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夕眠才从马车上下来,就见陆府里热热闹闹的。然而此热闹却有些不同,她以为大房那边好不容易阖家团圆,怎么着也得在门口来个情难自已抱头痛哭吧。可惜,这样的场面并没有。院子里碎了个瓷器,有洒扫的仆妇正在清理,廊下一排种植的绿竹竟被折断了几枝,看上去像是被人故意破坏的。地上还湿漉漉的一片,也不知是仆从不小心撒的还是什么。“怎么回事?乱糟糟的。”陆夕眠问。春桃迎了上来,捂着嘴笑道:“二公子回来了您知道吗?”陆夕眠点头。“二公子带着一身怒气回来,正巧在这碰上了抱着瓷瓶打算出门的穆公子,二公子也不知怎么了,上去就是一脚。”“穆公子文弱,不设防地摔倒在地上,瓷器碎了一地,还压在了他自己栽种的竹子上。”冬竹惊道:“那竹子可是穆公子的最爱,他忍了?”陆夕眠房中的另几个小丫鬟也叽叽喳喳插嘴道:“穆公子自己挨了打本没什么,可他起身看到竹子折了一片,眼睛顿时就红了,冲上去和二公子厮打在一起。”春桃幸灾乐祸道:“大姑娘听到动静来劝,一边是亲弟弟,一边又是表哥,两头为难呢。”“不过她最后还是偏帮了穆公子,毕竟是二公子先动手的,不占理。”“大夫人来了倒是没说什么,只把两人分开。不过那也是二公子没受什么委屈,不然大夫人岂能善罢甘休?现在两位公子各自回房,勉强平息了风波。”陆夕眠一阵无言。挺好的,大房真是没有一日不鸡飞狗跳。想来陆明灏在御司台受了不少委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找人撒气。他奈何不得御司台的人,还奈何不了穆铭吗?穆铭寄人篱下,性格软弱,正好撞上了一肚子火气的陆明灏,倒霉又可怜。陆夕眠摇头叹息。事不关己,陆夕眠只当听了个乐子。主仆一行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对了姑娘,谢姑娘来了。”春桃道,“你才走,谢姑娘便火急火燎的,我说姑娘进宫了不知何时回,她便留下来等,想来是很重要的事呢。”一句话说得太快太长,陆夕眠只看了个大概,不过重要的字眼她还是看明白了。谢兰姝有很重要的事找她,不禁加快了脚步。陆夕眠才一进屋,谢兰姝便严肃着脸,起身迎了上来。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陆夕眠心头一紧,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万没想到,谢兰姝下一句话便将她震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说:“我想起来了。”“你很宝贝的那块令牌,是卫惩卫大人的。”作者有话说:薛狗从容:以后多哄着些,总不至于咬——眠眠磨牙:嗷呜就是一口。晚了,哼哼。报应这就要来了hhhhhps:下一章要v啦,是万字章节哦!更新时间推迟4个小时,就是明天晚上的24点~v章都有红包哒,到时候感谢大家多多捧场呀!————广告时间————古言预收《渣了竹马未婚夫君后我跑路了》求收藏呀!【风情撩人直球辅国大长公主&禁欲系高冷闷骚傲娇帝师】双c甜宠文案:和竹马成婚前,国亡了。从乡野小辣椒摇身一变成前朝流落民间的长公主,在护国将军和旧部的帮助下杀回京城。两年后终于扫清叛党,扶植年仅一岁的小皇帝登基。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大长公主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幸而老丞相举荐一颖悟绝伦的年轻人做帝师,解了她燃眉之急。召见帝师那一日下了雪,像极了她两年多前跑路的那一日。男子身姿挺拔,克制守礼。眸光清冷,容貌清隽俊秀。他温和而儒雅,长身玉立于殿中,白衣长袍不见一丝褶皱,看上去像极了正经人。大长公主秀眉微挑,放下手中奏折。哟。这不是被她渣了就跑留在老家的那个前未婚夫吗。--为保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大长公主深夜唤帝师入殿,共议国事。公主殿内,床榻之上佳人娇俏妩媚,玲珑身姿透过幔帐若有似无撩拨人心。她极尽妩媚地轻笑了声,“想知道陛下是谁的孩子吗?”“殿下若无事,臣先告退了。”装得一本正经,嗓音却沙哑低沉,被欲浸染。“真不想知道?”女子光着脚下了榻,足音极轻踩在地上。她风情万种勾起肩侧长发,媚眼柔情,终于打碎了他的矜持。第21章 入v三更令牌……是卫惩的?不可能,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陆夕眠茫然地看着谢兰姝,一时间缓不过神来。宣王殿下把令牌给她时,明明是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来的,而且他那时在陆府门前, 他说的也是“本王的令牌”啊。这怎么可能呢!“你会不会, 会不会……”陆夕眠艰难开口, “你会不会记错了?”谢兰姝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纸,铺在桌上。“我那日也是匆匆一瞥,回去就将令牌上的图案记了下来,你且瞧瞧, 有几分像?”陆夕眠在原地愣了会,才慢慢走过去。远远的就瞧见那张纸, 轻飘飘的躺在桌上,可陆夕眠却觉得它很重。“若我所记不错, 那上头除了字, 还刻着蟒纹吧?”在景朝,蟒纹可不是一般官员能用的。它象征了某种身份与地位。起码在当朝, 能用这种图案的, 就只有御司台举足轻重的官员。陆夕眠看到了那张画,听着谢兰姝的话, 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她盯着画纸沉默了半晌,突然转身走向内室,爬上了床榻,将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下头的令牌捧了出来。她小跑着回来,将令牌轻轻放在纸旁, 与画进行比对。画很简略粗糙, 但该有的特征都有, 相似度极高。谢兰姝第二次见到那块牌子,这回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上头那个“卫”字。“你和卫大人关系很好吗?这是象征身份的东西,很重要,他把这个给你……”陆夕眠咬紧着下唇,抿唇不语。谢兰姝不知道这牌子是宣王给她的,她那会遮遮掩掩的没说,现在倒是被人给误会了。谢兰姝不知她怎么,但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后悔贸然来跟她讲这些。叹了口气,抬手按在她的肩上,低声道:“卫字,就是卫大人的姓啊。你……不知道这是他的吗?”陆夕眠忍了半晌,才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嗯。”她真是傻,怎么会以为那是护卫的意思呢?可是为什么宣王要将下属的令牌给她,还说那是他自己的?是嫌弃她缠得紧,又不得不顾虑着皇后的嘱托,所以无奈随意敷衍了一下?又或是觉得她不配得到他的东西,所以才随手把别人的东西送给她?陆夕眠最终还是伸手将那块令牌仔细地收进了怀里。不管如何,这都是宣王给她的,是他的承诺,是有用的东西。至于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陆夕眠想,那不重要。“哎,别哭啊。”谢兰姝慌了手脚,拿着帕子就要给她擦。陆夕眠咬着唇,忍耐着,“这没什么。”确实是没什么的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没忍住就冒出来了。宣王那般地位的人,莫名其妙被她纠缠,如此这般已经很好,真的足够了。起码他注意到了她,愿意同她说话。起码她还是手握着信物,不管是他的还是卫惩的,她的的确确靠这块牌子进去过御司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