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们几个从侯瘸子的“人造草原”偷摸离去,为了掩人耳目,侯瘸子还特意安排了一辆他公司内部的旅游大巴,让我们几个换上他那儿工作人员穿的制服。
另外一头,我们的两台货车也被他的手下直接给开了高速匝道口。
车子是顺馆县的城中心的主干道行驶的,望着沿途流光溢彩的各种高楼大厦,我心底没由来的涌过一抹复杂。
当见到侯瘸子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查觉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那么久,而我也已从曾经的懵懂少年变成了个油腻大叔。
真可谓:十年如梦惊觉醒,原来沧海已桑田。
此刻是晚上的十点多钟,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北方的大部分小县城几乎雷同,行走其中并不会感觉有多突兀。
我正胡乱琢磨时,二牲口冷不丁拍了拍我肩膀头出声:“朗哥,得亏刚才没打起来,不然咱们肯定吃亏。”
“确实,我看到每个蒙古包里都藏了不少小年轻人。”谢天龙也凑过来接茬:“岁数都不大,个顶个的生慌子,我看不少人还特么拎着老式猎枪,真要是干起来,咱铁定占不到便宜。”
二牲口接着又道:“说起来我有点好奇,他们准备的明明挺充实啊,为啥最后没动手呢。”
“切”
坐在我后排的宋阳撇撇嘴,笑容中满是不屑。
“你哼个机八,脸又不疼了呗?”谢天龙举起拳头,威胁的晃动两下:“想唠嗑就像个人似的好好说,再阴阳怪气得咱试试。”
“再明显不过的事儿,你们弄的好像多大秘密似的,搞笑死了!”宋阳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姓侯的瘸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你们,他只是想隐隐约约展示一把自己目的的实力,顺带让王朗承他份大人情,毕竟人家有能耐拿下你们,最后却大开方便之门,这得多大的恩泽,我说的对不王先生?”
说罢,宋阳故意朝我梭了一下嘴角。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往下接他的话茬,实事求是的讲,宋阳的猜测绝对接近真实。
候瘸子之所以没有刁难我们,一来的确因为表面的原因,他多多少少对我有几分忌惮,再者就是宋阳说的,他在故意卖我情面,或者说是他的雇主“季会”给的筹码并不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厚。
见我不言语,宋阳呲牙冲谢天龙炫耀似的出声:“你看看,我猜对了吧?”
“啪!”
回应他的是谢天龙一记响亮的大耳贴:“妈的,就特码你话多,你要真那么神机妙算,因为啥落到我们手里?”
宋阳无语的抽吸几下鼻子,敢怒不敢言的侧转脑袋。
类似这种情况,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有发生,谢天龙揍宋阳就跟打自家儿女似的,毫无原因,也从来不会分场合,前者打的理所当然,后者受的委曲求全。
二牲口思索一下又问我:“朗哥,候瘸子没告诉你,为啥要摆咱一道吗?”
我不动声色的扫视一眼宋阳,摇了摇脑袋,这货表面似乎满不在乎的在瞅着车外发呆,实际上一直偷摸盯着玻璃窗折射的画面在偷偷观察我们。
“那肯定是敖辉那条老狗无疑了,丫挺先是把杨广的尸体偷走,完事又想找人拖延住咱们,等你回去以后,我估摸着杨利民可能全都知道了。”二牲口攥着拳头骂咧:“恶人先告状的把戏,老畜生玩的真心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