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九点了,咱们也快睡吧。”卢友芬手上戴着手表,看时间很方便。方晓云羡慕地看了卢友芬的手表,那可是上海产的,一块要花不少钱。关键是这东西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得有票。卢友芬可真是命好啊,家里这么宠她。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卢友芬跟方晓云便跟大队长请了假,说是要上镇上取包裹,顺便去医院看下有没有合适的药膏抹手。有正当理由,姚青山没有多收什么,很痛快就应了。这样一来,独留下林桃在地里干活,倒是落了单。姚天赐见此机会,上来跟林桃打听方晓云家底跟喜好。林桃听了姚天赐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跟方知青本人打听比较好,我虽然是跟方知青一起来的,但我以前并不认识她。认识她的时间其实也没比你多几天,不熟。”所以上辈子原主到底为什么会落到姚天赐的手里。而姚天赐现在明明对方晓云感兴趣,为什么又改变主意看上了她?林桃直觉敏锐,知道其中必然有问题。姚天赐还想顺便问问卢友芬的事儿,但见林桃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十分嫌弃。“你身上的衣服可真破,你不是城里来的知青吗?怎么穿得还不如我们大队里最穷的人家。看来你家里很穷嘛。”姚天赐承认自己不爽林桃。这个知青看他的眼神一脸不屑,彷佛看他像是看脏东西一般,姚天赐能喜欢就见鬼了,话里带着不少刺儿。林桃啧了一声,“瞧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竟说一些傻话。谁下地干活还穿好衣服的,又不是傻子。”穿着一身簇新衣裳下地干活,想要勾搭女知青的姚天赐脸都绿了。他感觉林桃在骂他。“原来城里来的知青阴阳怪气的脸这么丑陋。”姚天赐他可是大队里的一霸,不甘示弱。林桃又啧了一声,“看不上知青就别往知青身边凑啊,你那脸上打的什么注意,连我都看明白了。没脸没皮的玩意儿,就凭你,也配?”林桃故意激怒姚天赐,她迫不及待要收拾姚天赐。她并不想走原来的剧情,实在太费时间。而且姚天赐这垃圾也不值得她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跟精力。姚天赐脸色发青,他没想到林桃看着弱鸡一个,但实际上这么不好惹,嘴还毒。“喝,嘴这么臭,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姚天赐心里暗搓搓地想着,我可是本地的地头蛇,竟然敢惹我,那就做好被我收拾的准备。“你脸长这么丑,才要担心自己打一辈子光棍。瞧你脸上的淤青,是不是被人打了?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姚天赐脸色又青又绿。“哼,我不跟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臭娘们计较,你且等着,以后有你好看!长得跟猴子一样,辣眼睛!”姚天赐说完,扭头就走。林桃:“臭流氓,是二流子!以后迟早去劳改!”竟然敢说她像猴子,林桃不得不说姚天赐成功地惹怒了她。竟然姚天赐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领盒饭,林桃自然得成全他。哼,她不就是瘦了点,等她多长点肉,自然会变好看。哪怕是系统,成了人之后也爱美。林桃决定多喂自己一些好吃的。又想起姚天赐脸上的伤,心中有了计较。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姚天赐跟村头的陈寡妇有一腿,这姚天要赐被打得皮青脸肿,该不会是陈寡妇打的吧。要不然做为大队里出名的二流子,谁还敢打他。看来今天晚上得出去一趟。林桃心中有了决定,低头继续干活翻地。她力气大,又舍得卖力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翻了一片。反正大队长划的是一天的量,干完就是八个工分。于是林桃手下不停,下午才两三点,就把手上的活计给干完了。完成任务,林桃直接找了记分员。“我干完了任务田,能提早下工吗?”林桃一边走一边对记分员说道。记分员有点为难,“我先看看你干得怎么样吧?”他们大队里每个人都是有分配任务田的。一般来说,只要干完自己的任务田,就能得到相应的工分。这样一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倒是公平得很。以前大锅饭是磨洋工的坏习惯渐渐地也改掉了,要不然他们大队的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这也多亏了他们大队长制定的规则。林桃领着记分员到自己的任务田,记分员仔细看过,深度够了,干活也细致,确实不错。给记了八个工分。“既然完成了任务田,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们大队里倒是没有强制非得留下的规矩。手脚快的可以多赚点工分,林桃想休息,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大队向来这样。这倒是林桃唯一对这个大队满意的地方。挥手告别记分员,林桃把农具还回仓库,然后往知青点走。本想回去先洗个澡,结果路上看见了姚天赐。这下林桃也不回知青点了,直接跟着姚天赐。姚天赐呢,晃了晃荡,要去镇上来着。他跟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喝酒,顺便商量点事儿。傍晚,林桃蹲在一户人家的墙角。“哎呀,姚老弟,你可算是来了,老哥我可是盼了你好久。来来来,咱们走一盅。”“忠哥,您真是太客气了。小弟先干为敬。”酒过三巡,两人才提起正事儿。“忠哥,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你,我那儿有个货,不知道忠哥您要不要?”起初林桃还不知道来那个人说得货是什么,直到后来林桃才明白姚天赐口中说得货到底是什么。是人。姚天赐跟忠哥正商量着拐卖人口。至于姚天赐要卖的对象,林桃暂时还不清楚。她回忆了下姚家湾生产大队发生的事情,当初她来大队里还没几天,大队里就发生了一件事情。村口陈寡妇的儿子走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陈寡妇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渐渐精神失常。在一个冬日的早上,消失不见。有人说陈寡妇是找儿子去了,有人说陈寡妇疯了迷路了,也有人说陈寡妇是死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林桃心说,难道姚天赐说货,是陈寡妇的那个儿子?这样一来,陈寡妇的儿子岂不是丧了良心的姚天赐卖的?一想到这个,林桃真个人都怒了!转瞬又觉得,或许后来陈寡妇的失踪,也有姚天赐的一笔。搞不好是姚天赐把人陈寡妇也卖了!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怪不得后来那几年姚天赐从来没缺过钱花,敢情私底下在做贩卖人口的勾当。卖的还是同村的堂哥的儿子!真是猪狗不如!瞬间,林桃就决定要把姚天赐往死了整。暂且也不管什么姚天赐后来为什么把目标换成了她,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姚天赐的恶行。绝对不能让姚天赐得逞!冷静下来的林桃全神贯注听那两个祸害你来我往聊生意经。“忠哥,后天晚上十点,村口,咱们不见不散。”两人谈妥了事情,又喝了几杯尽兴,才散了局。姚天赐喝得有点多,脚步踉跄。见状,忠哥留了姚天赐在家过夜,明个儿一早再走。林桃趁着月色,回到了知青点。一进屋,方晓云就咋呼了起来。“林桃,下工之后上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也不见人影。你知不知道我们知青点的人找你都找疯了。”林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