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微愣,祁长歌对他轻嘲两声,而林曜已然收起仙魂落在了地面上,蹲身捡起了一块碎掉的木屑。
五洲之地傀儡之术不少,小有林溯的机巧玩具,大有可用于作战的傀儡,却也有一种特殊的替身傀儡。
“这是傀儡”祁长歌一眼认出,皱眉道,“好奸滑的心思。”
“无妨,再杀一次就是了,”林曜将那碎片扔了下去。
替身傀儡可替命,就如刚才那样的关键时刻,可以将本身和傀儡替换,但是这样救命的东西跟骨血心脉相连,一生只能练就一个,一次毁损也会让本身受伤惨重,实力大跌。
虽然还有时间可以再找,但是也不能太久,不然给那人留的时间太过充足,那样诡异的身法力量只怕很难对付了。
“林兄不愧为中央麒麟城主,那人白兄不敌,竟让林兄逼出了替身傀儡,”祁长歌在他的身边笑着说道。
林曜神情不动,倒是系统又来了:[哦豁,被发现了。]
“不过是闯秘境时发现了之中暂时提高修为的秘法,没什么稀奇的,”林曜面色平淡,再往前走一步时却是撑着剑跪在了地上,一缕血液从嘴角蔓延出来。
“林曜,你没事吧,”祁长歌伸手将他扶起,隔着衣衫,美人的身上却并非他所见到的那般清凉,而是温热柔软的,只是一个触碰,就让祁长歌吞咽了一下口水心神荡漾,他低头道,“你还好么”
“秘法使用过后恐怕得休养一段日子,”林曜的唇色有些苍白,剑身收起,更是全身的力道都顺着被扶着的手臂压在了祁长歌的身上。
“我带你回去,”祁长歌按捺住了呼吸粗重,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的冷静,却低身弯腰将林曜整个人抱了起来。
“不必如此,”林曜拒绝,却被他搂紧了腿弯。
温香暖玉在怀,衣袍轻轻垂曳,美人平添一分柔弱,却让人更加意动,一旁的白皑眼睛微眯道:“祁兄辛劳,不如我送他回去吧。”
“白兄说什么呢,”祁长歌笑了一声道,“白兄已然受了伤,祁某送麒麟城主回去就行。”
他说完飞身前行,后面白皑却不甘心的跟了上来,看着那被抱着的美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祁长歌在前,只需要轻轻低头就能够看见那如玉的容颜,清风吹动,一缕泼墨般的发丝在那脸颊上萦绕不去,却衬得那肌肤更是白皙通透,而那远看时难以寻摸的一缕红烟在近看时却能够找寻到踪迹,那双眸只需要轻轻一眨,便是无尽的冰霜也会在一瞬间化为春水荡漾。
只一看便有几分移不开视线,若是能够日日看着,岂非人间极乐。
亏的他一路低头还能够飞回麒麟城中,可明明能够直入城主府,他却偏偏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在城主府门口停留下来,再缓缓的抱着人进入。
麒麟城中修行之人不少,崇拜爱慕城主者更多,便是无甚事的时候城主府门外也总有不少的人,他这一走看似无意,可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今日过后,只怕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好奸诈,大坏蛋]系统义愤填膺。
[没事,]林曜安抚宠物。
十几年四方城主来往不断,麒麟城中早就猜测纷纷,他又不是那种会让人起哄决定事情的人,所以说这样的传言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损伤。
男人之间被抱一下不会少块肉,祁长歌的动作还算得上是规矩,林曜也并不怎么将这种事情放在眼里,只是当他被抱进云殿之时,看着林溯那孩子惊讶的目光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了。
“放我下来,”林曜挣扎道。
祁长歌却不松手,而是在林溯的目光之下将人放在了云床之上,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进来时那一瞬看着那小子惊讶的目光时,祁长歌的心里极为的受用,徒弟只是徒弟,便是再亲密,待他日后将美人纳入怀中时,总能将人驱逐出去,将美人的心完全占据。
“要不要我帮你疗伤”祁长歌蹲在他的面前问道。
一旁的林溯惊讶尽去,有些担忧的问道:“师父受伤了”
“多谢祁兄,不必,”林曜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道,“这般劳烦祁兄送回来已经是欠了人情,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不必担忧,林溯,去取疗伤的药来。”
林溯看了看那画面,匆匆的跑去取药了。
林曜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祁长歌能够感觉到那落差,难免一时心有不甘:“还是我替你疗伤吧,这样恢复的更快些。”
“真的不必,”林曜目前真的不想带坏孩子,至少在他这里,林溯比祁长歌要重要的多。
“你这样我会担心,”祁长歌看着他的面容,试图去拉那手时被躲开后拳头握了起来,“林曜,你可知我的心意,你可知我心悦你关心你,你伤你一丝一毫都宛如在我的心尖上割上一刀,我从不求你回应,只求你别伤到自己。”
他的眸中似乎是满满的情意,林曜开口正要说什么,却听旁边一声轻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药瓶掉落在地上,没碎,只是顺着地面滴溜溜的响着,少年着急的满头是汗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看着既狼狈又可怜。
林溯的头低着,看似着急,胸腔内却浸满了毒液,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无力,这次却更甚。从师父被祁长歌轻易叫走开始,他只是告诉自己师父是有事要忙,那个男人也只能趁着这种机会将师父叫走了。
可是不过是一段时间,师父竟然是被那个男人抱回来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怀抱,师父为他撑起一片天地,如今却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祁长歌生的俊美,林溯是知道的,师父容颜完美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未想过当那个人抱着他的师父时,两个人是那样的登对,就好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样。
那种师父会被抢走的危机感在林溯的心头不断的蔓延着,他甚至开始憎恨祁长歌的存在,那一瞬间破坏欲几乎压制住了所有的理智,却被师父受伤的消息唤回。
师父受伤了,谁伤的他为什么他受伤的时候他无法参与,甚至连知道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为什么他这样的没用,为什么他这样的渺小匆匆找来了疗伤的圣药,却听到了那个男人对于师父的爱语,他不是惊讶于那个男人对师父的心意,他在惊讶自己,因为祁长歌所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师父本身的安危重要,可是在那两个人的中间,他连站在他背后的资格好像都没有。
如果天地间只剩下他跟师父两个人就好了,如果其他人都去死就好了,林溯被这样的念头冲击的头晕,师父教他生存之道,却从未教过他这样可恶的念头,为什么他天生就会有这样邪恶的念头
林溯抓住了药瓶,顾不得想其他,匆匆的跑上了前去,他的头上沾着汗水,眼角有些湿润,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递上去的动作带着急切:“师父,快服药。”
“祁兄这话听起来真是肉麻的很,”身后一人的声音传来,白皑远在数里之外就听到了这里的话语,只是恼怒于他身上有伤,速度竟比那祁长歌慢了几分。
既是要争,自然也不能落于下风。
“我知,”林曜服下了疗伤的药,全当糖豆给吃了,他的目光扫过一旁面容涨的通红的少年,再看面前的两人竟有几分的不想应付,“但我无法接受祁兄的心意,白兄同样,两位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