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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这些话都是严弦教你的?按照他自己的性子,没人教绝对说不出口, 他一向是做的比说得多。薄行泽迟疑了下, 点头。噗。祝川没忍住笑出来,抽出手包住他的脸,掌下温度颇高,忍笑说:你知道严弦也是单身吗?知道。祝川快要笑死, 这总裁和助理两个寡王在这儿交流情话技术, 那你知道她一个单身狗,在这儿教你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薄行泽有种被骗了的错觉。祝川低下头, 低声说:不如你拜我做师父, 我教你怎么撩我,还教你怎么让两个人都快乐,学吗?薄行泽怔忪半秒, 忽然明白刚才飞速过去的是一辆车,耳朵根顿时红了一点。学吗?祝川发现了,侧头咬住耳垂轻轻碾磨, 几千个日夜过去他的兴趣依然没改,还是喜欢咬住他最敏感的耳垂,看他战栗的样子。嗯?薄行泽呼吸散乱,一波三折地嗯了一声。祝川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心说:这人拉他在办公室就做也没见含糊,透明的总裁办公室玻璃门正对着,虽然这个时候没人敢来,但总归不太安全。他把人按住,办公桌堪堪能够挡住一些视线不被发现,上下之时依旧危险重重。他胆大包天地做完了,现在就咬个耳朵居然还脸红了?来,喊句老师听听?祝川也没少被人叫老师,除了在大学上课之外,娱乐圈现在觉得叫老板不够有逼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口叫老师。八年前两人还在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撩薄行泽,半夜爬到他床上去,趴在他身上喊薄老师,说自己不舒服,请教老师怎么办?薄行泽被他烦的受不了,就会一把拽住人,吻上去教他到底怎么办。得了逞他就会乖,跟他挤一张小床,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骨头都要散架了但还是开心的像个傻子似的。那时候他们宿舍住四个人,另一个是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睡觉都要塞耳机听英语,易贤忙着打游戏撩妹,他就肆无忌惮地去闹薄行泽。他喊了那么多次薄老师,不知道从他口中喊一句祝老师是什么感觉。快叫。我要上班,自己玩儿会别吵。薄行泽重新拿起笔批阅文件,他也想起了那时候的薄老师薄先生,有些喊不出口。不叫算了,快点把你工作弄完,我等你到十点钟,忙不完我就走了啊。以后有的是时间逼你,他想着想着,不知道从这张口中喊一句老公是什么感觉?祝川打了个哆嗦,算了。时钟滴答,薄行泽差不多忙完工作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十一点了,祝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说只等到十点,结果居然就这么一直等着,心里不由得一道暖流淌过,忍不住笑了下。嘴硬心软。他睡着之前估计在玩手机,睡着掉在地上,估计是有人发消息来,亮了一下。薄行泽俯下身捡起来,他没有检查爱人手机的习惯,虽然吃醋他身边蜂蝶众多但不会去看他隐私,从而逼迫。捡手机的时候余光扫见屏幕上显示出的消息内容:[殊易,廖一成那个项目]屏幕上的消息只显示这么多,再往后就需要解锁才能查看,他没有密码看不到后面的,但廖一成三个字足够他震惊了。廖一成回国了?他还找上了祝川?薄行泽眉头紧蹙,重重呼出一口气,廖一成这个人心思阴沉,做事不择手段,如果他为了报复自己而找上祝川是极有可能的。严弦轻敲了下门,拉回了他的思绪,薄总。薄行泽回过头,严弦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戴眼镜的薄行泽,双眸没有了镜片的阻挡,少了一丝冷漠疏离多了几分温和。因为近视,看人的时候不免有些专注,严弦心脏莫名乱了一拍,连忙低下头说:时间不早了,您是不是该下班了?明天还要去徐董事长那边。不去了。严弦奇怪:为什么?您不是答应了徐少爷明天上午我有其他事情要做,工作排到下午,下班吧。严弦察觉他神色不对,比下午虽然好了一些但还是很凝重,不由得想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又怕戳到他伤口,思来想去只好说了句行。薄行泽将手机放在沙发上,伸手拍了拍祝川,殊易,醒醒了。祝川惺忪睡眼睁开,打了个呵欠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这么晚了,回家吗?嗯,回家。他坐起身,还没站起来就感觉一双手臂伸过来了,发觉他目的的祝川忙不迭,哎!打住,我睡一觉又不是睡死,不要抱。薄行泽只好收回手,看着他的脸在心里想,这个身体到底是哪儿出过问题。祝川习惯性醒了之后就看一下消息,看到易贤不久之前发来的消息打算回个电话,便跟薄行泽说:你先去取车,我去楼下等你。好。薄行泽独自下地下车库取车,思虑良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四年没有打过的电话,只等了几秒钟对方就接起来了。似乎早有预感。我还以为薄总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的电话呢。廖一成声音含笑,像是老友寒暄一般。你有事冲着我来,不要牵扯别人。薄行泽声音冷漠锋利,全无与祝川说话时的温柔小心,廖一成啧啧两声,怎么凶啊,你跟你那位祝先生说话也是这个语气么?不关你的事。廖一成嗤笑,当然不关我的事,薄总贵人多忘事,恐怕连关路是谁都已经忘了。但钱的事您不会忘,私吞了我们的研究成果,你有什么资格卖!薄行泽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担心祝川在门口等急了不想与他多谈,拧眉冷道:明天上午十点钟,见一面。廖一成有些意外,你想跟我谈条件?我们薄总不是认定了一件事就算是死也不会退让一分的吗?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居然愿意主动见我?听说还是个beta,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亏。薄行泽声音冷厉如刀,廖一成,你敢对他不利,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将通话切断,驱车出了地下室。祝川站在路灯下,影子铺在地上,将他整个人衬得清瘦。怎么这么久?接个生意上的电话。薄行泽心里还记挂着易贤那条消息,可见他是认识廖一成的,如果这个生意的牵线人是易贤,是不是他们俩一起算计祝川?他那么信任易贤,很可能不多做考虑。廖一成这个人阴狠毒辣,做生意又是一子错满盘皆输的局面,他不能因为自己让祝川失去现在拥有的。祝川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说呗。你了解易贤吗?薄行泽没明确说他有可疑,在祝川的心里,可能易贤比他还要重要,他私心里不希望产生对立,也很怕最后的抉择之下,祝川会抛弃自己选择易贤。了解啊,那孙子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怎么了?人和基因学一样,是最没有办法掌控的东西,充满停!祝川听他这个长篇大论似的起头耐心直接告罄,说重点。如果易贤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者说他待你不如你待他。薄行泽想了想,用了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希望你对任何人都要留个心眼,即便是易贤,防人之人不可无。祝川蹙眉,以为他还在吃醋。有完没完?薄行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听他语气不太好,随即连呼吸都要停了。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们俩认识二十年了,你让我对他留个心眼儿觉得他会害我。祝川觉得他因为吃醋连理智都没有了,怎么着?你想让我身边的朋友都消失,只留你一个?行,那你找个铁链把我锁家里得了,谁也不见满意吗?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祝川莫名上火,语气也冲了一些,是不是富二代在你眼里都是些不成器的纨绔,只会玩弄别人感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心?薄行泽心里揪紧,觉得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曾相识,却不知道在哪儿听过。是,我们都没有你有本事。你次次拿第一,保送国外留学,凭本事当上红叶的执行总裁前途无量。我们只能挥霍家里的钱混吃等死,觉得有趣了就去征服,玩儿腻了就扔。beta反正也不会有标记,玩得开,不像omega那样忠诚如一。祝川越说越上头,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所有的不满全部都释放出来,将恨意化成尖锐利刃,刺入薄行泽的心脏。他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和平进行不了多久,不触碰那道线就能相安无事,一碰到就只能爆炸,伤人伤己。他盛怒之下俨然忘了缘由是易贤,更忘记了自己曾说绝口不提那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地冲着薄行泽冷笑冷语。所以我得签你的结婚契约,陪你一周一次,你说要在办公室里都得让你为所欲为!当初是谁说的毕业之后不会有任何联系,现在全他妈当放屁?刹车猛地踩下去,祝川差点一头撞上挡风玻璃,胸口被安全带扯的几乎断气,又因为惯性重重砸回座椅。你他妈有病唔!话音未落便被吻住,身侧的人带着汹涌的怒气和无尽的歉意,夹杂在一块几乎让人窒息。薄行泽掐着他的双手将人按在座椅上动弹不得,不管这是在哪儿直接就停了车,他不喜欢听到那些话。自我贬低一般。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周殊易还是祝川,都是绝对骄傲的。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性子虽然娇纵任性但本性赤诚,从来不会欺压比他弱小的人,张扬跋扈也只是对他一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贬低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什么富二代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心!薄行泽不在乎,明明当年他一走了之,让祝有思给他一笔钱做分手费,他也没有办法减少自己的爱意一丝一毫。要说卑微,他才是那个最卑微的人。当年他贫穷至极,学费都是七拼八凑,什么都给不了他,唯一一次带他出去吃东西还害得他生病,能得到他的眷顾已然是很幸运了。他不敢奢望那么多。八年后重逢,他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将他留在身边,用婚姻和法律困住他,甘冒风险也要抓住最后一点机会。至于他说的毕业后不会再有联系,薄行泽醍醐灌顶般一片清明,整个人都愣了。这段话是当初他说过的!他们分手的前一周,自那以后祝川就再没出现过,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退学、出国,从他生命中消失的干干净净!薄行泽愣神的间隙,祝川猛地将他推开,嘴唇被咬破,疼得厉害。他舔了舔血迹,眼眶发酸发呛,那些话无论过了多久、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对于他来说一样杀伤力惊人。不过好在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周殊易了。薄行泽伸手,蹭了蹭他嘴角再次渗出来的血迹,疼得他眉头颤了下,下意识转头避过去。清酒味变得具有攻击性,仿佛这两个字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但祝川向来只管着逆鳞戳的人,任性得很。薄行泽还沉浸在那些话里,喉咙吞咽了好几遍才勉强能够张开口,却又生怕伤到谁似的小心翼翼,你听到过,是不是?祝川现在也回过味来了,不想提当年的事,听到什么?我累了,走吧。那些话。薄行泽不太肯定,当年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过,但当时他在宿舍里没有任何人,祝川一贯不会早回学校,不可能知道。但如果这句话是两人分开八年的原因,他再难以启齿也不想这个误会再让两人分开,语气急切道:你愿意听我解释吗?祝川闭着眼睛,不愿意。他不想听到那些他当年只是迫于无奈与自己逢场作戏,从而才能摆脱他纠缠的话。是,当年两人在一起之后,他对薄行泽言听计从,连易贤都说他被管住了,像个小媳妇一样薄行泽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乖得不得了。他不想再受一次羞辱,宁愿自欺欺人薄行泽曾经喜欢过他,回应过对等的爱意。薄行泽胸口发紧,有些呼吸不过来,也不管祝川乐不乐意听,自顾自地说:我家庭条件很不好,我父母常年劳作所以身体很差,攒了很久甚至连家里的宅地都背着我卖了,才凑了点钱让我上学。我从小穿的衣服都是哥哥们剩下的,作业本和铅笔全靠学校的奖励。因为成绩好所以他们很希望我能成才,就算倾家荡产也会供我。祝川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但耳朵无法像眼睛一样闭起来,他放在另一侧的手指还是攥紧了。车里很安静,薄行泽的声音很慢很低,像是马上要说出什么沉重的话题来。我大哥当时找到了一个女朋友,但是对方要求买房子和车子。我爸妈拿不出钱,大哥心烦便有些怨恨,和家里吵了一架跑出去喝醉了酒跟人打起来,打伤了一个富二代。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跟你交往。薄行泽骤然停住,敛下睫毛覆盖住眼底情绪,像是一瞬间从那个霸道总裁变成了当年的少年。骄傲不折。我爸妈打听到你们家地位崇高,阿姨也很知名,一定丢不起人。让我、去跟你家里要钱,否则就把我们的事情公开,到时候你跟我结了婚,自然薄行泽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好一会几欲再说,但胸口仿佛塞了铅块,呼吸落下去的时候一顿一顿,艰难无比。家人对他来说,是倾尽一切供他学习让他有今天成就的人,同时也将教给他的一身傲骨折碎,让他用最龌龊的手段索取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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