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航安静听完,最后没忍住扬起嘴角。“还有吗?”佣人继续道:“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不过没多久就进来了, 脸色不太好。”云航猜测沧月是想去大门口蹲他,但到了门口又开始委屈自己把他一个人丢下, 开始怄死。云航已经能完全想象到沧月的表情。“辛苦了。”他轻手轻脚上了楼,小心打开卧室,屋内漆黑一片。借着屋外的灯光,能隐约看见床上鼓起一个包。沧月似乎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身影一动不动。云航没有打扰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沙发上,准备去隔壁屋子洗漱。刚转身, 咸湿的海潮气息将他包围, 他被拥进了一个怀抱,可身后明明没有人。云航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还在。云航没有戳穿他的恶作剧, 按照原计划去了隔壁。刷完牙洗完脸, 海潮气息都不曾离开, 甚至在云航吐掉漱口水的时候,密闭的浴室有风撩起了他的头发。等他玩够了,云航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我要洗澡了。”海潮气息突然变得浓烈,连云航都能感受到激烈的波动。“你出去。”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海潮气息变本加厉,试图从他的衣摆里钻进去。云航好不怀疑,如果有手的话,对方一定会亲自为他解开纽扣。越来越不像话了。腹部感受到一抹湿凉,路过之处,留下细密水珠的痕迹。云航忍无可忍:“沧月,我要洗澡。”被点名道了姓,海潮气息终于住了手,它换了位置,委屈地勾着云航的幺指。这样撒娇,云航语气忍不住柔和下来:“我洗完就来陪你好不好?”然后手背被蹭了蹭。半分钟后,室内的海潮气息褪得干干净净。云航松口气,调好水温,站在下面将自己淋了个彻底。今天穿的有点厚,幸亏餐厅有恒温系统,不至于让他在唐长言面前出丑。脖颈的伤口沾到水有微微的刺痛,云航伸手摸了下,忍不住“嘶”了一声。他忍不住想起资料上的话:求偶期来临的前兆,鲛人会对伴侣进行标记,比如噬咬。沧月有时在噬咬前,会先亲昵地和他贴贴,等他脖颈适应异物的触碰,才会用尖齿刺穿皮肤。这是他新琢磨出来的方法,云航觉得羞耻,但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降低疼痛感,蜷缩着脚趾,忍耐下来。沧月对此乐不此彼。云航拿捏不住他的意思,是体贴的心疼,还是故意捉弄。毕竟咬完后会有难言的冲动,他会想要和沧月更亲近地做某种事。云航耳廓泛红,小腹涌上一股热意。“……”他低头,缓缓瞪大了眼睛。……重新洗了一次澡,确定室内没有任何异味后,云航才从浴室出来。他感到十分羞耻,只是想了一下,竟然……云航站在卧室门外,等心跳平复后才走进去。刚跨进去一步,腰上猛然多了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用力一拽,云航甚至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甩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随后,一道人影压了过来,胳膊撑在他脑袋两侧,不允许他逃跑。“航航。”沧月压低身子,鼻尖在他身上嗅了一会儿,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味道才满意了些。“你好香。”这不是沧月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云航本该习惯,今天却悄悄红了脖子。“才洗了澡。”他僵硬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给沧月听,还是给自己解释。“你今天去了好久。”沧月松开胳膊,改将他抱在怀里:“我也等了你好久。”“抱歉。”云航伸手碰他耳朵,这已经成了他哄人的下意识的动作,:“在家里无不无聊?”下一秒,掌心的耳鳍垂下来。很无聊,糟糕透顶。还有烦人的苍蝇从别处走来,在大门不远处对他虎视眈眈,他一露头,争相表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跳梁小丑。沧月烦躁不已,背脊的鳞片若隐若现,那是耐心耗尽的前兆。但他到底没动手。航航不在。烦躁。沧月心情有些不悦,握着云航的手腕,发泄般地摩挲。想将云航藏起来,他怎么样都可以。“沧月,你弄痛我了。”云航皱眉,试图将手腕从他手里拿出来,不过他刚一挣扎,对方立马握得更紧。“我给航航治疗好不好。”沧月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讨好般地蹭蹭,祈求云航能多疼爱他一些。但不等云航开口,就主动为他舔舐手腕。黑暗中,感官更为清晰。明知道治疗的方式不止这一种,云航却没有拒绝。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沧月摸不准他哪里不舒服,四处都弄了,连掌根都没有放过。云航心脏砰砰直跳,在灼烧。他说:“可以了”。然而沧月并没有停下,接下来是掌心,手指,直到指尖触到一抹温软。“沧月。”云航羞耻不已,再次提醒:“可以了。”沧月乖顺地停下动作,室内涌起熟悉的气息,和之前逗他玩的不同,这次像渗进了骨子里,让人舒服地沉迷。脖颈处的伤口也被治疗了。云航忍不住颤抖,感觉上比之前几次更加兴奋。他紧闭着眼睛,呼吸浓重,睫毛颤颤巍巍抖动。云航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沧月下了蛊,否则怎么会心甘情愿偏过头,将脖颈处彻底暴露在沧月的眼前。而后就被夸奖了。“航航真乖。”鲛人的兴奋溢于言表,用鼻尖迷恋地蹭蹭他的脸庞:“喜欢航航。”海潮气息突然变得浓烈,恒温系统失去作用,云航哪怕轻轻呼吸一口,鼻腔涌入的都是沧月的味道。海水的咸湿气息,雨后般凛冽的清新,让焦躁的思绪得到片刻缓解。云航上瘾,没忍住又吸了一口。“摸摸耳朵。”他伸出手,知道这样会让沧月变得激动兴奋。指腹的软肉摩挲在粉透的耳鳍上,鲛人脖颈出现鳞片,长腿一勾,熟练地缴住云航的双腿。云航却不觉得难受,甚至主动贴了贴。他知道自己在失控,却十分享受这份亲昵。云航产生一种错觉。求偶期到来的不是沧月。是他自己。鲛人双瞳慢慢变红,银粉色的鳞片大片大片浮现,他难得有耐心:“还想要什么?”云航睁开双眼,神色迷蒙。“要尾巴。”想要沧月的大尾巴卷住他,鳞片坚硬点也没有关系。如果可以,他还想要玩一玩漂亮的尾鳍。被子的弧度有了变化,鲛尾从里面漏出一点鳞片来。沧月翻了个身,让云航趴在他身上,鲛尾听话地紧紧缴住他,耳鳍不停抖动,像蝴蝶的翅膀。“这样可以吗?”“嗯。”云航满意地呼出口气,脸颊贴在苍月的锁骨,满足喟叹。安静躺了一会儿,鲛尾突然甩了一下,他的腿被缠住,随着上下摆动,皮肤被摩擦。云航瞬间清醒,不满道:“你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