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轨,被法器弹射而死,徒儿猜测可能是那金家寻仇,”林溯垂着头苦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是说过,持麒麟令可以随意支取银钱么你虽出了麒麟城,但还是我的徒弟,由不得旁人欺负,”林曜看着他说道,“这样颓废沮丧,莫非从前教的东西都浑然忘记了”
“徒儿不敢忘,”林溯抬起了头,努力让自己的腰背挺直,只是眼睛跟林曜对视上,眼眶已有几分的发红,“只是为了避免打扰师父,而且目前自己尚可应付,师父教导,不可过分依赖他人,徒儿也记得这一点。”
林曜对自己严苛要求,但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忍心他受这般的委屈,心中有几分滞闷,可这样的话却不应该反驳。
“记得也好,若是能够自己解决,也不必为师操心了,”林曜负手离开,却听身后脚步声响起,脚步微滞,已经被人从身后抱住。
少年的手臂已经足够的有力,也能够将他环抱住,那一瞬间,林曜觉得只要小徒弟开口求他,他就一定会带他回去。
可是少年声音闷闷:“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师父,徒儿不敢要求再回麒麟城中,只是想再抱一次师父,日后徒儿会谨记自己为凡人的本分。”
缓缓的鼻息喷洒在颈侧,有些微痒,林曜知道他已经长的跟他差不多高了,但是两厢对比,这孩子还没有成年。少年哀伤颓然的神情在眼前浮现,林曜微微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抱了一会儿道:“为师该走了。”
那环抱着的手臂松开,林溯在他的身后道:“徒儿恭送师父,师父别回头。”
否则那除了想念之外的情绪一定会让他察觉到端倪。
那双眼睛红的可怕,眼角也沾着隐隐的泪水,看似可怜,实则充斥了无数的扭曲和欲望,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看着他离开,以后再不允许
林曜果然体贴的没有回头,系统虽然看到了,但是只觉得大可爱的眼睛红的厉害,好像要垂下血泪的感觉一样,叹息道:[大可爱拼命忍住不哭的样子好心疼啊]
[疼吧,]林曜一句话,系统觉得被气的仿佛能上天。
林曜是真的觉得养孩子一定得一个人养了,要不然父母可能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吵的天翻地覆。
擎元大陆的表面仍然风平浪静,可是底下却暗潮汹涌,仿佛随时能够掀起巨浪搅乱这一池的水。
柳湖城柳家在林曜去过的第三年被屠了个干净,全族的男女老少无一人放过,仙魂尽散,柳家彻底的破败。
而自那之后,各个子城就传来了莫名其妙的消息。
“你是说阴鬼堂的长老睡了一觉醒来,从仙魂九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林曜的手指摩挲椅柄,眸中划过一抹流光,“人没有死”
“对,”禀报之人心有余悸,那样诡异的事情实在太让人心惊,若是一人能够随意夺走他人的仙魂,那该是怎样一件惊悚的事情。
“消息暂且压下不许泄露,”林曜嘱咐道。
若不将这样的事情压下,整个擎元大陆将会陷入一种人人自危的浑水之中,浑水摸鱼可不是件好事。
“是,”那侍卫匆忙退下。
玄殷自然的从正殿的门口走了进来:“我说说的劫难之人已然出现,仙魂九阶,若再不加以阻止,真的会出问题。”
林曜看向了他,那样沉稳的脸上竟是难得的出现了焦急之色,林曜唇角轻勾:“你想请我帮忙帮忙之后呢,杀了他还是带回你的玄武城中研究一下他修炼的功法擎元大陆这滩浑水,你在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林曜紧紧盯着他,心里却也在暗暗的心惊,若他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在柳湖城中百目蜘蛛那里应该是第一次遇到那个人,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仙魂五阶,对于柳家忌惮非常,可那之后不过短短三年,他就能够将柳家覆灭,再两年直接可以对仙魂九阶之人下手,不让他人察觉丝毫痕迹。
虽然下手的是阴鬼堂那样邪派组织,但是那样的力量增长委实过于可怕。
但反过来说,对方力量可怕,下手却都挑的是邪派之人,下手极轻,连命都没有要,可玄殷所掌握的组织却是处处要人性命,每每收集仙魂都要屠尽一方城池的性命。
力量还是人性林曜委实没有办法区分这两个人谁是灭世之人。
现在那个人的踪迹不需要玄殷的存在就能够找到,那么这个人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你发现了”玄殷那张脸仍然没有半分的表情,“知道了多少”
林曜淡淡点头:“我知道你是那个屠了苍茫城后被我打伤的人,也是那个组织的掌握者,你是玄武城的城主,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是杀过很多人,但从未想过对你动手,”玄殷静静的看着他道,“人都渴望力量,我也一样,别人都说我卦象无双,可是无双也有无双的坏处,因为几十年前我曾算过一卦,这片大陆会在抽取仙魂之人的手上湮灭,不是死很多人,是彻底的不存在,而那抽取仙魂之人不是像我那样杀人后抽取,而是他天生就能够容纳各种各样的仙魂于体内,我不想死,可力量毫无寸进,无法匹敌,自然就要想别的办法。”
“你未曾想过那灭世之人可能是你么”林曜看着他同样平静的说道,刚才一触即发的攻势却停了下来。
“算卦之人无法算出自己的命运,所以不会是我自己,”玄殷直直的看过来道,“我是算出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能够知道一件事情的方法有很多,”林曜淡淡说道,“你说自己不是,我却无法全然信任你,我不会与你联手去对付那个人,以免你坐收渔翁之利成为真的灭世之人,自然也不会同他一起对付你,因为你若死了,他只怕更加难以对付。”
至少玄殷目前是可以交流的,而那个人处处手下留情,或许也不是全然的无法交谈。
关键的是确定他们两个人谁是。
“你果然聪慧的让人喜爱,”玄殷留下了这一句后飞身离开了这里。
[宿主他怎么夸你]系统明显的状况外。
林曜冷淡道:[因为我聪明。]
三方鼎力,其他三城已经是局外人,只有他,那个人,还有玄殷三足鼎立,他退出局外,那么就是那两个人相争,鹬蚌相争,自然是他这个渔翁得利。
不过这样复杂深奥的问题却是不必解释给系统听了。
玄武城内以黑色为主殿,白日看时厚重又大气,可是夜晚即便亮着无数的夜明珠,也看起来极为的幽森,尤其是在玄殷独自一人走进大殿之时看见那慵懒的倚靠在高座之上的人时。
随着他的走近,那人的脸呈现在了玄殷的面前,让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剧烈收缩。
“你跟师父说了什么”那坐在高座之上的人有些懒洋洋的问道。
“是你,”玄殷愣了半晌开口。
高座之上青年泼墨一样的长发用发带随意束着,高大身体坐在那宽敞奢华的高座之上竟有几分委屈了那修长身材感觉,他的眼角眉梢狭长,淡漠又慵懒,可唇角一勾,那邪气就好像扑面而来。
青年长的极为俊美,这是玄殷在八年前就预料到的事,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当初那个他们谁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少年,会是眼前这个只是静坐就让人不敢小瞧的人。
灭世之人,合该有这样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