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这意思,还要继续娶?
不然呢?不娶这孩子可就不算楚家的。烦死我了,我知道这个事儿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多月的努力为的是什么。老头子身体不错,按照这个身体状况,小七长到和我一般大老头子也没事。我就四十几岁了,二房三房都要六十几岁,那时候谁还有体力争来斗去的?现在接触的人也都用不上了呀。你出生入死帮我牵的线,也要过期作废了。
七十几岁还要娶第四房姨太太,这爹,多新潮。潮的楚洛郁闷想尖叫。
关键谁也阻止不了,楚洛更不会说什么。
楚老爷子说了,我不喜欢有人管我娶老婆,就像你不喜欢有人管你喜欢男人。
虽然这不能划等号,但楚洛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他真的很讨厌有人说他和严慎的事情。
我就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残疾的一无所有的严慎,怎么了?关你屁事我就喜欢!
不能这么想,大房这一支需要你。这叫拨乱反正,归了正位。你以后修族谱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抹掉。时间多些,你的准备也充足些。
不琢磨这个了,我好烦。
楚洛往严慎怀里一趴,好长时间没有在严慎怀里撒娇了。
严慎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小粘人精,揉着他的脖子,后脑勺头发,捏捏耳朵,嘴对嘴的亲一亲。
想不想我?
有多想我?
不信!
不信?关灯,扯被子,我们来被窝里把裤子脱了你摸摸有多想!
嘻嘻哈哈的闹着,被子一蒙,笑闹声变成急促的喘息声。
过了很久伸出手来抓过纸巾盒,不过没擦两下,再次亲吻到一起。
大概是昨天陪着楚洛绕校园,拍照,走路走的有点多,大热天的出汗太多,也许是新的假肢没有旧假肢用着舒服,磨合的不够,起床要穿假肢的时候,发现截肢的地方微微发肿。
避免磨合的布料就有些厚,放进接受腔也可以,但是腿就很胀,卡的难受。就像四十二号的脚穿四十一号鞋子一样,勉强合适,不舒服,挤得慌。
去医院调整一下假肢,稍微调整一点就合适,昨天我穿着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挤得慌。
这勉强不了,时间长了卡的血液流通不畅容易出事。只要稍微调整就行。
楚洛也不让他安装假肢了,用轮椅推着他去医院,和白鹤鸣说说,会议押后下午再说。
有楚洛忙前忙后的,严慎只要等着就行,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做个身体检查,私人医生说严慎身体没问题,血压血糖心脏都很好,验验血啊,看看脑袋啊,上次在濠镜的时候,医生说他脑子的淤血需要自行吸收。现在吸收的怎么样了?
一忙活就是多半天,终于在楼下做完检查了,就到骨科康复中心,那里有假肢矫正师。专业的。
和矫正师一说,医生就测量断口处,在试着把假肢安装上,还是有那么一线紧张,换了一些接受腔和皮肤之间避免摩擦的布料,在试试,如果换了布料能合适,那就不用再调整假肢。
安装,走几步,在换一种,在安装再走几步。
觉得这款不错,那就从这头走到那头,少说也有五百米的长廊,来回走两次,能使用那就用这个了。
严慎走过去,走过来,在理疗室顿住了脚步。
你,你高兴了?
理疗室内,严琛靠在床上,两个理疗师正在给他做针灸。
严琛看到了严慎,嘴巴动了动,漏出一个有些恐怖的笑。
他的脸也已经被毁容了,嘴巴被楚洛给划开了,留下一道伤疤,因为面部肌肉有些坏死,嘴巴闭合的不好,一说话,嘴巴就斜,吃了很多药,激素一类的让他脸很肿,皮笑肉不笑的带着恨意,笑容恐怖。
严慎离开门口,走到楚洛身边。
本想着下午去鹤鸣那边开会,这个时间了,咋们回家吃饭在拿资料有点晚,你帮我拿回资料,回来我们找地方吃饭直接去找鹤鸣。
那你呢?
我在这来回走几圈,适应适应。我觉得还行。
你别出去啊,我有半小时?最多四十分钟就回来。
楚洛看看时间,现在十一点多了,十二点之前绝对吃饭去。
我先定餐厅。你回来咱们就吃饭。
楚洛嗯了一声,背着包就冲进电梯,一溜烟的跑出去。
我在这走走,要有不合适的我在找你,您先忙。
矫正师也点点头,指指一边的办公室,就在附近。
严慎这才进了理疗室。
严琛已经脱光了衣服,就在小腹间搭了一条毛巾,从上到下全部都是针灸的针,把他弄成一个大刺猬,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灸的针。
严慎知道这个,他从德国回来就清醒了,最开始也手脚不能动,扎了一周的针,用中医的话说,扎通了奇经八脉,血液流通神经恢复,才开始锻炼走路。
不过严琛的针太多了,这没有五百多针啊?似乎浑身上下,包括脑袋都扎上了。
有知觉吗?
严慎没有恨,也没心疼,很淡的问着。
没有。你高兴了?你故意过来看我这样,不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笑话吗?
严琛还是恶毒的看着他哥。
没你那么龌龊。我就是来修我的假肢。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我刚才还在想,我要鼓励你呢,还是当着你的面大笑三声。但坐在这了,什么也不想做。你的生死,多么凄惨,多风光,我真的不想知道。
你该笑我。
严琛脑袋似乎很用力的弄了过去,但只是动了动,从侧着变成了直视前方。
警方给出,结果,我的,全责,和别人都没,关系。是,是的,我整理纱布才,出的事。我听了太多的,因果循环这种话。
善恶有报。老天注定。
哼!我不信。但我也没办法了。我反复做过对比,你昏迷不醒,我清醒了。你少了半条腿,我浑身器官都在。你能跑能走,我却,却没办法了。
严慎不再开口,内心太平静,平静的不想说什么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