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时，相门汪洋外，虚空的深处，传出一声惨叫。
穆头领本体最后所见的，就是楚言如炬的目光。
而在两人对视的刹那，他双眼剧痛，眼球瞬间炸开，眼眶之中，射出两股血箭。
直入脑髓的剧痛，让穆头领本体差点当场晕厥。
“不！”
这一刻，穆头领惊骇欲绝。
镜像分身被毁，本该不会影响到他的本体。
此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对方拥有着远超普通修士的强悍神识。
这个神识，强悍到可以穿透镜像，伤害本体。
“不！我的眼睛！”
穆头领哀嚎连连。
即便是真仙境九重的修士，此刻受到这样的伤势，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痊愈。
“这个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才刚刚进入真仙境四重，就让我都无法抵御！
镜像分身，可是拥有和我一样的实力啊！”
这个时候，穆头领的胆子几乎缩进了大肠。
手下全军覆没，自己也受了重伤，但是这个时候，他连报复的心思都不敢有。
报复的话，只可以针对和自己相差不多的敌人。
但是楚言现在给他的感觉，是可以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自己。
穆头领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地感觉脑勺一阵刺痛。
下一刻，这股刺痛，就被放大了一千倍，一万倍！
就如沸腾的水银，一下子浇了进去。
“神识攻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穆头领绝望地意识到，这是对方通过镜像的残存，再一次伤害了自己。
并且这一次的伤害，还是致命的。
他原本使用镜像分身，就是想让本体不涉险。
毁了一个分身，大不了修养一段时间，短期内不使用这门神通就是了。
但是没想到，楚言竟然顺藤摸瓜，通过分身的残余，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直接冲击自己的识海。
砰！
随着一声爆响，穆头领的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热腾腾洒得到处都是。
一张和穆头领有七分相似的虚影，从这一片血肉中浮现出来，扭曲几下，露出狰狞的表情后，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相门汪洋之中，楚言一口吐息。
空气像是瞬间被点燃，他面前的剩余残骸，熊熊燃烧，眨眼之间，就化作了灰烬。
楚言目光微微一动，抬头望向半空那海市蜃楼。
此时此刻，说是海市蜃楼，已经不太合适。
因为原本缥缈的幻象，已经变得无比凝实。
在楚言的眼中，这和脚下城池几乎完全一样的幻影，只是相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而已。
只要打破这层屏障，自己就可以进入真正的相门汪洋。
“六道轮回盘的最后一块碎片，也就在其中。”
不过这个时候，楚言却没有着急。
他一个俯身，冲向下方城池。
庞大的威压，如同滔滔巨浪一般释放出去。
哗啦啦啦——
城池中的建筑，就像是纸片一样，被一排排扯碎。
那些早已死去，又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也全都土崩瓦解。
这一刻，好似末日来临。
猛然之间，倒塌的城池中，裂开道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