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于我而言,确实尚早。陆夕眠,你不再等等吗?也许,相处一段时间后你就会发现,我的身上有很多秘密,很多你可能会不喜欢的事。”“你此刻便冲动地说要与我成亲,可若是到时候又发现,我身上有诸多缺点是你难以忍受的,若是到那时再抛下我,不觉得太残忍吗?”“我不像你有这么多勇气,我比较胆小,希望你可以谅解。”哦……陆夕眠心口闷闷的。不是因为他又拒绝自己而闷,是因为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她竟有种很委屈的感觉。喉咙涩涩的,像是又东西哽在那里,一出声,就忍不住呜咽一声。为什么她感觉他如此难过呢?喜欢不是一件很幸福很开心的事吗?“如果我的话给你带来负担,那我,我不说了。”陆夕眠难过道。她软乎乎地趴在他的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领口,将他才整理好的衣裳又扯乱。回应她的,是一记突如其来的,强势的,深深的吻。这是薛执第二次主动,比上回要更加游刃有余。他的唇依旧干燥,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像是不知道何为浅尝辄止,含着她的唇便不松口。来势汹汹,强势地舔。开她的唇缝,撬开她的齿关,勾住那条柔软与之共舞。揽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像是要将人狠狠揉碎,勒得人有些疼。滚/。烫的呼吸勾缠在一起,安静的屋中只剩下不分彼此的呼吸声。等许久后,松开那双红肿的唇时,他眸色深深地望着他的心上人。女孩像是溺水后的濒死挣扎求生的人,脸色涨得绯红,睫毛无措地乱颤,她挂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她被他占有着,任由他摆弄着,这一切都昭示——薛执,你正在拥有她。若这真是个美梦,为何不尝试着去留住她呢?“啊,你要憋死我呀!”陆夕眠终于喘匀了气,忍不住抱怨道。她抬眸望他,不期然撞进男人那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眸中。他的眼中不再带着温和的笑意,而是暗得一点光都没有,带了点凌厉与强势。眼眸深处藏着叫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平静的海底。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正在酝酿着一场令人畏惧的风暴。陆夕眠并未被他的这一面吓到,她反而觉得有种别样的魅力。同时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她就知道他还藏着另一幅面容。只有她想看就能看到的面容。薛执是故意“凶”给她看的。陆夕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实在喜欢他。从不吝啬表达,于是又红着脸贴了上去。在他紧绷的唇角落下轻柔的一吻,眨了眨眼睛,看他并不躲闪,又换了个方向,在他脸颊上贴了贴。薛执安静地看着她毫无章法地在他脸上亲了个遍,眼底的笑意才又从深渊深处跑了出来。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声。罢了。他又笑了声,“别再折腾我了。”陆夕眠雾蒙蒙的双眸还未恢复清明,便被这句话给刺激到,“我怎么了?!我不乖吗!哪里瞎折腾了!”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她还不能亲一亲吗?“你那样亲就行,我这样就不行吗?”陆夕眠哼哼唧唧抱怨道,“你那样太累人了,得听我的。”薛执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好。”见他的坏情绪又烟消云散,陆夕眠这才终于又放下心来。只是心底多少存了疑惑,开始对他的过往产生兴趣。想要更加了解他。陆夕眠犹豫了会,又问一遍:“那我方才说的那唔唔……”话才讲了一半,嘴巴就被人捏住。嘴唇被人捏成鸭嘴的形状,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薛执失笑,“陆姑娘行行好,求娶这样的事,可否留给我?”有些心结仍未想通,但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总之,来日方长。陆夕眠只是迟钝,但脑子并不笨。“哦!”她兴奋地叫了出来,“那就慢慢来!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一辈子哦!”“不会。”陆夕眠用力点头。有这句话就成。时间不早,她该回去了。陆夕眠抚了抚还未平静下来的胸口,又摸到了那块令牌。“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地再次整理自己的衣裳,他头都没抬,笑道:“不白给你。”陆夕眠又凑了过去,好奇道:“你想要什么?钱吗?”薛执抬手敲敲她的脑袋,没用什么力。“我要你钱做什么?”“那你要什么?我没别的东西了。”“会画画吗?”他问。陆夕眠点头,“会呀,但是画的可能不好。”“没关系,帮我画一个东西。”“什么呀?”“兔子。”陆夕眠疑惑地问:“兔子?”她低头思索着,先前好像听说他养兔子来着?似乎还咬过他?陆夕眠下意识往他上回受伤的那只手上看了一眼,嘟囔一声,“你还真是挺喜欢兔子啊?”薛执手上动作停了一瞬,带笑的眼眸望她一眼。“嗯,是挺喜欢。”陆夕眠点点头,“那我回去就画,下次见面送给你。”同时心里开始考虑,要不今年过生日时再送他一只兔子?临出门前,陆夕眠又想起来件事。“对了,你别再叫我陆姑娘了吧,听着生分极了。”薛执又怔在原地,“那叫什么?”他嘴角还残留着她的口脂,一直都没擦。陆夕眠再次瞧见了,脸刷得又涨得通红。“谁、谁知道呢!你自己想去!全都叫我想了,哪有那么省事的好事?”她莫名其妙地恼羞成怒,叫薛执又有些无措。“我怎么……”陆夕眠又红着脸道:“你!记得擦,擦嘴……”说完也不等男人的回答,开门跑了。薛执情不自禁追出去,人已经跑远。他呆呆望着女孩的背影好久,直到她拐了个弯,看不见了。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咳嗽声。薛执回过神。卫惩正站在他身旁,尴尬地抓耳挠腮。薛执:“……”淡淡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就要走。“殿下!”薛执回头。“那个……额……”卫惩眼睛一闭,硬着头皮把手里两样东西递了过去。左手拿着一只小铜镜,角度恰好,照见了薛执的脸。右手拿着一条干净的白色丝帕。薛执垂眸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下唇比上唇艳红许多,嘴角的地方还沾染着女子用的口脂。薛执低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