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趴在楚洛的身边,小声地哄着,摸着楚洛的后脑勺头发,捏捏他的耳朵,小祖宗,不生气了!
楚洛鼻子哼了哼。一脸的小爷不爽别惹我气鼓鼓的样儿。
再去拿水果。吃西瓜吗?
屁股疼呢。
我在找个电影,咱们俩一块看?
坐不住,屁股疼。
打游戏吗?
楚洛这才恩赐的睁开眼睛,看看严慎,勉勉强强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给你面子,别以为我轻易原谅你了啊!怎么办你心里有点数。
谢谢小祖宗赏我机会好好表现。
严慎明白的很,伏小做低的讨好着小祖宗。
小祖宗嘴角一弯,但强行忍下笑意,假装我还生气呢。
严慎摸摸他后脑勺的头发,调皮的小玩意儿。低头亲亲他的耳朵。
乖点。
这才起身,在他嫩翘臀上摸了一把,逗得楚洛脸通红,高兴了去楼下拿牛奶。
睡前一杯奶,做梦一八七。丢俩钙片喝杯奶,去拿游戏手柄,准备和严慎大战三百回合,杀的他求饶。
严慎去浴室洗澡了。
楚洛是一个很精致的大男生,面膜身体乳的什么都有,严慎顺手拿起一瓶,一看,洗面奶。洗发水还在外手边放着呢,伸长了手臂就去抓,脚下打滑身体猛地往前一倾斜,左腿下意识的去撑地,忘记了左腿少半截的事儿,高低不平差了那么多整个人就往前摔去。
手赶紧去抓扶手,那些瓶瓶罐罐就扫到地上,还是没站稳。
听到浴室一阵乱响,楚洛嗖的就从床上跳起来。
严慎?是不是摔倒了!
浴室里有椅子,但是严慎嫌弃,说什么金鸡独立他也很稳,肯定是摔倒了。
严慎这下摔得挺狠的,脑袋磕在浴室毛玻璃的把手上了,整个人摔倒在地,膝盖也磕在干湿分离的台阶上了。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也不知道怎么碰到了开关,喷头就喷出大股水流,直接淋到耳朵里了。
楚洛闯进来,就看到严慎趴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手忙脚乱,又想站起来又想去关水龙头,地面非常湿都是水,他右腿右脚用力还是站不起来,手撑着毛玻璃的浴室门一直往下滑。
没事没事,我来了,没事了!
楚洛也不知道安慰谁呢,赶紧去关水龙头,扯过毛巾盖住严慎的腰部。
严慎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生气自己无用,郁闷挫败,但还是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不该闹你的,都怪我。
楚洛马上主动承认错误,把问题引导他自己的身上,不要让严慎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怪你。我不小心。
严慎一手去抓扶手,还是想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就是站起来费劲,左腿用不上力,右腿还在一直打滑。
先坐好。
楚洛看出严慎的挫败,直到这时候强硬把他扶起来他心情会更低落的。
他必须自己站起来才会觉得战胜困难。
把严慎扶着坐在地上,又把椅子放到一边。
你自己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严慎一手抓着洗手台的边缘,一手撑住椅子,手臂用力,感谢这段时间他坚持不懈的平板支撑,他的胳膊很有力气,就算是腰部以下用不上力,还是能撑起身体。慢慢的从地上起身。
楚洛一直在他的背后,张开手臂,做虚虚的环抱,不碰到严慎的身体,万一严慎一不小心还要摔,他能第一时间接住。
看着他的左腿膝盖跪在地上,支撑起右腿,右腿用力,脚心踩住地面。手臂的肌肉后背的肌肉都鼓了起来,撑起身体了,身体慢慢的挺直了,但是右膝盖磕在台阶上了,紫青了一片,大概腿部站直的动作牵扯到了右膝盖,左腿断处就戳在地上。两只手都抓到了洗手台的边缘,这才慢慢的站好。站直,后背也笔管条直。右腿支撑着身体,稳稳地站着,就像矗立的青松。
回头对楚洛笑出来,似乎在炫耀,看,我自己能站起来。
楚洛侧过头去,眼圈发红。
这水龙头怎么回事?
心痛如绞,看他艰难地在地上挪动,跪着,慢慢站起来。楚洛心疼,看到他对自己这么一笑,情绪控制不住,心脏就跟被人狠狠攥住一样。
不敢让严慎看到自己的心疼,假装摆弄着水龙头。
松了,开关不好用,我说怎么弄得到处都是水。明天就淘汰他,害我男朋友摔倒我要把它卖废铁!
假装凶巴巴的用力掰了一下水龙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再扭过头来的时候一脸的笑容,上下打量着严慎,吹了一声口哨。
我男朋友身材真棒,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好强壮哦,你好man!
色嘻嘻的伸手摸了一把严慎的后背。挑眉坏笑。环住严慎的腰,在他肩膀亲了亲。
我跑了四个月的步,还没你肌肉漂亮呢。
别逗我了,把我弄出去吧,耳朵里都是水,不舒服。
严慎把楚洛当拐杖,蹦着离开浴室。楚洛也顾不上自己衣服湿透了,把严慎放到床上就检查他身体。
左边额头磕红了,右膝盖也磕紫了,但是严慎一直用棉签擦耳朵,皱着眉头侧着脑袋,往外控水。
头疼吗?
楚洛小心地揉着他额头的红包,他车祸的时候也伤到脑袋了,尤其是昏迷那么久,对大脑有损伤的,别磕了一下出什么事儿。
疼。
严慎按按太阳穴。
从耳朵里边往太阳穴这边疼,一剜一剜的疼。
晃了一下头,吓得楚洛赶紧按住他的脑袋,别乱摇,再有什么脑震荡,脑内有血块的。
严慎觉得自己的大脑内都进水了,摇一下都能听到水的晃动声。
第六十九章 小爷的苦肉计
混混沌沌的,这还不是要紧的,从耳朵里传来的疼痛最不舒服,水流进了耳朵内,按理说擦一擦控出水就好,但是从耳后方一直到太阳穴,现在已经到了头顶,都像有小刀子剜着神经,一跳跳的火辣辣的疼。
去医院。
楚洛不敢耽误,怕问题严重了,不听严慎说躺一会明天就好的话。七手八脚的给严慎穿上衣服,大衣穿上,就这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严慎的额头滚烫,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高烧来的飞快。
楚洛赶紧给医院打电话,背起严慎就下楼。
估计是很难受,严慎在副驾驶上窝着,鼻尖埋在围巾内,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楚洛再着急也没办法,距离医院还有段距离呢,等红灯的时候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脸,他说耳朵疼的这边脸热得烫手,另一边却冰凉。这是什么情况啊,发烧还只烧半边脸?他也不是阴阳人,怎么会一分为二啊。
严慎就感觉一个大锤子敲着自己这边脑袋,一下接一下的。
伸手抓了抓楚洛的胳膊。
仔细开车。
楚洛惊慌的心恢复正常跳动,但是一脚油门就窜出去了,速度飞快。
问题倒不严重,急性中耳炎引起的疼痛,发烧,吊水消炎止痛,但是医生说,他的脑部还是有些问题。
当年的车祸很严重,脑子里有淤血,一直没有清醒这些淤血就在大脑内没有消失,反倒形成血块,在德国治疗三个多月消除了一部分的淤血,这人才得以清醒,清醒后运动,健身,脑部活动,自然的就会吸收消化掉一些血块,他习惯性的头疼,也是脑部淤血造成的。
今天磕了一下,外伤不严重,脑袋还是遭受冲撞,看起来都不算是脑震荡,但他的大脑还是有些脆弱。
这就像是一个看似平静的水面,往里丢一块石头,就会把水面搅浑一样的道理。
那些很小的淤血,没有完全被吸收,就在大脑内,因为震动,这些小淤血再次移动,就担心落在什么神经上了。
其实严慎应该休息更久的时间,治疗时间再长一些,彻底消除脑部的淤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