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从未说过,会真心实意地帮他的孩子。薛执有耐心,他可以等。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到那时,便各凭本事吧。--好几日不下雨,陆夕眠那盆好不容易发芽的花又出了些问题。她用过早膳,抱着花盆直奔成远侯府。到的时候,府上只有长公主在。成远侯到盛宁侯陈家去做客了,而林长翌去了太医院。长公主有些日子没见陆夕眠,一见到她,张嘴便又是一句:“你这小姑娘怎么又瘦了呀!快来本宫这,给你吃点好的!”陆夕眠哭笑不得,抱着花盆进了屋。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陆夕眠又再度眉开眼笑。她捧着腮,撑在桌上,看着那盆又恢复生机的苗苗,口中不住赞叹:“治人病有神医,治这花花草草的,竟也有长公主这样厉害的人!花花草草虽然渺小、微不足道,但它也是一个生命。只要是活物,便都有享受生机的权利。长公主殿下,您做的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啊。”长公主听罢,沉默了良久。半晌才叹道:“你这小丫头,嘴巴可真甜啊。”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偏她目光单纯干净,叫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她是真心实意的,不馋半句假话与敷衍。这样无意间的纯真才最是诱人。若说初见时她是喜欢这个姑娘单纯乖巧的长相,那此刻,便是被她干净的灵魂所吸引。真是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了。长公主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么好的姑娘,不如就拐回家好了。念头一起,长公主便果断开口问道:“陆姑娘,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怎么样?陆夕眠想都没想,“林太医很好啊,他虽然话有点多,但他都是为病患着想,我觉得他是个好大夫。”长公主噗嗤一笑。话多,好大夫。真是十分精准地概括了林长翌的品行与性格。看她懵懂无知的模样,约莫还情窦未开,也罢,不急在这一时,慢慢来吧。既然想拐人家做儿媳妇,那就得先讨好人家小姑娘才行。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爱什么呢?大概就是些胭脂水粉吧。哎,对了!前几日林长翌给了她些好吃的零嘴,她尝了一个,真不错,比宫里的糕点师做出来的还好吃。长公主对贴身嬷嬷耳语,叫对方把甜蜜饯拿来。“陆姑娘,快来尝尝,这个可好吃啦!”长公主热情道。陆夕眠只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便凝住了。她凑近,仔细端详。这蜜饯怎么长得那么像韩氏专门做给她吃的那个呢?陆夕眠很清楚,最近韩氏没有再做。半个月前做的都给了她,而她吃了几颗,分了哥哥一颗,剩下的,都给了宣王。上回见这蜜饯是在哪儿来着?是在宣王府。眼下她竟然在长公主这里又见到了。陆夕眠第一反应便是生气,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万一只是长得像,其实不是呢?陆夕眠抱有期待地捏起一颗,放在嘴里。嗯,不光是长得像,和阿娘做的味道也是一模一样。她仍不死心道:“长公主,这是哪儿来的啊?”万一是她娘还给别人做过呢?也不能证明这个就是宣王送过来的吧。长公主以为她喜欢,又用帕子包了几个塞她怀里,笑道:“是吧好吃吧?我也不知这是哪儿买的,回头问问林长翌吧,这是他前几日拿回来给我的。”陆夕眠追问:“哪日啊?”长公主记不清了,随口报了两个时间,“约莫就是那两日吧。”陆夕眠沉默了下去。啪嗒——啪嗒啪嗒——长公主吓坏了,柔了声音,“我的天,怎么哭啦?怎么啦?”陆夕眠揉揉眼睛,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落下泪,她只觉得特别委屈。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包着蜜饯的帕子,抱起桌上的花盆,对长公主福了福身。鼻音浓重,软声道:“长公主,我就先走了,今日谢谢您。”说完也不顾对方挽留,轻声抽泣着跑了。呜呜呜呜呜呜。宣王真的好讨厌!那是她最喜欢吃的零嘴,她每天给自己规定了限量,一天吃不超过五个。她抠抠搜搜地一颗一颗数着吃,她那么那么喜欢!她把最喜欢的东西全都给了他,那是因为她喜欢他,才想要跟他分享的。那他是何意?为何又送了旁人?!讨厌啊啊眼泪一直擦不掉!眼泪讨厌!人也讨厌!陆夕眠哭着从侯府中跑出去,才出大门,一头撞进了一人的怀里。扶住她的那只手很温柔有力,克制守礼,扶稳后便松开了手。陆夕眠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花香味。眼泪流得更凶。作者有话说:眠眠:呜呜呜呜呜嗝。(流泪猫猫头.jpg早知道留着自己吃了qaq二更晚上9点多~——感谢在2022-06-30 19:56:15~2022-07-01 17:2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urasaki】 69瓶(咦好久不见呀姐妹!);【sunny_031】 3瓶;【三木彡】 1瓶;感谢姐妹们的慷慨投喂!啵啵啵啵!第47章 种下情根“呜呜呜……”薛执的心脏蓦地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 用力捏紧。望着小姑娘一双通红的泪眼,他心口生出一股窒息般的钝痛。忍不住温柔了嗓音,“怎么?谁欺负你了?”谁欺负她了?!还问?!陆夕眠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蜜饯往他胸口一拍。凶巴巴地:“长公主说好吃, 殿下也好好尝尝吧!”用力撞开他的肩膀, 一言不发往外走。薛执愣了片刻, 蓦地反应过来,罪魁祸首似乎是他自己。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追了上去。好在成远侯府外环境清幽寂静,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就会有人看到这京城中受万人仰慕、风度翩翩、永远从容不迫的宣王殿下, 步子急促慌乱地追赶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陆姑娘!”薛执几步把人拦在巷角,他低头看着她, 面有愧色,“抱歉, 我……”“您怎么了?”陆夕眠用力抹了一把眼泪, 红着一双兔子眼,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 “是我冤枉你了不成?”“没, 没冤枉……”薛执默默捏紧手里的包裹。“那是我最喜欢的!我谁都不给,就给了你, 结果你呢?”“你转头就给了旁人!!”“我没有,”薛执焦急又无措,“先别哭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