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开始继续讨论朝政,不理会颜景了。这下子有些人都替颜景尴尬,仗着太后的身份在那训斥别人,结果人家压根不当回事,就问你尴尬不。颜景表示,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事情说完了,退朝了,其余人都离开了,留下四个王爷和颜景。“芷儿,你未免思虑太多了,你该无忧无虑生活的。”烨谨最先开口说道。颜景把他的话翻译过来说道:“你是让哀家少管闲事?”烨谨没说话,只是脸色沉沉。“刚好你们四人都在。”颜景说道:“有些话,就现在说了吧。”大家盯着颜景。颜景说道:“你们人人都说爱哀家,对吧?”他们并不否认。颜景说道:“可哀家觉得,你们只是单纯的征服欲,占有欲,你们爱哀家吗?不然,不过是看哀家的美貌天下之绝。”“你们人人都想得到哀家,但哀家问你们,得到之后呢?”“得到之后自然是好好疼惜你,爱你,矢志不渝。”烨礼立马说道。颜景问其余三位:“你们也是吗?”“自然。”每个人都抬了抬下巴,不甘示弱地回。颜景嘴角勾起讥讽地弧度,她说道:“这天下被你们搅得乌烟瘴气,可世人只道妖女惑国,是哀家魅惑了你们,你们哪怕做再多的错事,也是被哀家迷惑了心智,错都在哀家。”“不是这样,天下无人敢这样说。”烨逸立马安慰颜景。只是他的表情也怪怪的,没想到芷儿会把这些话挑明了,还当着他们所有人面说。这芷儿不觉得难为情吗,一般女子哪里敢开这些口。“如果你们真的爱哀家,就不该把哀家困在后宫,皇帝年幼,哀家理应辅佐皇帝,更有监国之责,哀家应该担起这些责任来,且此时你们相互争斗,哀家更应该站出来阻止你们,以求天下太平。”颜景说的那叫个大义凛然。“莫非你们非要把这天下斗没了才开心吗?因为你们在外的暴行,现今民间已经有大大小小的组织意图反叛朝廷。”“你们一个个的,于心何忍!”颜景直接把他们说的茫然了,烨礼问颜景:“芷儿,你莫非真的想执掌朝政?”“那倒不是,哀家只是想多参与朝政,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哀家得看着你们。”颜景回答。他们四个:“”孩子?就离谱。她这太后,这继母的架子摆的很绝啊!“本王还是觉得芷儿应该无忧无虑在后宫生活,朝政之事,我们会处理好。”烨谨看向其余几人,说道:“你们认为呢。”他们都点点头。颜景见此,什么话都没说,抱着小皇帝直接走了,从背影看,似乎还有些失望。之前跟四个王爷说的话,月真都听见了,等回到宫中,月真便说:“太后,您当真动了那份心思?”一个满身骂名的太后想要执掌朝政,关键是身后无一点势力,这可行吗?这有点像是痴人说梦。“当然。”颜景并不避讳。月真诧异了一瞬间,喃喃地说道:“奴婢以为太后只是说说而已,宣泄一下苦闷的情绪罢了。”“皇帝年幼,由太后执掌朝政的事情并非没有先例,既有先例,哀家有何不可。”颜景非常认真地说。月真有点儿无奈,她说道:“若是太后您真的动了这份心思,您也应该在暗中筹备谋划一番,如今这样把你的意图和目的在朝廷之上宣之,他们定会防备您。”月真想说,现在的太后连自己的宫中都没有掌控权,还想着朝堂之上,这件事,实在太难。颜景挑眉:“筹划一番?”“哀家需要筹划什么,哀家偏就要在朝堂之上告诉所有人,哀家现今有心朝政,哀家代表着皇上,他们该懂。”颜景说完这话之后抬了抬下巴,眉眼之间全是自信,这让月真看得愣神,她美丽,她自信的时候美丽的就像神。颜景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月真才懂,原来太后是故意的。朝堂之上除开四个党派,也还有一些人保持中立,他们不愿意支持任何一个王爷,这是一个群体。太后在朝堂之上已经表明了她的意图,她在发出一种暗示,一是告诉这一部分人,她现在不似从前了,她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二是告诉天下所有人,这朝堂之上不光只有四个选择了,现在已经有第五个选择。她这边不能说没有一点优势,因为太后手中抱着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只要稳固了这个皇帝位置,支持太后也有利于江山稳固。“太后,您不怕吗?你这样其实相当于公然跟他们四个叫板。”月真从前只觉得太后空有美貌,现在看来,还有几分心机。她也许是沉寂的太久,被欺压的太久,她终于忍不住想反抗了。颜景面无表情地说:“哀家怕什么,他们能奈我何?”惹烦了挨个剁了就是。她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眼中有一丝杀气闪过。皇权争斗,见血又何妨,世间之事并非完全非黑即白。当然,月真是不明白颜景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些话,她抿了抿嘴,心里感到一丝不安。“月真,你若是怕跟着哀家,哀家便重新给你找个安稳的地,你说卫太妃那怎样?她那,当是最安慰之地。”颜景说道。月真想到卫太妃,儿子远离争斗做个闲王,女儿出嫁和亲在那边地位极高,这宫中任何争斗都波及不到她。若是去卫太妃那,倒是日子安稳。“不了,太后娘娘,奴婢早前说过,奴婢愿一直侍奉太后。”月真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番,就下定了决定。她是有些害怕,但并不代表会退缩。也许太后是对的,只有她站出来为小皇帝守住这天下,这天下的争端才会停歇。小皇帝又在怀里哭了,上早朝之前没来得及给他吃东西,颜景忙和月真一起给孩子弄吃的,几位王爷也按照习惯往这宫里送菜来了。他们那如常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颜景的野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