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头狼脱离必死的黑名单,我也一直在为之努力!”我朗声回答:“杨家寨的工程基本打光公司一半的口粮,杨利民现在有所心动,现在撤不等于前功尽弃么!”
“前功尽弃也好过被人卸磨杀驴!”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突兀传来,眨巴眼的功夫就看到二牲口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件暗黑色的毛料风衣,鼻梁上莫名多出来一副大墨镜,遮盖着半张脸,让他整个人瞅着多出一抹峻拔和神秘。
“处理好了?”
“没什么事吧?”
我和地藏同时站起身子发问。
“问题不大。”二牲口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先回答我一句,接着又望向地藏道:“把他埋在我前几天买下来的那块墓地里了,也算彻底了结我们的尘缘!”
地藏接着又问:“按理说,以你的身手不该受伤才对的,怎么会”
“既然要了断,那就得彻底!”二牲口先是指了指自己挨枪子的肩膀头,接着又抬起中弹的手臂,最后摸了摸被扎的侧腰,声音不大的呢喃:“同样的位置,他替我流过血,我得还回来,这一世,我们彻底两清!”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有点无从应答,按照他说的,两人算是过命的交情,哪怕中途发生些许变故,也不至于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想到这儿,我大有深意的又扫视一眼他,或许吴枭真的把他伤的刻骨铭心,两人之间发生的过往远超我们的想象。
“快坐下来吃饭吧。”王影帮忙搬开旁边的椅子招呼。
“谢谢二嫂。”二牲口客套的笑了笑,随即又朝我道:“朗哥,前几天的事情地藏应该跟你解释过了吧,情非得已,还望你多多见谅。”
“不说那些了,翻篇!翻篇哈!谁再唠这话题,别怪我急眼。”我摆摆手岔开话题:“你身上的伤能少喝点不?”
“除死无大碍!”二牲口耸了耸肩膀头,脑袋晃动,像是扫视一眼桌上的几瓶啤酒,随即摆摆手吆喝:“来点白的暖和暖和吧。”
说着话,他又朝后厨的方向轻喝:“小丫头,把我平常喝的酒拿过来!”
“别喊,我帮你取就是了”地藏下意识的按住二牲口的手背,后者迷惑的看向他,地藏不自然的瞄了我一眼,又朝二牲口咬着嘴皮极小声的喃喃:“他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当即提高调门,转念又一想,摇摇头苦笑:“算啦,不管啥事吧,你们不乐意说就干脆别告诉我了。”
后厨的方向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好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什么,接着一道熟悉无比的笑声隔着厨房的小门帘传出:“又特么矫情什么呢小朗子,还不允许老子亲自给你份惊喜呐!”
听到这声音,我的头皮瞬间发麻,浑身控制不住的泛起鸡皮疙瘩,慌里慌张的转过去脑袋。
当看清楚从后厨走出来那人的模样时候,我的喉结一下子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一般,眼眶和鼻子更是阵阵泛酸,咬牙低吼:“曹尼玛的大哥勇,你特奶奶不是死了吗!昂?咋又原地复活得!”
没错!此刻陡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正是车勇,那个粗鲁不堪却又细致入微的虎逼爷们。
再次相遇,我的泪水怎么可收不住了,决堤似的簌簌滑落。
“阎王说我造孽太多,后半辈子必须做尽好事!”车勇张开双臂重重抱住我,凑到我耳边念叨:“辛苦了兄弟,第一句感谢是谢谢你还记得我,第二句感谢是我替糖果祖孙说的,这辈子认识你,是我的劫难,同样也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