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张老脸都涨红了:“姑娘,我是……我不是……”白麓却是一派坦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你去碧玉楼找良辰姑娘,说是我介绍的。”“良辰姑娘你知道吧,花魁!她如今正在拍一部史无前例的精彩大戏,倘若你去的时候巧,那场戏说不定都上映了。”“里头烟霞云雾,飞天遁地,缠绵悱恻,各种纠结……什么都有!”“钱老伯,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商机嘛!”“比如跟碧玉楼合作,你在各处的州府搭台子,邀请他们过去表演,门票你们自己商量分成……”“既可以开展自己的新事业,也能帮他们迅速打响名气,到时候你是独家冠名商,不亏的!”……钱老头听的一知半解,实在想不出这等精妙绝伦的戏是如何值得吹捧。毕竟如今梨园听戏的人也不少啊?不至于吧?但是转念一想,反正要去鹭洲的,顺道去趟橘洲没毛病啊!这群贵客们身手不凡,也实在投契,便是不谈合作,去那碧玉楼单纯欣赏一番,带个口信儿也是好的。钱老头便用心记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去的。白麓心想:你们现在想不到很正常。他们爹妈小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那么精彩的电视剧啊?开篇还是聚集了神仙妖魔鬼怪,飞天遁地,长生不老,英雄救美,美女报恩,棒打鸳鸯等各种热火元素的《小王传》……啊不是,《白蛇传》!肯定吸人眼球!再看钱老头依旧等着下文,于是又想了想:“赤霞州你们该去一去的——”别看此时大家都在山神庙遇见了,但实际上钱家商队是从丹州过来的,对赤霞州反而并不太清楚。“赤霞州受灵潮影响较小,如今人气鼎盛,但因为许久没有货商过去,好多东西都是商家库存,想必那里还有广阔市场等待开辟。”“而且……”白麓的脸上露出奇特的笑意:“赤霞州街头巷尾如今大约正流行一种话本子,有关于程朱两位圣人的——钱老伯若是想顺带着做些生意,不妨进一些话本子来卖,想来必定会引起轰动的。”钱老头疑惑:“程朱二位圣人?”“莫非是提出新学的那两位?我依稀也是有印象的。只是这所出的圣人之言,竟这么受人追捧吗?”言下颇有些蠢蠢欲动之意,似乎也想要买一些来看一看。白麓神情奇特:“当然不是圣人之言了,说了是话本子。不过越是这种……”这种遮遮掩掩,里头涵盖了八卦秘闻,奇诡癖好的小故事小文章,反而最能勾人心思啊!钱家起来生意不小,倘若能将这故事迅速扩散到周边府城……嘿嘿嘿。白麓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钱老头看着她的神情,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也郑重点点头:“姑娘放心,我钱家不会错过商机的!”……两人就着商队的各种事情来回讨论,好一番热火朝天,信心满满。钱老头幻想着自家生意做大做强。白麓则想象着影视版图越来越大。二人你来我往,各自都十分满足。而那头,张百里已经洋洋洒洒做出一篇文章来,恭敬的请时阅川指点。文人当中,当然要尊老爱幼。但论起功名来,张百里这老头反而要谦虚称自己末学后进。此刻,末学后进恭敬的在一旁等着,而时阅川看着他的文章,神色复杂。张百里心头坠坠——因为同样的神色,他只在昨天这位公子指点白麓姑娘写字时,曾短暂看到过一瞬。再想想那位姑娘洋洋洒洒的大字,老头心中格外不安。可偷眼瞧瞧自己的字——规整又大气,绝对不丑的!只听时阅川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家中曾也是有过些许田地的。”“既是如此,想来祖上也颇有些许种地传承。”“你若是愿意的话,不妨回去再发掘发掘。”至于这科举嘛……他将那篇文章又郑重的放了回去:“我实在是没法指点。”时阅川带上了痛苦面具。因为张百里他,真的是没天分啊!……写的文章,全部都是圣人之言堆砌,没有半分自己的理解。就是有,也是风牛马不相及。他读书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愚钝的读书人。想来便如阿麓所说,有些人的天赋,果然不曾点在这上面吧。张百里愣了愣,又看了看自己的文章“可我觉得我写的很流畅啊。”甚至还有些许心得:“尤其是昨日与二位一番交流,我夜里冥思苦想,总觉得自己顿悟了!因此今天的文章中,典故用的格外流畅呢。”“嗯,”时阅川也实在的赞叹:“典故确实用的流畅。”流畅到全篇都是典故,且前言不搭后语。想来此方考官还挺公正的,没有因为他一把年纪就抬手一放。这等文采,这把年纪都没过童试,确实是可以理解的。……小青正殷勤地给灵甲烧火,因为待会要赶路,一大早便没有再煮粥做汤,反而是重新烙饼做饭,忙得汗水淋漓。但灵甲的心却是火热的!就在昨晚!他看到了!公子搂住了阿麓姑娘的肩膀!虽然两人睡在不同的凉席,且衣服穿的规规矩矩!有且仅有这一个动作,再多的灵甲也没敢看……但……这便已经够了!这证明对方确确实实要成为未来夫人了吧!他喜滋滋的,此刻连揉面都带着一股格外有力的劲道。小青又忍不住抓了抓头顶,此刻纳闷儿的道:“灵甲大哥,你做梦捡钱了吗?”怎么这么开心?灵甲撇他一眼:“小屁孩儿你懂什么?我是为了——”话音戛然而止。小青疑惑的看过去。却见灵甲神色复杂:“我做梦没捡钱。但是,做梦……你脑袋开花了。”第183章 我脑袋开花了什么?小青下意识摸了摸头顶。然而,触手却是一片冰凉。他心中咯噔,此刻赶紧趴到水盆前去看——只见头顶上自己扎着旳发髻,不知何时已经歪到了一旁。而从发丝中间,一朵硕大的白花正张牙舞爪地开在发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头上簪花呢!再伸手揪一揪——嘶!头皮还有点拽着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