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哼了一声:“胡言乱语,本宫现在怀疑这是廉修德给你送的,目的就是让你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戚容月愕然地看着颜景,颜景又发声质问:“戚妃,你是想顶一个勾结外臣的罪名,还是偷盗的罪名?”“没有,臣妾没有。”戚容月还在狡辩,可若是真顶一个勾结外臣的罪名,罪名可大可小,大可祸连家族,小也要降位份。可关键是,她已经受了夹刑,若是再顶一个勾结外臣的罪名,这夹刑不是白白受了吗?“狡辩,是要本宫给你拿点证据来?”颜景盛气凌人,皇帝皱着眉头不虞地盯着她,她也无感。见颜景这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戚容月心颤了颤,她咬了咬牙,屈辱极了,看了一眼宫羽敬,弱弱地喊了一声皇上,可宫羽敬却没说话。她就明白了,即便是长公主今日污蔑她,处置了她,皇上也不会把长公主怎么样。她必须得吃了这个哑巴亏,恨恨地看着颜景,她记住了,这长公主从此以后就是她的敌人。“对不起长公主,臣妾知错了。”戚容月颤抖着手取下头上的珠钗,满脸屈辱地递给颜景,身旁的映儿去接了下来。她认下了偷盗之罪。颜景对一言不发的宫羽敬说道:“陛下,您若是识人不清,就让我来帮你明辨。”宫羽敬抬起头看着颜景,咬牙切齿地问:“你不累吗?”姐姐盛气凌人,丝毫不给他面子就处罚了他的宠妃,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平时姐姐强势一点他能忍耐,可现在强势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他真的生气了。这表面上是打他的宠妃,实际上是在打他的脸啊!难道真如有些人说的那样,这宫中,是长公主的天下吗?宫羽敬感到一阵窝火,很想站起来大喊一声,你滚,朕不需要你。可颜景双手叠在大袖之中,乐了一下,说道:“陛下,我自然累。”“只是如今局面,我不敢懈怠半分。”“你若是累了,就歇歇。”宫羽敬憋了半天,满腔的怒火无法散去,却只憋出这么一句话。他又不是没跟长姐生过气,又不是没咆哮着喊过你什么都别管了,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他还是只有低头找姐姐。而且那时候的姐姐,他是能镇住的,今天的姐姐,他直觉镇不住。颜景讥讽地看着宫羽敬,带着半分嘲弄,这皇帝想把廉修德弄回来,想得到一个会拉帮结派的奸臣来奉承他,还想让廉修德那老头子给他集聚势力。年轻人,玩火自焚。宫羽双为了阻止廉修德回京废了老大劲,颜景告诉宫羽敬说道:“方才戚妃与本宫叫嚣,说本宫今日的荣华富贵和权势皆为皇上您赐予。”“本宫生来就是郝国的嫡长公主,生来尊贵,若是皇上您能坐起身来治国安邦,这权势我也并不稀罕,做个尊贵又闲适的长公主才是我之所愿!”“直白地说,若是您能振作起来,我自然奉上我能奉献的一切,但皇上没振作起来之前,廉修德休想进京。”颜景的目光带着狠厉和杀气。明晃晃的告诉宫羽敬,可得小心廉修德死在半路!还什么权势是皇上给予,若不是宫羽双当年出大力,宫羽敬现在啥也不是,兴许在争夺皇位时被某个竞争者一包老鼠药给药死了也不一定。“姐姐”宫羽敬感到痛苦,这是明晃晃在数落他没用。这不是打他的脸,这甚至是在他心爱的妃子面前撕他的脸皮,血淋淋的,让他无地自容,没了尊严和面子。颜景看了一眼戚容月,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然后直接转身走了,戚容月浑身一软,流着泪喊着皇上皇上。真的好苦,明明成为了皇上的宠妃,却要被一个长公主压得动弹不得,她要整谁就随意整谁她和皇帝都是一脸苦涩,皇帝苦闷在于自己拿如此强硬的姐姐没办法。姐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势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给他面子过,他嘴唇抖了抖,无言,再见戚妃手上的伤,传人来给她包扎。但最珍贵的药用上也抹不平戚妃心中的委屈和怨怼,在戚妃的语气中宫羽敬还听到一丝丝埋怨。似乎是在埋怨他的无能。“公主,您这样,只会和皇上横生隔阂。”映儿说道。颜景吃着糕点:“不这样就没隔阂了吗?”映儿:“”“会加深。”颜景嗤了一声:“无所谓。”映儿小声地说:“皇上是天子,我们明面上也要给点面子。”颜景:“你是说,即便要整治戚妃,也要暗地来?”映儿嗯了一声,颜景摆摆手:“明人不做暗事,犯不着。”“但是皇上今天真的生气了。”映儿叹气,颜景说:“我这是在激励他呢,若是他能振作起来当个好皇帝也行的。”可不是不给宫羽敬机会,会给,还会多给点,看看能不能给宫羽双搞个她真实想要的弟弟和明君出来。不是得看看有没有救吗?宫羽双一生为他付出,其中之情非常复杂。映儿只是应了一个语气词,不再跟颜景讨论此事,而是开始给她汇报京中情况,映儿是宫羽双最信任的女官,她说,颜景就听着。京城中的关系错综复杂,颜景听着想着剧情,把和映儿讲的结合在一起去思考,时而皱眉时而展开,这个世界费脑子。长公主惩罚了皇帝宠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戚容月得宠之后在后宫气焰嚣张,如今听说被长公主给整治了,都感到大快人心。躺在病榻上的皇后都感觉自己气顺了,坐起身来多吃了些东西。“长公主是个有办法的人。”皇后虚弱地对身边人说道。可身边的宫女不觉得,她说:“长公主现在都压过皇上了,不是个好事。”“如今这天下,若不是长公主,早就乱成一团糟,皇上他”皇后叹气,荒唐无度,如何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