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颜景睡得都很难受,感觉自己睡了又感觉自己没睡,有一种莫名的孤寂空旷之感。路元进来了,拍了拍颜景,颜景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路元说:“老婆,我给你换纱布换药。”“嗯。”颜景坐起身来,路元给她换好纱布,温声说道:“饭我已经做好了,现在吃吗?”“吃。”颜景要起身,路元帮忙穿鞋,很细致。吃饭时,颜景看着他,路元一边给帮忙夹菜,一边问:“老婆,怎么了?”颜景:“我想吃妈做的豆包。”“那我等下给妈说。”路元应道。颜景:“你不会想让我妈给我们送来吧?”“那我过去取。”路元笑了笑,伸出手朝着颜景而来,颜景避开,皱眉:“吃饭呢。”动手动脚。路元收回手,无奈而宠溺地一笑。想了想,其实岳母做的豆包味道也就那样吧,不过对老婆来说肯定是情怀。“我睡得很难受。”颜景喝了一口汤。路元心疼地看着颜景:“你难受我也难受。”“在医院一个人睡习惯了,我想一个人睡,我睡着好难受,也会吵到你。”颜景抬起头看着他。路元诧异地啊了一声:“老婆你是嫌弃了我吗?”“觉得我腻,也不和我睡一起。”他看着还有点委屈。颜景些许不虞:“本来睡着就够难受了,身边不想多一个。”“好吧,老婆身体重要。”路元抿了抿嘴。颜景没说话,吃过饭在客厅坐了半小时,就光听路元东拉西扯,颜景没怎么搭话,等到路元给颜景递药时,颜景手中捏着药,一只手端着水,她突然说:“你帮我看看我放在冰箱里的面膜还有没有。”“等下就去,你先吃药药,乖。”路元说。颜景盯着他,目光微微发沉:“我不是孩子,几颗药我难道不会吃吗?”路元愕然地看着颜景:“老婆”突然生气了?颜景用命令的口吻:“去看。”“老婆,你别动气。”路元转身去了,心底犯嘀咕,老婆脾气略差了,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吗?看路元转身,颜景把那把药藏在了衣服小包里。等路元再转身看她时,看到一个正在吃药的假动作,又看到颜景大口灌水。他走了过来说:“别担心,还有。”“没有的话,老公会帮你买。”颜景听老公老婆的听得很尬,很腻:“我精神不好,你正常一点。”“好,好。”路元摸了摸鼻子,满眼无奈,除了无奈,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路元脾气是出了名的好。“我睡觉咯。”颜景转身要走,路元问:“你不擦身体吗?”颜景面无表情地看着路元,之前都是路元帮忙擦。“走,去浴室我帮你擦。”路元说。颜景抗拒地摆摆手:“我自己来。”“老婆,你别生我气了,让我帮你吧,你自己不方便。”路元拉着颜景。颜景:“不洗了。”甩开了路元的手,颜景朝着房间门走去,看到房间门口两个小孩并排站,朝着她举着手求抱抱,她无视,穿过小孩身体进了房间。门关上了,路元叹气一声去收拾客房,不过收拾好了并没有睡,而是去了书房。书房待了一会儿他出来了,想打开颜景的房门,发现打不开,老婆把权限更改了?不让他进?也不知道现在老婆睡了没有。路元摇了摇头,转身去了书房。两个孩子一直发出各种噪声,一会嬉笑一会哭闹,颜景闭上眼,脑海中回荡的都是,睡也始终睡得不好,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着,好磨人。颜景打开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孩子。挺烦。卫隐说道:“委托者肯定顶不住这种,搜取的记忆里,她本来就为了这两个孩子神伤很久,现在这景象,对女人来说简直是折磨,恐怖不说,还诛心。”“嘘”颜景:“我不想多一个人吵我。”卫隐:“”算了嘛,乖乖闭嘴就是了,这不是看颜景挺烦,想跟她聊会排遣一下嘛。可怜他一片好心。颜景揉着脑袋,不仅沉,还疼了,她从衣服里面摸出药来,这药,是正经药?是单纯治头疼的药?她多想了?颜景无聊的用指甲刮着药玩,刮成细细的粉末,任由两孩子吵闹。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颜景抬起头看,发现房间里多了好多人,这些人在各个角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啪!”颜景反手把灯一关,睡觉。然后周边都是脚步声,明了又驳杂,好像这些人一直在房间里踱步,反反复复,非要走到颜景心上去似的,颜景蒙着脑袋,无语。这童箐要不就是被吓死的,要不就是被吵死的,真难。越演越烈,慢慢的除开脚步声还有了说话声,他们轻声地喊着:“童箐,童箐啊!”一群人,幽幽地喊着童箐的名字,颜景只能说还好,不是她的名字。“童箐,你跟我们来,跟我们走啊。”异口同声,幽幽之语,萦绕在颜景耳边,她脑仁疼死了。颜景摸出手机,给路元发了个消息,又更改了门锁的限制,允许了路元进来,路元很快推门而进,颜景看着他在众多人之中朝着她走来,路元对这些人的存在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怎么了老婆,是渴了吗?”路元伸出手在颜景脸上碰了碰:“你脸上有些烫,热着了?”颜景:是烦的。她拿起路元的胳膊,贴在路元袖子上感受了下,这上面没有一丝阴气。“老婆,你说话啊,我很担心你。”路元忧虑地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要实在是难受我们就去医院住吧。”“不用了。”颜景摇头:“没事,就看看你,你去忙吧。”“真的没事吗老婆,我不是很放心,让我陪着你吧。”路元说道。颜景:“不用。”“我安静一会儿。”耳边都是喊童箐的,反复不休。路元被颜景打发出去之后,颜景就看着房间里的人,他们在小幅度的反复踱步,脚步声,喊叫声交织,这个场景一直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