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泽不说话。
祝川深吸了口气,压下骂人的冲动,表面端出一副狐狸精的架势,轻声细语地凑在他颈边,伸舌轻轻舔了下他的耳朵,薄哥哥。
薄行泽猛地哆嗦了下,手立刻松了。
祝川找准机会推开他翻身下了床,睡你大爷,谁他妈要跟你一起睡,你自己老实睡觉,我去次卧。
薄行泽转头看他。
我警告你不准撬门,不然祝川停了停,看着他呆呆坐在靠在床上一时有点说不出狠话,拧了个弯儿说:明天你就没得亲了,听见没有?
说完立刻关上门。
薄行泽坐起身,伸手轻轻揉了下额头,又摸了下刚被舔过的耳朵上,还有一点湿痕。
那句哥哥把他叫起了反应。
他低头看了一眼昂扬的部位,呼吸又热又乱,看向门口的时候忍不住想要拉开门,踹烂次卧的锁。
长舒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燥热。
他伸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声哥哥还有略过耳朵的湿热舌尖。
好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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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本想走,但想着这个人喝醉酒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些什么事儿,万一撞哪儿搞不好第二天的新闻就是某某集团总裁,陈尸家中无人发现。
早上醒来的时候薄行泽已经起了,神色淡漠的在吃早餐,眼睛架在鼻梁上,白衬衫一丝不苟。
啧。
清醒了人模狗样一派禁欲,他要是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是什么样,搞不好会恼羞成怒到直接提离婚。
算了,不糗他了。
薄行泽抬起头,看房间里出来的人没说话先送了声嘲讽,眉角微动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吃吗?
祝川低头看了眼,都是些清淡的中式早餐,不过粥里好像有东西,伸手搅了下发现是撕的极细的鸡丝和银鱼香菇丝之类的。
买的?
薄行泽微顿了下,嗯了声。
祝川坐下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丝滑味美,细小的银鱼和香菇搭配鲜却不腥,粥不错,哪家的?
这粥是薄行泽起了个大早一点点煮了鸡撕碎,熬了很久的,一时说不出是哪家的。
祝川也就是随口一问,算了。
薄行泽:你喜欢的话,明天我再再买一份。
明天再说吧,晚上我不一定回来。祝川喝完一碗,抽了餐巾擦嘴不经意说,你就那么点酒量还去逞强喝酒,丢不丢人,给我我都不乐意跟你喝。
嗯。
以后少喝点儿吧,找个酒量好点儿的秘书或者助理,你一总裁没必要亲自喝,更何况你也不是那种需要喝酒谈生意的人。
薄行泽不答反问:你需要吗?
我?祝川靠回椅背,轻笑了下,我需要啊,我们这些人哪个生意不是在酒桌上谈来的,酒跟白开水似的灌,这要是你,我看都死十次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喝白开水,可看在薄行泽的眼里却已经皱起了眉头,这八年他过的怎么样,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经历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他通通都没能参与。
还有那个药木香的信息素,到底是谁留在他身上的。
祝川:陈峥那件事,谢了。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索赔的事儿,1600万不是小数目,但他更不想跟人扯皮结梁子,檐上月也好,盛槐也好,多得是这样不计较的事儿。
但索赔成功,他还是出了口气,舒服。
薄行泽嗯了声,举手之劳。
粥很好喝,谢谢款待。祝川起身,指尖按着桌沿收走的时候忽然停了下,哦对了,昨天逛街看到几件西装挺适合你的,给你放柜子里了。你喜欢就穿,不喜欢就扔。
**
薄总早。方缪尾音拖得老长,直到薄行泽进了办公室她才把完整的三个字说完,扭头一句卧槽。
你们看到没看到没?薄总今天换衣服了!
严弦正好进来,看见几个omega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薄行泽,一人敲了一下,不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在这儿议论薄总,饭碗不想要了?
方缪一回头,顾不上挨训兴冲冲凑过来,兴奋地说:严弦姐,你快看薄总今天换衣服了!
他哪天不换衣服?大惊小怪。严弦转过身打算走,嘴里半句你们不能因为他每天都穿黑西西装白衬衫就觉得他从来没换过衣服噎在了嗓子眼儿里,硬生生变成了一句,我的亲娘哎。
方缪一脸你看吧。
严弦瞠目结舌地看着总裁办公室那片透明窗,坐在宽大实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穿着件深蓝色立领西装,白色衬衫依旧一丝不苟,但没系领带。
原先的冷漠严苛中多了一丝清冷禁欲。
糟了,我觉得我发情期可能要来了。我还追什么星啊,以后我直接追我们薄总得了,他比最近那个大火剧的男主还好看。
呜呜呜是,心动的感觉,严弦姐你闻闻我信息素是不是飘出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进去请求薄总赏一个临时标记。
严弦从薄行泽身上收回视线,挨个儿朝她们脑门敲了一下,醒一醒,薄总已经结了婚了,你们没机会了,还临时标记,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害臊吗?
对哦。
那天他还秀戒指来着,还得到了她们主动送上的一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今天太好看一时忘记了。
这年头,优秀的alpha都是别人的,我还是和抑制剂相亲相爱吧,淦!
淦!
严弦:实不相瞒,你们薄总易感期的时候也是和抑制剂相亲相爱呢,这两口子结婚到现在可能连亲都没亲过。
惨啊薄总。
严弦抱着文件进来,报告他今天的行程和一些待办事项,不时瞄他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
薄行泽甚至没抬头都发现了,盯着我看干什么。
严弦小声,薄总,您今天怎么换新风格了?您一向只穿黑色西装的。
难道是打算用美色引诱祝总?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太明显了,显得有一点生硬,建议
他特地给我买的,买了很多件。
低调一点严弦被这没说完的四个字差点噎死。
啊?
薄行泽抬起头,用那个冰山一样的冷漠脸,说:昨天他亲自特地给我买了很多件西装,每一件都很合身,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但是不好拒绝他的心意。
严弦眼角抽了抽,心说您就暗爽吧。
薄总,第一,您这个亲自特地,是个病句。
薄总,第二,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您不仅没有想要拒绝,甚至内心开心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