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靳默不作声。
沈启这人一旦欠起来,没人拦得住。
白初落有接收到沈启的目光,经历这么多,当然知道这个眼神的暗示性质。
司空婉凑到白初落耳边,“宝贝儿,你不会也恐婚吧?”
恐婚?
也?
白初落侧目,察觉到什么。
关于沈启和司空婉,白初落听过一点,据说他们在一起好好的,沈启想带司空婉去领证结婚,彻底安稳下来,但司空婉跑了。
司空婉是因为恐婚?
司空婉知道白初落的想法,顺势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初落看了司空婉两眼,很难看出这种性格居然恐婚,她以为司空婉是非常随心所欲的人,即便结婚,也不会受到婚姻的约束。
白初落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她不是恐婚。
司空婉将白初落拉到一边。
白初落回答问题,“我不是,要么不结,否则是选择结婚的那个人不会让我对未来反感到莫名的恐惧。”
不然毫无意义,现在就感到恐惧,证明安全感不到位,为什么还要结婚,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好吗?
她不恐婚,和司空婉不同。
司空婉看着她,“他们都说你情商低,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啊,仅仅几秒就领悟了烦恼我几个月的事,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是这心情。”
从舒适圈走出来,相信沈启。
他们刚刚在洗手间真正敞开心扉的对话,历历在目。
当时沈启得知她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给司空婉讲了个故事。
——以前有对十分恩爱的夫妻,结婚半年,妻子怀上身孕。
孕期,丈夫推掉所有工作,专心在家陪伴妻子,期待新的小生命到来。
可惜,孩子顺利出生后,妻子的身体状况不行,没能挺起来。
丈夫没有再娶,独自一个人将孩子养大成人。
孩子二十岁那年,丈夫留下遗书,在某个晚上吃了安眠药,选择这种悄然无息的方式离开,去陪伴已逝的妻子。
那个孩子的名字,单名一个启。
代表启动、重启。
沈启曾经问过父亲,是不是非常讨厌自己,没有他,母亲就不会离世。
父亲说:不讨厌,但,如果时间能重新启动,我一定不会让你妈怀孕。
或许觉得父亲独自离去是不负责的行为。
可沈启又能理解,那是对父亲最大的解脱。
没人知道抚养儿子这二十年来,父亲在无数个夜晚,总会一个人看着天空,思念已故的妻子。
司空婉第一次听沈启讲家里的事,愣了老半天。
然后,沈启扣着她的腰,凑到她面前,语气不太满意,“我都不恐婚,你告诉我恐婚?”
那件事对沈启有放大影响,甚至以后不想要孩子。
他怕再次出现那种意外,重蹈父母的覆辙。
司空婉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很大的错误。
及时弥补错失为良机。
因此,司空婉突然庆幸司空先生设了这么一个局,逼着她迈出这步。
司空婉拍了拍白初落的肩膀,“你比我理智。”
白初落不明所以。
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