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见过沈遥怀孕的样子,但他却从未经历过一个人从刚开始看不见明显特征,到一天天肚子大起来。
从孕吐到手脚浮肿的历程他从未经历过,教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他却觉得那些全是放屁,一点都不准。
他只知道,傅清疏很难受。
他经常在半睡半醒间哼哼(r)头刺痛,清醒时候是不会说的,他说不出这种事,都是默默忍着。
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
沈隽意很心疼,半夜被他的哼哼惊醒,又分担不了,只能将他揽进怀里,轻轻地替他(按)摩,帮他缓解痛苦。
然而这样的痛苦根本无法缓解,手重了会痛,轻了只能是隔靴搔痒,更加难捱。
从怀孕起傅清疏就很嗜睡,也没平时那样敏锐,迷迷糊糊地被沈隽意捏住的时候,本能的朝他靠近,追寻这种微痛的快(意)。
小夜灯暖黄的照在白皙的皮肤上,又投下一小片阴影,把原本微深的浅粉加深了不少,微微挺翘在指尖,沁出一点汁液。
孕激素的分泌让他变得和往常判若两人,黏糊糊的要他抱,整个人都懒懒的像是睡不饱,窝在哪儿就不肯动了。
傅清疏甚少穿羽绒服,平洲也不算特别冷,所以衣柜里大多是各种款式的羊绒大衣,现在怀孕了一是穿不了,而是他忽然变得畏冷。
酸的也吃辣的也吃,沈隽意看着他肚子那样,甚至在想他这怀里是不是揣着两个小崽子,整天在里头打架也说不定,不然怎么这么能闹腾。
怀孕初期的时候,沈隽意还没开始实习,有空去实验室陪他,见他不舒服了就从兜里摸出颗酸梅喂给他。
许奕已经毕业选择了出国深造,其他人也各自离开,只有陈清婉选择了留校,还跟在傅清疏身边。
她对他们俩的事儿一清二楚,一见沈隽意来就躲走,给他们腾地儿。
傅清疏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不让他来,后来时间一久便随他了,再说肚子一大起来也瞒不住。
他们总会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傅清疏从怀孕之后就变得爱吃冷的,酸的甜的水果不离口,有时候上着课都要停下来。
陈清婉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下课的时候凑过来伸手在玻璃碗里捏走一颗凉凉的草莓,嘿嘿笑着问他:“教授,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陈清婉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两手撑着腮帮子笑,“就不一样了,以前你虽然对我们都好,但是看起来好冷啊,我们都不敢跟你太亲近。”
傅清疏眉眼含笑,搁下了笔抬头看她,“现在呢?”
陈清婉伸手从碗里又取走一颗草莓,傅清疏便把整个碗都递给她了,“都拿去吧,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
“谢谢教授。”陈清婉拢着碗,塞了颗草莓进嘴里,又继续说:“现在你就……很温柔,哎呀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我要死了的那种温柔,说话自带三分笑,你懂吧,就是那种意思。”
傅清疏眼睛微弯,轻轻笑了一下,他自己倒是没发觉,不过经陈清婉这么一说,好像他自从和沈隽意在一起了之后,就变得很爱笑了。
“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陈清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很爱吃东西了,以前那个小冰箱都是我们用,现在多了好多你的水果零食啊。”
傅清疏莞尔不语。
陈清婉在心里猜测,眼睛上下瞄了瞄,但被桌子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虽然亲近了不少,但还是没敢明说。
傅清疏却不在意,也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朝她勾勾手指,说:“观察很仔细,我怀孕了。”
陈清婉一下子捂住嘴,之前她便是这么猜测的,傅教授上课的时候经常不自觉的扶着腰,有时候他们回来会发现他靠在里间的躺椅上睡着了。
种种迹象她就猜测是怀孕了,但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
陈清婉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个惊天消息,难掩激动的抓紧了桌沿问他:“我们是不是要有师妹了,啊一定超可爱啊。”
傅清疏垂眸看了眼仍旧平坦的肚子,轻笑了声:“还不知道性别,先别说出去。”
陈清婉举起手,“我发誓。”-
“涨。”
沈隽意忙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醒,只是迷迷糊糊的哼哼,低声靠在他耳边安抚:“睡吧,我帮你弄。”
傅清疏微微睁开眼,迷茫的落在他脸上一会,声音里带着一丝还未清醒的软糯,“你弄的疼。”
“疼是正常的,我手劲小点儿。”沈隽意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耐心的安抚他道:“孙医生说弄通了就不疼了,不弄的话以后会更疼,忍一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