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人的话你居然也相信?”顾茗茗嘲讽的笑了笑,指着江小鱼的鼻子骂道,“你身上但凡还有一点白家人的血性,就杀了赵炎,找了赵凌,杀了赵家的所有人!”
“外公的仇我比谁都想报,但是这不代表可以伤害无辜的人!”江小鱼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这一点我做不到,做不到,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的心是一样的,我们都向往光明,向往着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借口!全都是借口!”顾茗茗冷声喝道,“你不过是向朝廷的权势谄媚屈服了,你贪慕虚荣,忘记了血海深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江小鱼摇头道,“小舅妈,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舅舅吗?”
顾茗茗的眼神犹豫起来,又拉着江小鱼的手腕问道:“他在哪儿?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漠甚至称得上温和的声音传来:“你们要的人我带来的,我的人呢?”
白眉的脸一下就白了,躲在了赵炎的背后,害怕的说道:“是教主,教主亲自来了,怎么办啊!”
“红衣教主?”江小鱼微微蹙眉,“他也来了!很好,我也很想要见识一下呢!”
她看了一眼顾茗茗,说道:“抱歉,要委屈小舅妈一下,我想要救白姗!”
江小鱼与赵炎带着顾茗茗慢慢的街道角落走了出来,只见着前方是一个穿着十分随意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眉目十分的清秀,若不是因为那一双没什么生气的眼睛,看上去倒是十分的亲切可靠。
江小鱼觉得这人十分的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身上那股看上去亲切实际上阴寒的气质,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你们居然敢如此对她!”红衣教主见着顾茗茗脸上的面纱被扯了下来,她脸上又挂着泪痕,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怒气,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白姗的脸上。
“你!”江小鱼心疼的看了一眼白姗唇边的血丝,“将白姗放了,我将你们的圣女还给你们!”
红衣教主面无表情的将白姗往前面推了一把,冷眼看着江小鱼,害怕她伤害自己的圣女。
江小鱼趁机在顾茗茗的耳边说道:“小舅妈,你是要跟我去舅舅还是要跟着这个男人回红衣教?”
“我……”顾茗茗犹豫了一下,眸子转了转,面上尽是纠结,咬了咬唇说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完,跟你舅舅之间的缘分在十年前就已经断了,现在的我不过是死人,为了报仇而活着而已!”
她说完,朝着红衣教主走去。
周围有弓弩手准备着,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红衣教主并没有有行动,而是紧紧地盯着顾茗茗,看着她一步步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才安心。
“你是没有胜算的,早些投降,或许还能够留一具全尸,你不可能是朝廷的对手的!”赵炎冷声说道,“再怎么负隅顽抗,不过是让更多无辜的人卷进来而已!”
“天下苍生,是谁无辜的?谁又不是无辜的?”红衣教教主冷笑了一声,“在朝廷的名义之下就没有枉死的人?权力永远是一把掌握在当权者手上的屠刀,他可以随意砍向任何人,无辜与不无辜者,不是由自己定义的,不是由别人来定义的!朝廷就一定是正义的?如果你们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的冠冕堂皇的话,为何不是你们向我们投降,难道不是同样可以避免伤亡么?对于无辜的定义,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势力强弱而定的,对吗?”
“这天下本来是太平的,如果不是你的一些私欲,或许会一直太平下去,只是你独自一人的私欲,才挑起了无畏的纷争,让更多的人因为你一人的私欲而牺牲!这是你再怎么辩驳也无法掩盖的事实!”江小鱼冷声说道,“而且你还是一个小人,若你以自己的名义搞那么多的事情,我还会佩服你是一个枭雄,却不曾想你在利用一个逝去的人名声!”
“历史向来是胜利者书写的,我没有利用过任何人,如果你指的是白老将军的话,那么只能够是你自己目光短浅了,如果将来的历史有我书写,那么老将军在史书上肯定是清清白白的,我会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又利用了何人呢?”红衣教教主将周围的弓弩手瞟了一眼,“骠骑营的人都来了,今日有她在我的身边,我不想拿她去冒险,如果下一次再能够相遇的话,我倒是很想要跟他们切磋一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思想不一样,我也不会再跟你们多费口舌,你们不会放弃,所以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下回子,或许就轮到我们一决雌雄的时候了!”
红衣教教主带着顾茗茗离开,江小鱼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了起来,是他!居然是他!
她今日收到的冲击不少,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故人留在世间,只是物是人非,多少人再也不是记忆之中的模样了!
“没事吧?”江小鱼看了一眼白姗,“受伤了没有?”
白姗擦了擦唇边的血水,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江小鱼问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救我吗?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江小鱼淡淡的一笑,“此地不宜我们再久留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