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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同道中人说起话来要简单许多,其他不擅长玩乐的世家子面面相觑,为首的陈公子红着脸道:苏姑娘,三日后寻鹤山庄举办三年一度的诗会,你能来吗?对,诗会很热闹的,盛京有名望的世家子都会出席,诗会过后还有赏花宴,苏姑娘若不熟悉,在下可以与之一同前往不必了。苏玙看了眼晏术:我只喜欢玩,哪里好玩哪里有趣尽管喊我,其他的,我就不去煞风景了。怎、怎么会是煞风景呢?苏姑娘这等仙人之姿苏玙闻之一笑:那是你们还不了解我,慢慢来,不急。她一番话说得人云里雾里,不过想到她先前投壶的风姿,技巧精妙娴熟连晏术都输了一筹,众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满怀期待而来,失望而归。不会真如他们所想一般,相爷那等人物,唯一的继承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纨绔吧?!苏玙!快和我讲讲,你是怎么暴揍五公子的?五公子?就是付秋、钟寂之流。他们啊苏玙眉心一动:你和五公子不对付?岂止是不对付,我看到他们就恶心,吃不下饭。原来如此。她笑吟吟道:其实打了他们五人的也并非我一人,恰好除了我,还有三人已经来京,荆续茗、李寺、宁昼,我听手下人说五公子肆意欺负我的朋友,将他们屡次打成重伤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们在哪,我替他们出头!苏玙一巴掌拍开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似笑非笑:这么痛快?晏术不是笨人,和人做朋友从来都不是一句话的事,要拿出诚意,解决五公子之患就是她准备的诚意。以苏玙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相爷出面,只要她轻描淡写和方才离开的那些世家子说一句话,对付五公子的人少说就得两掌之数。但她没有。她把机会留给了自己。晏小公子骄傲地抬起下巴:前提是,你要教我你刚才投壶的技巧。你还是第一次能在投壶过程中断我箭的人,就冲这一点,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可以。苏玙冷笑:前提是,废了他们左手!这你要毁他们仕途之路?不是我要毁,是你要毁。晏术脸色发白,磕磕绊绊道: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啊两人对视了有一会,她重重挥袖,压低声音:好!反正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样的人往后入了仕途也是祸害,我这也算为民除害了。你要记住你说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哦~童叟无欺!痛快!两掌相击,两个寂寞有趣的灵魂相遇,不可否认,她们是同一种人。天字一号房,阿芝感恩戴德地站起身:主子现下也知道了,家主遵从薛师遗嘱行事,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哪怕指腹为婚,也不可一味由着苏姑娘性子,纵使情不自禁,也要在成婚后少女被她直白的话说得心神恍惚,奈何霍师姐派人打着爹爹的旗号行事,身为人子,哪有悖逆先人之礼?再则,她并非不知检点之人。耳垂烫.得发麻,她算是想明白了,爹爹为何临终嘱咐她遣散奴仆,放心她孤身一人去往边城。爹爹凡事顺其自然,却将吃力不讨好的事推给了霍师姐。霍师姐负责考验她的未婚妻品性,顺带教她如何与人谈情。这事着实惹人羞赧,像是种种私.密事都被放在太阳下暴晒。然而再怎么别扭,她还是不忍拒绝爹爹对她的满腔疼爱。这是身为父亲对女儿最后的责任和守护。担心她年少天真被人欺辱,担心她所托非人落入险境,大费周章地要四海首富的霍家主为她余生保驾护航。明哨是你,暗哨呢?是我阿姐。少女情绪看起来有些失落:她能出来相见吗?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藏着人,随时盯着她这儿的动静,她不自在地别开脸:我不喜欢被监视。阿芝扑通再次跪下:不敢!阿姐知分寸,不该看的绝不会看,不敢冒犯主子!况且主子自从搬进深山后,我就感觉不到阿姐的气息了。她现在应是不在。我不计较她玩忽职守,不该看的,她真不会乱看吗?阿芝红了脸:我们我们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阿姐主要负责主子安危,由我来负责主子日常。半晌的沉默,少女清声道:那好,我自己的事我也有分寸,你向我保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否则我即刻去霍家和霍师姐告状,说你说你恶奴欺主!什么?!阿芝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你发誓!我我发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还有呢?还有?!小丫鬟跪在地上冥思苦想:如非必要,绝不打扰主子好事,绝不好奇,多看一眼就罚我一辈子是个穷鬼!那你可要言而有信才是。仗势欺人的小姑娘害羞地捏了耳垂:今晚阿玙和我歇在一处,就不用你伺候了。你放心,我会管好她不要她胡来,你有多远走多远。再怎么说她都是我未婚妻,我喜欢她,和她必要的亲近是理所应当的。自小到大我喜欢什么爹爹从不会反对,哪怕霍师姐来了,我的态度也不会变。作者有话要说:阿喵:你放心。阿芝:我不放心(哭唧唧)阿喵:穷鬼警告。阿芝:!!!!感谢在2020-09-11 11:32:50~2020-09-12 17:3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_= 3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短歌行、木子、223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嗷嗷嗷 30瓶;喵 10瓶;柔柔 8瓶;琉特 6瓶;犬大人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5章她执意如此, 阿芝只能听命。人刚走出去,走了没两步遇见端着托盘的苏玙,她急忙俯身:见过家主。此家主非彼家主, 看在少女的份上,她都得待苏玙格外恭敬。苏玙轻笑着点头,步子沉稳地朝房间迈去。阿芝回忆着那个笑容, 蓦地脊背发凉, 总觉得像是被人看穿了。她在苏玙身边待了几月,对这位苏家纨绔的认知一点点加深, 她清楚苏玙不是一般的纨绔。这样的人平素看不出认真,行事张扬无所忌惮,是个极大的变数。若她把用在玩乐的专注放在正事上,将会成为极其可怕的存在。她搓了搓起了细皮疙瘩的手臂,说不准两人到底谁先驯服了谁,明明性情差着那么远, 竟能互生情愫。缘分这事, 的确玄妙难以揣测。外面天色昏暗, 客栈亮起灯火, 十几盏红红火火的精致灯笼挂上去, 灯火通明。飘香的饭菜被送进门,托盘放在桌上,苏玙依次将碗碟摆好:外面人多眼杂, 就不下去了,咱们在房里吃。嗯。少女手摸桌沿挨着她坐下。看她面色红润, 苏玙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她眼里带着驱不散的笑意:樊老大夫找到了,明天来为你诊治, 灵渺要好好配合,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我知道。她握着汤勺慢条斯理喝汤。瞧她生得唇红齿白,秀色可餐,苏玙心里的痒再次被勾出来:阿喵,你不要动了,我来喂你可好?乖巧的小姑娘笑着将瓷勺递给她:好呀。倒真像是捡了便宜,苏玙捏着从她手上接来的小瓷勺,细心舀了汤喂到她嘴边,看她喝汤,比自己喝汤还要开心。这大概就是投喂的乐趣。我也我也想喂你。灵渺抬起头:我能试试吗?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苏玙懒得遵循,连带着小姑娘都被她带得出格不少,不过人生在世没必要遵守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开心,试试也无妨。她道:当然可以。一顿晚饭,喂出了人间温情,丝丝缕缕的都是有情人看破不说破的缠绵情意。月上柳梢,清辉映照苍茫大地,房间里的人自去沐浴,苏玙照例在门外守着,待阿芝有默契地前来服侍主子擦拭头发,她足尖一转,去了就近客房。两刻钟后,又一身清爽地从那扇门拐出。小姑娘在房间拨弄琴弦,苏玙进门后一声不响地杵在原地看她纤瘦的背影。世间之大,人性百般,人是很奇怪的感情生物,退回半年,她不会想到,除了玩,她还会对柔弱可欺的小姑娘感兴趣。感受到她的存在,阿芝有意拖延妄想在主子身边多呆片刻,哪知念头升起,抚琴静思的少女忽然出声:阿芝,你退下吧。阿芝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房门掩好,再无闲杂人等,少女回眸浅笑:阿玙,你来了?苏玙一怔,反应过来再不迟疑地走上前:怎么知道我来了?很简单呀,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少女灵气逼人,一身雪白的寝衣裹住娇躯,长发披肩,比苏玙第一眼见她的样子长大了不少。有句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小姑娘不知不觉长大,光阴流逝,让人后知后觉地感叹缘分的神奇。呼吸之间,用内力蒸发掉存于发尾的湿气,苏玙坐在她身边,默默地将头搭在对方肩膀,她不说一句话,少女也识趣地不想破坏当下温馨的氛围。两颗心矜持颤动,呼吸都裹了旖.旎的桃花香。贪恋了许久,苏玙不假思索地将人拦腰抱起:夜深了,有话咱们床上说。怀里的人并未反抗,反而顺从地用手臂圈住她脖颈,被人全然放心依赖的感觉很奇妙,苏玙脚步轻快,卷起的帘帐很快被放下来。隔绝了一切被窥伺的可能。缠绵的吻如期而至。被欺负的厉害,少女红唇微张毫不反抗地纵容了她所有的侵占,香软嫩滑的小舌轻挑勾动,苏玙沉浸其中,温柔里带着满含怜惜的小心翼翼。阿玙嗯,我在,再喊一声。少女身子敏.感地轻微颤.栗,喉咙流传出破碎的音节,苏玙借着房中灯火欣赏她娇羞的姿态,眼里闪过一抹灼.热的渴求:灵渺,你再喊喊我?嗯她尝试着动了动娇软的唇瓣:阿、阿玙一声充满眷恋的呼喊,换来更加长久的亲昵,苏玙再次吻上她的唇,在这个吻里再次深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她喜欢这个小姑娘,喜欢她的一切,也想占有她的一切。这份喜欢从最初的无奈与惊艳,经过一次次的感动,敲开了玩世不恭的壳,沉淀出纯粹的光与热。对于喜欢的人,她向来认真。床榻之上的苏玙,是所有人没见过的强势和柔软,像一朵艳丽嚣张的玫瑰花,被露水打.湿,收敛了刺,还要温柔地包裹朝露。少女微仰着头,映出好看的下颌线,她紧紧攀着心上人的背,两眼通红,仿佛要哭出来。从始至终她没说一个不字,比潜伏在水底的水草都要柔顺。长发自然散落在洁白的枕头,苏玙白嫩修长的指埋在她乌黑的发,空气传来清浅的吟.声,天真的少女被吻得动.情,无意识下,已经初具夺人心魄的魅力。阿阿玙她失神低喃,有种求救、求饶的意味。在她细碎的低喃声中,苏玙四肢蓦地失了力道,没忍住捏.了.捏她腰间软.肉,偃旗息鼓,欺负人的软舌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她喘了口长气,嗓音低哑:这么快就求饶了,我还以为灵渺想考验我的定力呢。她调笑的声音流入少女的耳,薛灵渺茫然无措地轻.喘,比月色都要撩人的画面看得苏玙心跳乱了一拍。她嗓子干哑:灵渺?少女猛地惊醒,睫毛掉落晶莹的泪,她似初缓过来,不管不顾地抱着苏玙大哭。哭得太凶,以至于打了哭嗝:我以为我以为你要吃了我吃这个字用得生动形象,具体何意,在那羞人的夜晚某位纨绔早就红着脸和单纯如白纸的小姑娘灌输了一遍,虽说竭力讲得含蓄,但这事嘛,总归不含蓄。被她死死抱着,苏玙能够清晰感受到少女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以及那起起伏伏稍微长大了的绵软,她笑出了声,不打算为自己开脱:的确,差点就忍不住了。若她的未婚妻没求饶,她不知会做出怎样令人发指的事。轻狂惯了,好容易才收住了性子。眼泪不要钱地洒在单薄的寝衣,苏玙哪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慌得连忙轻抚她的背: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不争气,实在害怕的话,你你咬我好了。我才不要咬你!她边说边哭,哭得好大声。哭声隐隐约约从门传出去,歇在隔壁的阿芝蹭得自床上翻身而起,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丧心病狂!她想不顾身份冲出去,可想到主子的吩咐,阿芝萎靡地倒下去她好怕当一辈子穷鬼啊。放任她二人越走越近甚至睡在同一间房,本就是她失职,若再得罪了主子,恐怕家主哪天追究起来,连个为她说情的都没有。主子就是头小绵羊,羊愿意入虎口,她能怎么办?食色.性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阿姐擅离职守一顿家法总之逃不过了,她可不想挨要人半条命的鞭笞之刑。索性堵了耳朵,卷着被子会周公去!小两口的事,她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别哭了,别哭了苏玙吻去她脸上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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