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呢?”
我皱着眉头反问。
“那更简单,不光现成的炮灰飞走了,可能还会得罪一个足够让你头疼的后生。”贺光影吹了口气,不慌不忙的回应:“从对面楼顶到咱们目前所处的位置,直径也就三十多米,我坚信凭借地藏和二牲口的实力一定可以保你全身而退,那他们呢?在一个生产枪支弹药的作坊,你觉得他俩哪怕铜筋铁骨,能不能扛得住枪林弹雨?”
听到他的话,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好了朗哥,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我保证你没有任何损失,还能合理合适的收货一大票眼下最缺少的刀手。”贺光影趁势拍了拍我的手臂,随即没费多大劲就从我身下成功挣脱。
我还没来得及再给他两下子,就看到贺光影直接“噗通”一下趴在额头中枪,早就死得不能再死的老铁跟前,扯脖哭嚎:“铁叔铁叔你醒醒啊,再看我一眼,我是小光呐,我离不开你快来人啊,救命!”
“铁叔!”
“铁老板,你怎么了。”
随着贺光影撕心裂肺的哭叫,门外那十多个壮汉也瞬间意识到危险解除,立马争先恐后的冲进房间里,有的围簇老铁周边,有的则着手搀扶自己受伤的同伴。
一时间,哭声、喊声、呻吟声,彻底的融为一片。
半个小时后,化肥厂一间仓库里,我斜眼扫视着脑门上绑条白麻绳的贺光影。
此刻,这家伙正声泪俱下的在控诉着什么,而他的身边围聚了不下二十多号凶神恶煞的青壮年。
虽说不齿,但必须得承认,这狗犊子凭借自己优秀的口才和那副天生就仿佛很孱弱的模样一下子就俘获了在场大部分壮汉的心。
说到动情之处,贺光影双手攥拳,额头青筋暴起的咆哮:“铁叔是为了救我和朗哥才会被枪击的,这个仇我必须报!刚才我和屋里好几个兄弟都看的清清楚楚,开枪的人就是敖辉手下的吴枭!”
“对,确实是内个孬种!”
“贺少说的没错,前几天我和铁叔出门办事,就被那家伙半路上拦截过”
贺光影身边,刚才跟老铁一起第一波冲进房间的那几个壮汉纷纷应承,他们不少人的脸颊和脖颈上还沾染着血迹,其中不乏自己和已经咽气的老铁的血。
“诸位大哥说起来都是我的兄长,你们当中可能有人跟我父亲、跟铁叔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贺光影揪了揪喉结,继续声情并茂的演讲:“我知道,让我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领导各位确实不合适,可现在贺家迫在眉睫,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我可以跟大家起誓,只等这个风口过去,我贺光影一定主动退位让贤,当然,你们当中谁要是现在就想走,我不会挽留。”
说罢,贺光影拍拍手,两个岁数不大的青年合力抬着一个装冰柜的大纸箱子从外面走进来,透过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纸箱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饶是我这种见惯金银细软的人,瞅着这一幕,都控制不住的瞪圆眼睛。
“箱子里总共三百多万,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全部财产,不过不包括那些固定资产哈。”贺光影吸了吸鼻子,手指装满钱的纸箱子示意:“各位兄长,你们现在想走的,大可以直接拿钱,我不限制多少,拿到你们拿不了为止,大家都是给我贺家、给我父亲卖过命的功臣,此时准备退出,无可厚非,我心虽难受,但绝不会怪就,小弟本事有限,也没法胡乱许诺,今天就当着铁叔和我父亲的亡魂面前保证,但凡贺家再有腾飞之日,你们每个都是我的再生恩人,我的话说完了,何去何从,兄长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