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总共给我派过来五个人,这五个家伙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模样一个赛一个的凶悍。
尤其是带队的汉子,将近一米八多的身高,至少得有二百多斤,剃着个锃光瓦亮的大秃头,满脸全是横肉,额头和左边腮帮子上均有一条很深的刀疤,往我跟前一杵,说他一顿吃仨小孩儿我都信。
有深思片刻,我朝带队汉子浅声道:“伟哥是吧,你这样”
没等我说完,汉子慌忙摆手,露出一副跟他凶恶模样极不相符的干笑:“朗哥您喊我小于就行,花爷是我的大哥大,如果被他知道的话,他得剥了我们皮。”
我也懒得跟他客套,凑到他的耳朵边低声交代:“行行行,甭管啥吧,看到南头那栋三层小楼没,外墙贴白色瓷砖那户,里头就住着一对孤儿寡母,你带着哥几个进去,然后”
听到我的安排,于伟立时间愕然的张大嘴巴:“朗哥,不好吧,欺负那样的人,传出去我们哥几个往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棍,而且花爷也特别反感我们干伤天害理的事儿”
“按我说的整,晚点我会替你跟我哥解释。”我板着脸训斥。
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于伟的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冷哼一声朝着身后其他人摆摆手:“跟我走!”
“记得我给你编排的身份!”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
于伟没回应我,领着几个手下,闷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不赖他看不上我,想到自己那挨千刀的计划,我自己都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挪到路边,我点上一支烟,神叨叨的呢喃:“形势比人强,对不住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思索,人为什么会觉得连喘息都是件累挺无比的事情。
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诠释,人之所以复杂,很大程度来源于与生俱来的良知,本心里明明清楚一些界限不能逾越,可却又控制不住想进行,末了,还得再找个能自我宽恕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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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到多半,我使劲又嘬了一口,才跨步朝韩强家的方向奔去。
距离还有三四米时,屋内已然传来小孩的啼哭和女人苦苦哀求的悲戚声。
我深呼吸两口,用力揉搓几下自己僵硬的脸蛋,佯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架势,径直迈过门槛吆喝:“嫂子,我手机是不是落你家里了”
“我们真的没钱了,给我老公办丧事全都花光了,哪还有五万赔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娘俩吧。”
院子里,韩强的遗孀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嗓子已经哭哑的小孩儿,泪眼婆娑的朝于伟几人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