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床事一直都是汹涌而猛烈的,他好像喊过痛,但又好像没有,两人如同野兽互相撕扯噬咬的做法仿佛是默认的,一直都是这样。他会哆嗦,尤其是抱着坐在上面的时候尤其厉害,那难道不是舒服的吗?薄行泽侧头去看床上的人,祝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闭了下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概三四次吧,往死里弄那种做法你意会一下。医生脸红得厉害,没见过这么浪的,小声说:那我给您、给您吊完针之后开点消炎药,内用的,说明我会写下来。祝川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就这脸皮还当医生呢,不如他师父见多识广,这要检查人家omega的生殖腔不得把自己点燃了?老爷子说:我下去熬点粥,你一会吃了暖暖胃好受点。谢谢您啊老爷子,改天把十筹先生的那幅落霞图给您送来当谢礼。老爷子想瞪他但觉得这么乖的时候不多见,磨牙说:你少喝点酒,少折腾一点自己身子我就知足了,比什么谢礼都好。薄行泽站在一边,眉头皱的像是块老树皮,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想什么呢?祝川朝他伸手,等他迟疑着弯下腰的时候,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仰头亲了下那层薄薄的眼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马上要死了,笑一笑。薄行泽攥住他的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出来了,我那个真的很差吗?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我活真的很差吗?第26章 相濡以泽薄行泽皱着眉, 非常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有些尴尬更多的是费解。就好像是从来没想过的一件事,居然是一直存在的。噗。祝川被他逗笑,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窝在被子里笑,薄行泽脸色更难看了, 甚至还涨红了一些, 眼看就要绷不住了。祝川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窘迫的样子,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又起来了, 唔, 想听实话?薄行泽点头。他问了, 就是想听实话,不想以后每次都伤着他。说实话, 确实不太好, 起码是我认识的人里头最差的一个,简单来说。祝川缓了缓,在他紧张到咽唾沫的表情里,送出结论, 毫无技巧。薄行泽睫毛猛地颤了下, 他认识的人里,最差的一个?他有很多经验吗?薄行泽知道他这些年的游戏人间, 你来我往的交易也好有感情也好, 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刺痛。他不如那些人。祝川以为刺激到他了,男人受不了这个,他自然懂。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比他们大、尺寸好、耐力久,优点还是挺多的,别自卑。祝川嗓子有点疼, 倒点水来喝。薄行泽一直没说话,起身时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祝川心说你知道什么了?我还没说完你就又知道了?他这辈子也没尝过别的男人的滋味,上哪儿对比好不好,况且伤不伤的,那也是他默认的。薄行泽即便是加害者,也是他自个儿递的刀。技术好还是不好,他都认了,更何况这些东西是可以慢慢调教的,不着急。薄行泽倒了水回来喂他喝,将人扶起来靠在怀里,医生敲门进来了,立刻捂眼,对不起打扰了。祝川被他这个脑洞搞得无语,没打扰,进来吧。医生战战兢兢地将药水瓶挂好,理顺输液管,然后拿过祝川的手用酒精棉消毒,一系列动作下来,我要扎、扎了。祝川笑,怎么?还需要我给你助助威?医生脸又红了,他是真的没见过这么浪还这么好看的人,跟揪着他的心尖玩儿似的。不、不用,我就是告诉您一声,有点准备。祝川苦中作乐,一看你就没经验,哪儿有扎针要提前告诉别人的,平白让人紧张。学学你师父,出其不意一针扎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医生手一抖,扎歪了。嘶。祝川倒抽了口冷气,疼的眼圈生理性泛红,嘴唇也因为哆嗦磕得泛白。薄行泽拧眉,你会不会!对不起。医生冷汗都下来了,小心拔出针,甚至不敢去抹汗,战战兢兢地扎完了针才劫后余生似的松了口气。那、那个,一共有三瓶药水您看着快滴完的时候帮祝先生换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会来帮他拔针的。医生说完立刻找了个调药的借口跑了。祝川把手放在床沿,让薄行泽给他找个枕头垫一下坐起来,笑道:你干嘛吓唬他,人一小孩儿估计都没真给人扎过针,你再给吓出阴影来。薄行泽冷声说,有阴影就证明不适合当医生,趁早改行。祝川头痛,撇了撇唇角说他,哎哟我的薄总,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高压教育的。你自个儿承受能力强,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有些人是天生需要保护的,比如乔乔。薄行泽看着他,你呢?我什么?你想被别人保护吗?祝川想了想,人在生病的时候好像会突然变得脆弱,变得敏感无助,薄行泽眸光沉沉问他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肯定的。但他一贯不乐意跟人示弱,笑着垂下眼去,你看我需要别人保护吗?薄行泽看着他,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是祝川的。递一下。他把手机找出来点了接听递过去,祝川靠在耳边听了会,是廖一成那边派人询问他考虑的如何了。生意的事,时间就是金钱,他着急也能理解。你跟廖先生说,我考虑的差不多了,过两天给他答复。基因学的事儿不是小生意一拍脑袋就能下手,弄不好将来再做个禁药出来,谁也背不起这个责任。尤芃说完,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殷殷的事儿,前段时间咱们的预热消息放出去了,反响很好。一口气说完。尤芃也不欲言又止了,直说道:那天那位女士和您父亲以及爷爷,都打电话来说要告我们,诱骗未成年少女、限制人身自由祝川冷嗤,让他们告,能赢我当场把盛槐两个字砸了。尤芃隐约知道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好,但身为员工不多问只需要服从的本职,又将其他事一块报告了。对了,杨迹这两天联系你了吗?杨迹是盛槐去年新签约的一个艺人,是个alpha,演技不错作风也挺好,第一部 戏就拿了个最佳男配,起点算是不低了。因为盛槐有意培养,好资源由着他挑,风头一度超越盛槐的招牌陆未庭,外界甚至传言他是祝川包养的,也养的性子骄纵跋扈。他联系我干什么?祝川奇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助理和经纪人就找不到杨迹了,剧组那边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找的天翻地覆没他人影儿。找,找不着就报警。出来了让他亲自联系我,我看看是什么小性子犯了,欠收拾。祝川磨牙。薄行泽靠在一边看他接电话。在平洲,祝川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虽然总调侃自己手底下都是小作坊,但事事皆有涉猎。他就像是在平洲亲手织出了一个蛛网,投资控股、合作之下,许多行业都有渗透,虽然规模很小但却不容小觑。他的确不需要别人保护,他比很多人都要强大。因为性子好所以别人来求助他多半有求必应,然而他却从未低头求过人,一声不吭来了平洲,把酒当白开水灌,长袖善舞的绘出自己的江山。连爱情都无法困囿住他,他足够强大,比自己要强大很多,薄行泽这么想。他这八年只要一想到祝川,连觉都睡不着,暴躁易怒、患得患失,像是一个暗夜里被囚禁的疯子。叩叩。敲门声打断思绪,正好通话也结束了。老爷子端着粥进来,看着祝川依旧烧得酡红的脸色,放托盘的动作也重了些,也不搭理他,扭头跟薄行泽说:把这瘦肉粥全给我喂下去,一口都不许少吃。祝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是,你真当猪来喂了啊?而且我吃不吃是我的事,你跟他说干什么?闭嘴!老爷子说完和薄行泽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祝川看着他的背影,嘶了声,这糟老头子越来越难伺候了,以前还是个温柔儒雅的老先生,现在就是个老刺儿头。薄行泽噗嗤一声笑出来,祝川眉眼也软了,松了口气笑说:笑了?薄行泽一怔。逗你开心太不容易了。祝川半坐着,眸光在粥碗上绕了几圈儿开始跟他打商量,那个,我不吃行不行啊?真的不饿。不行。祝川其实晚饭没吃什么,一小个烤饼半杯茶完全不够填肚子的,但他这些年胃早坏了也感觉不到饿不饿,再加上生病嘴里没味儿更不想吃。或者你先放着,等我饿了再吃。好不好?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撒娇似的柔软,揉的薄行泽心都软了。不行!一根勺子递到嘴边,吹凉了的粥散发着一股鲜香,祝川无奈张口吃了下去,入口绵软鲜香,居然还不错?薄行泽一口口把粥吹凉了喂给他,耐心又仔细,偶尔还给他擦擦嘴,好像乐在其中了。很快一碗粥见了底,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用指腹擦了擦祝川的嘴角,低垂着的眼角压着浓烈爱意,反复摩挲。那件事我会学,以前做的不好,没有别人做的好。薄行泽难以启齿地将那些字从唇缝里硬磕出来,带着痛苦似的,我会努力,做的比他们好。祝川没听明白,他们?薄行泽以为他故意在折腾自己,闭了下眼睛把声音几乎沉到了深渊里,我以后不会再伤着你,不会让你后悔惋惜。祝川这下听明白了,他居然还在懊悔伤着自己的事儿?而且这个比他们?哪儿有他们。祝川朝他勾勾手指,来。薄行泽倾身。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这些年,只有叩叩!医生的声音突然闯进来,打断了他的话,我能进来吗?快要拔针了。祝川手一松,进来吧。医生小心翼翼探头进来看了两眼,然后才走进来,拿起托盘上的酒精棉球,集中十二万分的精神给病人拔针,他可不想再弄疼这人然后被病人家属打死。取完针,他把调好的药放在桌上,这是我按照师父说的剂量调的药,您一会用、用了就行,用法用量在纸上,我都写下来了。祝川看他折腾了大半夜又胆战心惊地,摆手让他走了,顺手取了纸张过来一看。他师父该不是改姓沈了吧。这药方上写,在工具头上沾满药膏,送进去慢慢按摩,直到药物吸收,如此循环往复,这里头的药是三次用量。这么大一盒药?我觉得也不是很疼,估计没伤着什么,感冒可能就是受凉,你认为呢?祝川头都大了,虽然两人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但上药这种不含情欲却胜似千招万式的,更让人无法接受。他实在做不出来。薄行泽低头看他耳根都红透了,连脖子都被染得绯红,俯下身用虎口罩住他的脖子,拇指腹在耳后摩挲。祝川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站起来了,那种几乎以假乱真的战栗感。手拿开。殊易。薄行泽捏住他耳朵轻轻揉,连声音和眼神都在侵犯他似的,充满侵略欲,让他不敢直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别开眼。乖啊,让我帮你上药,我保证不弄痛你。作者有话要说:奇了怪了,为什么都说薄总差呀,明明很好的,我在现场我看见了,活超好的。评论区刷#薄总 活好# 明天双更(括号五第27章 相濡以泽【一更】薄行泽看似对他百依百顺, 但在原则这件事上强硬地丝毫不退让,祝川也懒得跟他争辩,上药就上药吧。他也不想苦着自己。药水见效没那么快, 头还有些昏沉沉地疼,祝川支着腿让他上药, 偏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一贯对待爱情也好、其他事情也好都是含混而过, 不会太过深究。真相往往是不美的。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的品尝到一段感情一件事里最美好的部分, 何尝不可。疼吗?薄行泽不敢太莽撞, 工具走得步履艰难。不疼, 随便弄吧。祝川转过头冲他笑,带着一点让人抓不住的缥缈, 病气让他显得更加遥不可及。以后我会轻一点, 如果痛你可以告诉我,不用忍着配合我。薄行泽说。祝川噗嗤一笑,喊疼你就停吗?薄行泽不语。祝川被他气笑了,这人一向是我知错了, 下次我还敢的性子, 让他轻一点也许可以,让他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薄行泽原则坚定, 换了个话题问他:杨迹不见了?要不要紧?你也认识?略有耳闻。薄行泽垂眸, 他当然认识,而且着实吃了好大一阵醋。那段时间严弦很迷一个古装戏,杨迹就是那个男主角, 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想嫁,后来脱粉了,据说是因为他好像是被老板包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