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凌灵和托尼坐在后院吹风。长达数十分钟的寂静之后，托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的眼睛盯着脚下的草坪，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什么？”托尼脑袋一偏，只见凌灵目视远方，随口回应。于是他舔了舔嘴唇，又道：“我说，谢谢你救了我。”“大声点，你在跟蚂蚁说话吗？”托尼猛地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哈哈，这才是道谢的时候应该有的音量。”听到凌灵的大笑，托尼睁开眼睛气愤地盯着他。凌灵勾着嘴角道：“别这么看着我，换做其他人，现在骨头都凉了，你应该庆幸你找了个好秘书。”托尼愣了愣，旋即失笑。“你说的没错，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拦得住你。”“有啊，而且，我自己可以拦得住我自己。”“所以还是要依靠你的自控力？”“没错，只能如此，有空的时候多拜拜你们的上帝，虽然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我。”托尼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我不信神，我只相信自己，就像你一样。”凌灵也微笑回应：“这是一个好习惯，人定胜天。”托尼默默点头。片刻后，他道：“我在进行一项全新的研究，它或许可以改变人类目前在宇宙中被动的现状，我想邀请你一起参与。”“我？”“没错，当然我指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集团。不是我故意嘲讽你，你恐怕连普朗克是谁都不知道。”“普朗克？”凌灵皱眉想了想，接着剑眉一扬，“我知道，那个全球著名的吝啬鬼！”托尼翻起白眼。“好吧，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说真的，你有兴趣吗？我有预感，它一定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回归正题，凌灵的笑意微微收敛：“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那个东西你恐怕掌控不了，它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而且我觉得你一个人肯定搞不定。”托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者意外，而是直接应道：“所以我找你了。”凌灵都惊了。“你是怎么把这种甩锅的事情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托尼耸了耸肩，“我知道，我安静地想了很久，这样的东西创造出来之后很可能不受控制，毕竟任何意外都是在万分笃定的时候才会发生的，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更是如此，我觉得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但是话又说回来，洛基和齐塔瑞的出现给我上了一课，他让我的内心突兀地出现了紧迫感。人类从来不是孤独的，宇宙中一定还有很多我们不曾了解到的文明，这其中一定有比我们更强大的存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我觉得我必须做点什么。”“为了地球？”“不，为了人类。”沉默。许久之后，凌灵开口道：“你可以让你的人联系汉默，我会让他们把齐塔瑞的科技跟你进行有偿分享。”托尼顿时侧过身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有偿的，我以为凭借咱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再提到金钱这样的东西，就好像杰里科，虽然你涉嫌抄……”“诶诶诶，说话注意点，没证据的事情最好斟酌一下，我的律师团正在如饥似渴、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凌灵抬起两根手指对着托尼戳了戳。“好吧。还有，黑凤凰装甲我很感兴趣，要不你把全方案发给我，我可以帮你改一改。”“你只会把他改到没人买得起。”“绝对不会，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我想看看，顺便我觉得可以帮到你，我有一些东西或许可应用在那套装甲上，看在佩珀的面子上，我也可以发誓！”托尼直接竖起三根手指。见状，凌灵随意道：“行吧，你让你的人联系汉默。”托尼满足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联系汉默。”“呵呵，我觉得他一定不会理你，如果你跟他说上话了，他第一句肯定是骂你。”想了想自己和汉默之间的往日冤仇，托尼很有逼数地点了点头，当然也没忘记损上一句：“他可真是一个小心眼的家伙。”深夜，凌灵回到海岸别墅，身边多了一个凯瑟琳。别误会，这不是带回来暖床的，她有自己的任务。“弟弟，你这里变大了。”“嗯？”“肯定没错，虽然是晚上，但我仍然能看到也能感觉到，上次真的没有现在那么大。”“你说的没错，确实大了很多，喜欢吗？”“嘿嘿，我非常喜欢，可以给我吗？”“不行！”凯瑟琳跺了跺脚，哼哼唧唧地道：“小气！”凌灵：“这是我家，给你了我住哪儿？”“小气小气！”“我不是给过你一亿美金吗？难道是卡玛泰姬太冷，被你烧了取暖了？”“那是我的。”“好家伙！不过给了你确实就是你的，一亿美金你完全可以去找人建一座新的。”“哼，葛朗台！夏洛克！阿巴贡！泼留希金！”凯瑟琳瞅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凌灵却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原来普朗克不是吝啬鬼啊！不过夏洛克不是神探吗？而且还跟奇异博士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我又记错了？就在凌灵和托尼等一群人安心享受晚宴的时候，太平洋上却突然翻起了异常的风浪。海洋深处，一道千米多长的诡异阴影以极快的速度巡游着，它的目的非常明确，速度丝毫不减，所过之处不论是海洋巨兽还是海底暗礁统统都被撞得粉碎。它每到达一个点之后，都会直接把潜伏在那里的漆黑人造物直接一口吞下，庞大的物体在它面前就像是一个稍大的玩具，接着，它会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夜间海洋的狂暴更加令人畏惧，而深海之下的变化愈发难以被人类察觉。唯一可供人类参考的，只有人造物本身所发出信号的瞬间消失。第一个大玩具消失的时候，五个角的大楼里震惊了。第二个大玩具消失的时候，那个白色的房子震惊了。第三个大玩具消失的时候，所有高层已经来不及震惊了，他们疯了一样开始命令不惜以任何手段任何代价都要把三个大玩具……不，战略核潜艇找回来！当第八个大玩具也不见了的时候，他们面如死灰，心生绝望。白房子里，刚刚上任没多久的新总管听到消息后直接晕了过去，整个医护团队都检查不出问题所在。这个消息被暗戳戳地传了出去，某个金发白眼圈的商业大亨顿时搓着手眼冒金光。翌日。凌灵下楼后，伊戈已经身姿挺拔地安静站在门外。“怎么样？”伊戈微笑道：“先生，您知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凌灵也笑了，“好吧，有多少，东西放哪儿了？”“八个，都在缅因湾，在您的第一舰队看管下，我自作主张留下了一些种子，非常安全。”伊戈的种子长着絮状的叶子，蓝色发光的种子被包裹在红色网状结构之中。那东西要是突然长出来，就跟一坨绝大无比的翔一样不断膨胀蔓延，又恐怖又恶心。放在缅因湾是最佳选择，这是处于凤凰集团完全掌控中的海域，更何况还有凤凰军团第一舰队，嗯，他们一定会尽心尽责的。“让汉默找懂行的人过去，带第一、第二舰队的人手熟悉操作，就地建厂拆一艘玩玩，剩下的能开的时候让第一和第二舰队都开出去，记得一定要打上凤凰军团的标志，还得露出半个脑袋。”“好的，先生，不过第一和第二舰队怎么分配呢？”伊戈非常敬业地提前询问。凌灵想了想道：“那就拆两个，剩下六个一边一半。”伊戈领命，身影随风消逝，相信此刻汉默面前的土地里已经长出一个伊戈来了。转头，只见凯瑟琳愣愣地看着伊戈消失的地方。“你傻了？”凯瑟琳回神，一脸怪异地道：“你这又是从哪儿找来的非人类？”“卡玛泰姬要对付的异维度生命更多，你没见过？”“老师不让我去。”凌灵一脸满意：“看来她真的很照顾你。”凯瑟琳冷笑：“她说是你不让去。”凌灵笑容一僵，直接转身离开了。凯瑟琳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她整理完毕后打通了一个电话：“你们在哪儿？”“路边。”“哪条路边？有没有什么参照物？”“唔……我头上有一朵像羊一样的白云？”“哈哈哈哈哈！”凌灵直接笑傻了。凯瑟琳气的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地沟通了十来分钟后才挂断电话。“当心笑死你！”凯瑟琳瞪了他一眼后直接出门去了，临行前还特地拿走了凌灵的车钥匙。凌灵：“你最好提着一桶水进去。”“为什么？”“我觉得灰尘应该很厚了。”话说这辆超级跑车从出厂就来到凌灵手上，启动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一直躺在车库里吃灰，着实有些浪费了。很快，不信邪的凯瑟琳开着一辆被灰尘包裹的跑车行驶出来，在门口处她小心翼翼放下一丢丢车窗。“车衣就在旁边你都不给它盖上！”凌灵耸了耸肩，“那玩意只会遮挡住它美丽的外表。”凯瑟琳伸出一根指头，踩下油门跑了。两个小时后，她载着一胖两壮，一黄一白一黑三个人回来了。小王，卡西利亚斯，莫度。古一座下三大弟子。可惜出了俩叛徒，概率高达三分之二。凌灵一见三人，立刻道：“刚才是谁跟凯瑟琳打电话？”小王默默上前一步，低着头不好意思吭声。凯瑟琳无奈摇头，卡西利亚斯和莫度也在偷笑。他们的手上没有悬戒，这是古一要求的，否则也不需要凯瑟琳亲自去接了。而且从卡玛泰姬到缅因州，他们都采用的最现代化的交通方式，客车、火车、飞机等全部做了一遍。古一的原话是：“既然你们想要到普通人的世界历练，那就按照普通人的方式来生活。”现在看来，小王最不适应。不过凌灵最看好的就是他，毕竟他会成为两朝元老，忠诚无可挑剔。另外两位，实在是天生反骨。别跟我说什么理想追求，都是扯淡。现在三个人一起来到凌灵面前，他只能先暂时观察，能救的救一下，不能救的早早埋了算逑。“既然你们都是为了历练学习增加经验，又说想要报答我的教导之恩，那就没必要待在我这里。卡西利亚斯和莫度直接去找金并，小王你先留下，我得教育教育你，起码要先学会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