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老四,一颗冷汗滑下鬓角。
殡葬馆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太阳落山以后,这松声阵阵,满地白纸钱被卷的到处乱飞,就算是有人在周围走动,还是觉得非常阴冷,从心里涌出一股恶寒。
大房这一支没人来,严慎吊唁结束早就走了,楚洛在国外楚玉暖在保胎,谁来?没人在这守灵的。
二房老大摸摸胳膊,也觉得冷,打了几个喷嚏,看着太阳落山了,看到院子内人也少了,用力咳嗽几声,按着额头,哎哟哟的说着感冒了感冒了回去吃药,也带人走了。
老四要在这,他亲妈,他不守谁守。
四夫人还要照顾孩子,自家的儿子,老五家的囡囡都在老四家里,孩子们来殡葬馆要被吓住的,也没来。
工作人员在前面布置葬礼的礼堂。也很快就准备完了,也回去休息了。
三姨太已经整理好仪容,换上衣服化了妆,像是睡着了。躺在玻璃棺内。
雇请的和尚道士在一边念着大悲咒。念到半夜人家也收工去休息了。
灵堂内只有老四,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看着长明灯,看着盆里的火不能熄灭,不断地烧纸钱。
老四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几点了,跪的双腿发麻,哭的眼睛发肿,浑身疼,没有愈合的肋骨也疼的折磨神经。
手边的纸钱都烧没了,老四微微挺了挺腰,抬头左右观看,他的私人秘书坐在角落打着瞌睡。若大的灵堂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着。
不经意的就看到透明棺材内他妈的脸。
也许是灯光问题,三姨太的脸阴影斑驳,显得鬼气森森。
也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猫叫,凄厉的喵呜一声,长明灯爆出火花。
老四打了一个哆嗦,想去拿纸,看到从旁边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手里有厚厚一叠烧纸。
老四妈呀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喊什么喊。
楚老爷子呵斥着老四。
老四这才看清楚,楚老爷子杵着拐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灵堂。
心都快掉出来了,砰砰砰乱成一团了,吓得,后怕。
我,我以为我妈站在这。
现在都过了零点了,守着一个死人,还出现一双手,还悄无声息的出现,老四真有点受不了。
就算你妈站起来,出现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她是你亲妈。你不高兴她活过来你吓这德行?
老爷子杵着拐杖,眼神冷冷的非常犀利。
老四不敢说什么。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连亲妈都怕?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
真没有?
楚老爷子微微半躬下身体,还是盯着老四的眼睛,老四的眼睛躲闪着。
你妈到底怎么死的?
我说了呀,煤气中毒啊。
谁把煤气拎上去的?你妈住在三楼,卧室面积很大,煤气罐是满的,小一百斤呢,你妈能抗的上去?
老四很想努力的挤出个笑容表示无辜,但是楚老爷子隐藏在阴影中的脸,让老四呼吸都觉得不敢。
我不知道。
这人多嘴杂,丑事不能外露。你在这也不会说实话,那就到你妈那里,给你找点能说实话的证据。
老四身体一震。
楚老爷子站直了腰。手下的助理走过来搀扶着楚老爷子走了。
老四看着楚老爷子的后背,咬了咬牙,恐惧退去,变成凶狠。
老四看向秘书。
一不做二不休。
秘书跟在老四身边多年,瞬间听懂了这话。
我去叫人。
秘书从殡葬馆后门偷偷溜走。
老四追上他爸。
爸,这里的长明灯需要人照看,不如就让你的司机留下吧,让他帮忙照看着长明灯。这长明灯灭了,兆头不好,那意思就是说楚家无后断子绝孙。
楚老爷子知道这个忌讳,对司机点了下头。
司机下车,只有助理扶着老爷子上了车,老四开车,直奔三房别墅。
楚洛不着急回来,在迪拜港口迎接游轮的游客胜利到达目的地。还能顺便安排工作的责任人,安排工作。
他只要在葬礼举行前回来就行。
严慎睡个好觉,睡醒以后在准备去赌场酒店的转一圈。顺便趁着老四分身乏术的时候,抢走那块地皮。
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变
抢过来以后不着急开发,等楚洛位置稳了,他在和白鹤鸣一起开发这块地。
阿鸿疯了一样用力敲着严慎卧室的门。
严先生,严先生!事情不好了,老爷子突然变更了股份所有权,把属于小爷的股份全部转移给了四爷!已经登报了!
严慎一边穿睡袍一边去开门,阿鸿脸都急红了,那些伤疤变得都有些狰狞了,递给严慎一张报纸。
这是今早上发行的报纸,你看这照片,是老爷子的签名,真的是老爷子签的字,是重新修改遗嘱的文件!已经登报了,这是取消了小爷和大姑娘的所有继承权啊!
严慎看着报纸,报纸头条写得很清楚。
濠镜楚家当家人楚鸿宇通过助理对本报社发出独家新闻,楚老爷子重新修改遗产分配。
大房楚洛,楚玉暖,心胸狭隘,对父亲心怀怨怼,不知感恩,常年意见不合,特此宣布,取消楚洛楚玉暖姐弟拥有的楚家百分之五十五股份。
收回赠送给楚洛的赌场,境外赌场,赛马场所有权。
二房获得赛马场所有权。新增百分之五股份。
三房获得赌场,境外赌场所有权。并新增百分之五十股份。
三房获得楚家继承人资格。行驶楚家当家人权利。楚鸿宇因年老体弱闭门休养不见客。三房代理全部事物。负责楚家家族内,生意场所有事情。
立嘱人,楚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