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嘈杂继续,时不时能看到一两台载满服务员、保安的车子迅速驶出。
看来这次负责季会案子的家伙心理压力挺大的,不然也不会无差别的将这些小鱼小虾全弄走,查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我一根接一根的裹着烟卷,静心分析着眼下的情况,从表面来看,季会没了,得利最多的肯定要数杨利民。
尽管老杨头心里美滋滋,但同样也愁得慌,莫名其妙背了黑锅,还地方去说理,所以他眼下绝对会拼尽全力的缉拿贺光影、敖辉,以免落人口实。
而敖辉只要落网,也就意味着我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上头早就厌倦了我们之间的这场拉锯战,只等敖辉锒铛入狱,他们就又绝对充足的证据将我铲平。
“马勒戈壁的敖老狗!”
想到这儿,我愤怒的吐了口粘痰,狗日的把季会给做掉了,难题却推到我身上,我还得想辙保住丫挺千万别被抓到。
本以为讨便宜的事儿,细细分析下来才发现我又晕头转向的吃了一记哑巴亏,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地藏和二牲口,一定要把那俩王八犊子抓到。
“哔哔!”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现代”轿车停在我跟前,庞友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不喜不怒的开腔:“有人想跟你聊聊,上车吧!”
“我没空。”仰头看了他一眼,我随意将烟头弹飞,又自顾自的续上一支,同时“嘎巴嘎巴”按动打火机把玩。
“你有点晒脸!”庞友皱了皱眉头又把脑袋往外面伸了几公分。
我毫不在意的浅笑:“没人教过你尊重是互相的吗?你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的冲我发号施令,我又凭什么要卑微的点头哈腰?”
“嘶!”庞友抽了口气,恼火的踹开车门蹦了下来,两步跨到我面前骂咧:“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句”
“控制好你的音量,别给自己整没影儿了,季会被杀,我和张星宇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我仍旧没有仰头,态度慵懒的咬着烟嘴道:“有些事情,实话实说都足够你喝一壶,如果我俩再添油加醋的拱拱火,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样?你比谁都清楚,季会这事儿不会悄然无声的结束,不管是他那一系还是杨利民,都绝对会找我们问清楚,这期间我的一个标点符号都够要了你的狗命!”
说完,我不再多言语,双手抱住双腿,眼珠子盯着他的鞋尖故意发出两声轻笑。
半分钟过后,庞友深呼吸两口,调门也一下子降低不少,客气的出声:“不好意思王朗先生,我为刚才的无礼向您道歉,麻烦您跟我上车,有人想见您。”
我仍旧没回应,我行我素的“吧唧吧唧”嘬着烟嘴。
“呼”
庞友吐了口浊气,膝盖慢慢弯曲,最后干脆蹲到我面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这才对嘛。”我豁嘴笑了,一把捏住他的腮帮子晃了两下:“脑袋这玩意儿没你想象中那么金贵,该低的时候就得低,记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