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区警署是一座三层高的古典式建筑,有近一百多年的历史。里面的设施条件,相比警察总部,是要差点意思。黄油蟹,原名黄佑协。是中区警署署长。微胖,戴着黑框眼镜。和自己的堂哥黄炳耀十分相似。就是未老先衰,头上的秃顶比较严重……他这个人得过且过,没什么大志向。但对下属不错,所以不少人都愿意听从他的调遣。吹着吊扇,靠着椅背。在自己办公室里享受美好而又摸鱼的一天。“安静,就是最美好的日子——”走廊传来一阵奔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就让人挺上火。开门。见到不少警员在走廊里跑。“什么情况!跑什么啊,都在干嘛?”“报告!”一名制服警员停在门口,“总部的纪贤警长到了。”“哦,没事……才怪!?”黄油蟹混日子太久,反应有点慢,“他来干什么?怎么上头的人没跟我提过?”亚当斯处长和纪贤走得近,在警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偷懒太多,黄油蟹心里也担心纪贤是上头派来检查的。“他现在人在哪?”“在扫黄组,杨熊铁督察在接待他。”“我的老天爷!”黄油蟹大惊失色,赶忙朝二楼的扫黄组办公室跑去。杨熊铁什么人?在中区警署出了名的钢铁直男。无论多好听的话,在他嘴里都会变成得罪人的利器。万一惹恼纪贤,在亚当斯面前乱说。那他黄油蟹的美好摸鱼生活就没了。久了没活动。到扫黄组时,黄油蟹已经累得气喘连连。门口堵满了围观警员,很难挤进去。“咳咳!!”听到咳嗽声的警员纷纷让路。进去之后,黄油蟹懵了。纪贤居然和杨熊铁在那谈笑风生,旁边还站着一位挺漂亮的女孩子。“哎呀,纪贤侄儿。”黄油蟹双手张开,微笑满面,“来了也不跟叔叔我说一声。”头在疼。纪贤的头在疼。又一个乱认亲戚的。“额,署长,你好。”纪贤不认得黄油蟹,但还是看得出他肩膀上的花。“我来介绍。”杨熊铁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位是我们署长,黄佑协。”“叫我黄油蟹就行,就是吃的那个。警署的人都这么叫。”面对如此亲民的长官,纪贤还有点不太适应。黄油蟹转向罗娜。“这位就是贝克伯爵的女儿吧。哎呀,真人比电视上的好看。”“多谢黄叔叔夸奖。”目光又回到纪贤这边来,黄油蟹收起笑脸。表情挺严肃的。“好了。不说笑了。纪贤,你来我们中区警署,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我呢,是来查笑面虎留下的旅馆。刚巧遇到杨督察在扫黄。就顺便过来要点资料。”杨熊铁补充说:“纪贤,你这就谦虚了。怎么不说帮忙抓人的事呢?”之后。杨熊铁将扫黄的过程解释清楚。“嗯,好样的。”黄油蟹不住点头,“不愧是咱们警界新星。抓人的效率就是高。熊铁啊。等下你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纪贤,今天的行动你可要背锅的。”“这是当然。”杨熊铁早准备好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纪贤,我们就去喝两杯。”“杨督察,还有我呢。”被人忽略,罗娜跳出来找存在感。“哦哦,对。还有咱们的罗娜小姐。”寒暄完。就该谈正事。这次扫黄,包括女孩在内,一共抓到二十多人。不过大多都是底层古惑仔。连笑面虎的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了解。而且,他们已经转投新的大哥。不想再与笑面虎有什么瓜葛。但问他们新大哥是谁,一帮人又玩沉默。“他们不说,没关系。”杨熊铁毫无压力,“等下看来的律师,就知道了?”“哦,这么神奇?”对于杨熊铁的手段,纪贤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些古惑仔,不知道进宫多少回了。那些社团律师常来捞人。谁是什么社团的,在谁底下做事。我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果不其然。古惑仔们的律师一来,杨熊铁就知道这帮人的新老大是谁了。司徒浩南!这名字纪贤忘不了。《古惑仔5龙争虎斗》里的擒龙虎。有勇有谋,身手也挺不错的。挺难对付的一个人。不过这对纪贤没什么帮助,除非他知道笑面虎背后之人是谁。或者东星老大骆驼的“大礼”,司徒浩南也有份参与。司徒浩南律师的业务能力挺强,一帮人很快就被保释得差不多。直到其中一人去而复返。之前人太多,纪贤没看清。现在,面对面。纪贤认出来人。《旺角卡门》里的阿华。绝对错不了。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蓬松的分头,浓眉大眼。面相十分青涩。“纪警官。”阿华态度诚恳,“我想请你帮个忙。”“说。”“我知道,纪警官在找笑面虎大哥遗留的消息。”“嗯,所以呢。”“我兄弟乌蝇,他知道笑面虎大哥的一些内幕消息。”乌蝇。这名字就更熟了。张学友天王的经典角色。那个“食屎啊你”的表情更是经典永流传。只不过。阿华是个古惑仔,站警察对立面的存在。就算是电影主角,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我就信?”“乌蝇被笑面虎大哥救过几次,他也救过笑面虎大哥。这事不少人都知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处问问。”阿华的神情不似作假。“好吧,就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乌蝇现在在哪?”“这就是我求纪警官帮的一个忙。”越说越玄乎。经过阿华一番唇舌,纪贤大致捋清了乌蝇的处境。他和阿华一样,一开始都是笑面虎的小弟。只不过阿华只是把混社团当做过渡,不怎么在意里面的恩怨情仇。但他和乌蝇却相当谈得来。自从笑面虎被纪贤杀了之后。他们这帮人就改拜在司徒浩南门下。在笑面虎集团里。像阿华这样比较边缘的人,就继续做之前的工作。但乌蝇这样,与笑面虎关系密切的。就被司徒浩南带在身边。“待在老大身边不好吗?”罗娜没搞懂,问道。“乌蝇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过得并不好,司徒浩南把他当成了消耗品!”消耗品?这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