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龙和二牲口的劝阻让我稍微有点退却。
另外一边的宋阳见到这一幕马上又据理力争:“王先生,这两位大哥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但您应该能感觉的出来,我们和杨利民完全不同,虽说我们结识的方式确实有些无礼,可从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未真正伤害过您和您的家人吧?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你给上一边子去吧。”谢天龙厌恶的搡了一把宋阳,横眉倒竖的骂咧:“叭叭什么玩意儿,显着你有张嘴是咋地!”
宋阳被他推了个踉跄,不急不怒的继续道:“王先生,聪明人会选择与强者为伍,只有傻子才一意孤行的认为舍我其谁,我诚心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您和您身边的这两位大哥不一样,他们一个是逃兵,另外一个曾经也在相关部门任职,说穿了还是逃兵,他们是怀揣私心的,自然不希望您能”
“泥马勒戈壁,治不了你了是吧!”谢天龙瞬间勃然大怒,抡起胳膊就要削宋阳,后者吓得马上抱头抵挡。
二牲口赶忙跑上前拉拽谢天龙:“别这样,弄得好像咱们被他说中了似的,你让他随便建议,选择权在朗哥手中。”
我沉默片刻后,摆摆手招呼:“先开路吧,容我考虑考虑。”
不多一会儿,我们一行四人,驾驶着两台大货车一前一后的驶上返回北方的国道。
该说不说,大货车坐的确实比一般小车都要舒坦,不光空间大,能躺能趴着,一些基础的社会设施也挺全乎,外置的空调机,能加热加冷的小型饮水器,甚至于想煮方便面都一点问题没有。
我给自己泡上一杯浓茶后,脑袋枕在车窗玻璃上发呆。
宋阳刚才有一点说的非常露骨,谢天龙和二牲口都属于“逃兵”,两个一旦露面就绝对会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典型,如果说地藏、白帝是通缉犯的话,那他俩的性质可比通缉犯还要严重,到那时候我能不能保住他们不好说,自身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是个未知数。
“想见就见一面吧,不需要考虑我和谢天龙的身份问题。”
一路上我和二牲口都很默契的不言不语,临近晌午时分,车子开到一家非常大的加油站里,二牲口冷不丁朝我开口。
“见啥见啊,咱一心想要巴结上杨利民,这个时候再跟他的对手碰头,不等于是给杨利民一个收拾咱的理由嘛。”我摆摆手拒绝:“广平那边投资了咱总积蓄一半还多,现在再撤出去”
“问题是杨利民始终都没有跟你正面表过态。”二牲口打断道:“朗哥,能否扒上杨利民这棵大树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
我怔了一怔,长舒一口气苦笑:“行了,快加油去吧。”
二牲口注视我几秒,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径直朝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走去。
是啊,杨利民从根上起就一直拿我当成猎物,最开始没有直接动手,只不过是希望借着我的手拿下敖辉,或者说挖出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譬如跳楼自杀的王麟,再比如这阵子搞风高雨的贺光影、王攀之流。
这些小人物可能算不上多大的功勋,但蚂蚁腿不也是肉么。
反观宋阳那位还没现身的老板,这人的目的更纯粹,就是想要护敖辉、整杨利民。
实事求是的讲,现在的我们其实跟敖辉没多大区别,同为案板上的肉,同为求得一线生机的蝼蚁,只不过是族群不同,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殴斗,可摊开了讲,真牵扯生死的事儿,我们未尝不能试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