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大半,看夜景的大家精神都比较差。这天降渔船的一砸。好比猛泼一头冷水。一屋子的港区大佬都来劲了。纷纷把望远镜对准渔船残骸。不知谁喊了一声。“渔船里好像有人!”罗娜调整望远镜焦距,对准渔船残骸。果然。一中年男子在地上艰难爬行,后背插了一大块铁片。眼见没多久好活了。场面过于惨烈。“咦?那是什么?速度真快!”一个人影从海岸边急速奔袭而来,快到看不清脸。直到他停下。罗娜叫出声:“纪贤!?”听到熟悉的名字。贝克伯爵,霍奇港督,七叔,亚当斯处长纷纷拿起了望远镜……新修的马路上。笑面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回头一看。脚板齐脚腕而断,伤口血流如注。背上更是插着一块半人高的铁皮。怪不得,身体漏风,觉得凉飕飕的。“哒……哒……哒……!”硬底靴踩地的声音。是纪贤!他手持双枪,缓慢走了过来。笑面虎还想着作最后的挣扎,不断往远处爬行。残缺的双腿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刚爬一会儿。笑面虎却摸到了一双皮靴。不知何时,纪贤已经站到他前面。笑面虎知道。一切都完了。“……帮个忙,把我背上的铁皮扯出来,好吗?我不想死的时候,整得跟鲨鱼似的。”“扯出来会流血过多,你死得更快。”“反正也没区别。”笑面虎脸上愈发苍白。“……”纪贤用力一拔。除了飙血,笑面虎居然没什么反应。“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又恢复成平日冷静的模样,“谢谢。”渔船残骸在慢慢崩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笑面虎的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减少。“我就不懂了,纪贤。凭你这样的能力,要是来和我一起打天下。不出两年,绝对能一统整个香港地下世界。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却偏偏做个警察?”“去帮东星打天下?免了。”“东星!?呵呵,东星算个屁!”笑面虎一笑就咳血,“眼光放开阔一点,长远一点。世界那么大,可不止东星,洪兴。”“你这话有点意思啊。说得好像你不是东星的人似的。”“……儿子有爸爸,爸爸有爷爷。”笑面虎在那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快死了,还让我猜谜?你不就是想说背后还有人吗?”“嘿嘿,装逼不犯法。”“既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如你帮我一个忙。”纪贤收起双枪,“我在你家找到几张骆驼的照片,你还在上面画了红叉,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给骆驼老大接风洗尘,顺便送一份‘大礼’给他。”“哐当!”渔船残骸再也支撑不住。被引力彻底干碎。再回过头来。笑面虎瞳孔放大,已经没了生命体征。东星五虎之一,人称东星军师的笑面虎。死亡!也算是活该吧。之前纪贤从火场中抢救的罪证表明,笑面虎手上有不下十条人命。要是香港有死刑,枪毙都不为过。可是,笑面虎背后还有人。东星老大的骆驼似乎也有生命危险。事件,还没有完结…为了追查笑面虎。纪贤两天一夜没睡。身体素质再好,也撑不住。眼见事件告一段落,无限的困意也涌上了头。“扑通!”倒在原地,睡了过去。最慌的。是站在酒店宴会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罗娜。“纪贤!!”她丢下望远镜,就往外跑。身上紧身长裙真的碍事!步子迈不开。罗娜着急,心里上火。“撕啦!”长裙裙摆被撕掉一大块。双腿再次变得无束。眼见罗娜离开,七叔也迅速拿起大哥大。给手下打去电话。“喂!快派车过来。对,有什么车就派什么车,接伤员!动作快点!你要是敢耽误,就收拾东西滚蛋!”宴会厅里哪个不是一方大佬,行业翘楚。辣手神探出事,说什么也要表现一下。毕竟,纪贤的岳父贝克伯爵正看着呢。便纷纷拿起电话叫车。罗娜第一个赶到纪贤身边。俯身查看。还好。纪贤呼吸顺畅,身上也没有受伤。虽然有血,但都是别人的。想拖去医院。但罗娜气力不够。“那就让纪贤躺着舒服些。”跪坐在原地,将纪贤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枕着。不远处,笑面虎的尸体正对着罗娜。但她一点都不慌,心里异常平静。“只要纪贤在身边,似乎什么都不用怕。”没多久。宴会厅里的人大多赶了过来。现场中有几位医院院长。他们的医术享誉全港。替纪贤简单诊治之后。得出结论。就是长期没睡觉,外加剧烈活动。导致的过度疲劳。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众人无不长吁一口气。最终,还是警方的速度最快。达叔第一个飙着冲锋车赶到现场。与罗娜一道,将纪贤送往最近的中环新区医院。等人散得差不多。七叔也坐上回家的车。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笑面虎死不瞑目的画面。“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然后。又是渔船从天而降的画面。“纪贤是怎么做到的?让笑面虎开着渔船从海里冲向陆地。”苦苦思索。七叔始终想不明白。车子路过废弃码头。里面站满警察,正在清扫战场。枪手几乎全灭,只留下两三个活口。而且受伤不轻。“这就是警方的态度吗?对社团进行赶尽杀绝?有纪贤这样的人在,我们的胜算不大。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老了啊,到退休享清福的时候了。”七叔并没有住在城区,而是住在田寨围村。这些围村土地私有,流传着各自的风俗。甚至有时会出现风俗凌驾于法律的情况。基本上,说围村是个国中国也不为过。而七叔,就是田寨围村的掌控人。三千多村民为他马首是瞻。在院子坐下,并叫人通知了蒋天生和跛豪。十多分钟后。两位大佬到了。夜空下。三人坐在院子里,细细品茶。七叔先开口。“笑面虎……死了。”蒋天生和跛豪端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显然没有对这个消息做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