一套套桌椅,当即摆在了这露天的秘境中。各个冰凌宗的弟子,都心情激动地入了座。苏渔朝阎琰打了个手势,三十余把飞剑托着三十多个酒坛放到了桌上。香气从这瓦罐的荷叶封口处,一丝丝地传出来。冰凌宗弟子狠狠吸了吸。漂浮的三十多把剑,纷纷用灵火点燃灼烧。滚烫剑尖,顿时将这封口处的荷叶挑破。瞬息,浓郁数倍的香气朝冰凌宗弟子们冲击而去。他们刚才还能用神识分析一番,这如何如何香,这香气从何而来,但此刻就像是被一个高高的巨浪拍打到神识,识海空白一片。直到苏渔盛出酒坛中清澈如镜的金色汤液,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下意识端起来,不受控制地喝一口,魂魄才震撼着归位。好似有数道不同类型的鲜,在他们唇齿间流连。十几种香气混合,难舍难分,却保留着自己的一分特色。他们一时之间仿佛在冰魄湖中,见到无数水底妖兽。但很快又被一道浪潮掀到南境,见到无数密林中的陆地妖兽……苏渔颔首微笑。这就是满坛香的精华。其中既有蹄肉的脂香,老鸡的浓郁,猪肚的卤香,又有海参的水之鲜味,更有荷香酒香的融合……汤汁浓郁,醇香丰厚。用一口,就好似用了数口。哪怕只配一碗白米饭,都已经足够了。冰凌宗的人喝地酣畅淋漓。身上冰系功法,竟都不由自主地运转,有的感悟到了河中冰魄鱼,有的感悟到了冰魄鸭,竟然是十几种也完全不同。等他们醒来,浑身都写着满足二字。一个个抱着小碗,都不愿起来。最后还是断眉穆寒,带头咬牙道,“都已经用完了,起来。我们赶快历练,才对得起这丹药。”大家只能不情不愿站起,一边回味一边朝‘娃娃般’悬挂的狰狞妖兽走去。然而却有一人没动。还坐在桌前,还在不断夹取酒坛内的东西。“嗯?”八师兄穆寒,当即冰剑就朝那张桌子飞去,“师弟快起来,别偷懒。别让苏大师的一片苦心浪费!”然而,这剑飞到那白衣男子的背后,冰凌宗的弟子们都觉得不太对。“八师兄,那人好像不是我们冰凌宗的,衣袍上没有冰雾花啊。”穆寒:“?”搞错了。“南浔道友,对不住,我失礼了。你继续用。”穆寒脸红,但刚说完,就见面前的人抬起了一张秀美却又好像棱角分明,凤眼宛若金刚般有神,嫉恶如仇,但偏偏又流露出一丝温和与清澈的反差脸庞,他皮肤白皙如玉——很陌生,并不是今日南浔第二层楼的人。穆寒愣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