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军到了皇城之外,颜景带领的队伍却被拦了。颜景看着对方带队的首领,淡定地喊道:“皇叔,您怎么回京了。”戍王爷拱了拱手道:“本王奉天子诏,回京诛灭判贼。”“判贼?”颜景左右环顾,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问道:“是我吗?”戍王爷冷笑一声:“如今判贼还未查明,而为了皇上的安危,我们势必要把一切能威胁到皇上安危的人阻拦在外,还望理解。”“您的意思是,本宫不能进京?”颜景扭头冲着倪将军笑。倪将军:“”虽然不知道公主是怎么笑得出来的,但是他很气愤,他拱了拱手对戍王爷说道:“王爷,长公主带兵出征击退周国,解郝国之危,战功赫赫,如今回京却被阻拦在皇城,未免太叫人寒心。”戍王爷面无表情:“自然不可能否认你们的战功,皇上也说过会进行嘉奖,只不过在特殊时期,一切都要以皇上安危为重。”颜景似乎这才恍然大悟,她说道:“原来皇叔心中的判贼是本宫啊!”“这皇城啊,真是叫皇叔您操碎了心。”她耸了耸肩:“不远万里回来守护。”“这是本王的职责,自当义不容辞。”戍王爷抬了抬下巴。倪将军不服气,因气愤把脸涨红,正要说话,颜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才抿着嘴,颜景淡定问戍王爷:“那请问皇上对本宫这边作何安排呢?”“这是皇上的圣喻。”戍王爷拿了出来,叫人传给了颜景,颜景坐在马上,打开来看。宫羽敬的意思是,让颜景在皇城之外等上七日,而她带领回来士兵将领要在她之前分批次进入皇城境内。她眯着眼,瞅着字迹,确实是宫羽敬写的,而后她随手一扔,东西被倪将军接了个正着,他打开来看,险些被气哭。“公主,皇上这,这太过分了!”他气得双手发抖。公主为了郝国安危,以女儿之身出征,用计谋击退郝国,解了郝国之危,没让郝国丢一个城池,而皇上坐在京中,荒废度日,如今却把功劳赫赫的公主拦截在外。什么叫一批一批进入,当公主身边的人都分批次进了皇城,公主身边没了人,皇上兴许就要给长公主安很多莫须有的罪名,是打算直接把公主杀害在皇城之外。是没打算让公主活着踏入这皇城了,其心之狠,其心之毒啊!倪将军心中悲戚,自皇上即位,这局面全靠公主稳固,若此后无公主,皇上还会是皇上吗?他如何那样糊涂?退一万步说,这是嫡亲姐姐,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凡是臣民,皆不可违抗皇上旨意。”戍王爷冲着颜景露出一丝诡笑。颜景嘿嘿一笑,小声地对倪将军说:“王爷的意思是,君要臣死,臣必须死,臣不死也得死。”“违抗皇上的旨意,就不是臣民,就是判贼。”倪将军:“”长公主一心为皇上,如今皇上要杀她,她应该伤心绝望痛苦,但现在她好在没任何反应,好像个局外人在看戏。“啊呀,颜景你好难。”卫隐同情地说。颜景:“还好吧。”“你出去打个仗,结果回不了家了。”卫隐捂嘴小声的笑,虽然很悲伤,但是很好笑。颜景问:“笑得小声我就听不见吗?”卫隐立马不笑了,态度非常端正:“首先我给你道歉,我错了,然后我开口不是我憋不住了,而是我关心你,你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进,你是居心不良的判贼,什么罪名都安你头上,不可避免一场恶战,退,只有等死。”颜景:“进。”卫隐说:“进的话,皇城剧变,你浑身罪名,且还不知道皇城之中还有多少其他势力盯着你,怕你们兄妹斗得两败俱伤,让别人捡了便宜。”颜景皱眉:“我说了进。”“好样的颜景,我支持你。”卫隐呼了一口气,赶紧在挨骂的边缘闭嘴。“那皇叔请回吧,本宫就在城外驻扎,等候皇上旨意。”颜景大声地对戍王爷说道。她的目光仿若一汪沉寂的清水。卫隐:“?”所以说好的进呢?戍王爷冷笑一声,点点头,还留下了很多人监视他们,而后才施施然回到宫中,宫羽敬抱着美人,见戍王爷,他醉醺醺问:“可把长公主给拦在外了?”“拦住了,她没有硬闯的意思。”戍王爷在低头间,目光中的不屑算计浓重。宫羽敬哈哈一笑:“那就好,就好。”“还是皇叔你们聪明,能帮朕想到这样好的办法。”他赞赏地说。戍王爷只是拱了拱手,对着宫羽敬一阵吹捧,听得宫羽敬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颜景暂时在城外驻扎下来,倪将军焦急地在她面前踱步,一直有脚步声响动,颜景撑着下巴看着他,倪将军对上颜景的目光,忍不住问颜景:“长公主此次出征之前,有考虑过会有这种情况吗?”“也许公主您太相信皇上了,不会认为皇上会这样做,说实在的,末将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狠心,不过公主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兴许皇上受人蛊惑。”他目光又黯淡。颜景挑眉:“话是你问的,理由你自己又找了。”“末将的错。”倪将军立马颔首认错。颜景笑了一下:“放心,本宫不会让帅哥陪着本宫一起死。”倪将军:“?”“也许公主误会了,这次随公主出征,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明日皇上先召末将进宫,先行砍了我的人头,我也无怨无悔,但我只是担忧无人保护公主。”颜景继续笑:“那本宫更不能让你掉脑袋。”她收起了笑容,站起身,在营帐之中踱步,轻声地说道:“京城的风,向来都大,可再大,这掌握风的人,却是本宫。”倪将军震惊地看向颜景,公主的意思是?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或者说,今天的局面,也是在她的布局之内?那公主为何要给自己出这个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