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略显单薄的清瘦身影慢慢悠悠出现在我眼底。
我定睛一看,没想到居然是贺光影。
此时的贺光影穿件棕绿色的冲锋衣,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手里还把玩着一把黑色的“仿六四”,正是刚才老郝用来威胁我的那把家伙什,跟我对视一眼后,贺光影笑眯眯的呲牙:“朗哥,我说了,他们都不是对手,这回你信没?”
我没有回应,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玩味的上下打量王麟。
王麟的目光也从最开始的惊诧变成愤怒,眼珠子鼓得溜圆,直勾勾的凝视老郝,似乎在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郝干咳两下出声:“我刚出去,就让他敲了一记闷棍,枪也被抢了,这家伙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料到”
“要不,枪给你,咱们再情景重新一次?”贺光影目光纯净的举起手里的“仿六四”递向老郝。
后者立马要伸手,可惜没等他胳膊完全伸展,贺光影猛然举起枪托,照着他的脑袋“咣咣”就是几下,老郝吃痛的捂着额头就蹲在地上。
“你一早就知道我这里有暗道?”王麟紧紧攥着拳头,十分憋火的瞪向我。
“那倒没有。”我摇摇脑袋轻笑:“不过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我打110十有八九是起不到啥大作用,所以也做好了你一通电话就让他们撤离的准备,如果不是我这小兄弟突然出现,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是趴着跟我对话的。”
王麟的腮帮子鼓动几下,不甘心的问道:“什么意思?”
“没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没意义。”我懒得跟他细细解释,目光投向贺光影:“你不想跟老王来场自我介绍?”
“我觉得没啥必要,跟死人坦诚,费力还不讨好。”贺光影摇摇脑袋,枪口指了指老郝:“还想继续逍遥法外吗?”
蹲在地上的老郝迷惑的抬起脑袋。
“这张卡上有三百万,比你给他当十年狗挣的还多。”贺光影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打发叫花子似的丢在地上,再次摆动两下枪口:“郝志超,大坪乡曹家村人,父辈三代都是屠户,九八年和王麟的远房堂妹王梦梦经人介绍成婚,同年六月在南关批发市场,因为跟人发生口角,持刀伤人被判入狱十五年,第二年因为身患传染病保外就医,次年十一月和王梦梦协议离婚,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比较争气,现在就读于南方某传媒大学,女儿已经嫁为人妻,我说的还算详细吗?”
“你你到底是谁!”老郝目光呆滞的张大嘴巴。
“当年跟你发生口角被伤的人叫李浩,目前仍旧高位瘫痪。”贺光影狞笑道:“不过他有个视如己出的侄子,一直都在贺金山的汽贸公司工作,我恰巧听说了这段往事,哦对了,自从你离婚后,王麟也莫名其妙的步步高升,他的竞争对手,要么发生意外,要么就是毫无原因的退出,也不知道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没?”
“你是贺家人!”王麟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暴跳如雷的嘶吼:“你是贺家哪一位,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老贺这辈子坏事做尽,唯独干过一件正确的选择,就是把我这个我这个侄子隐藏的很好。”贺光影顿了一顿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些年能够平步青云,你这个远房前妹夫应该功不可没吧?”
老郝立即替自己辩解:“哥,这些年我一直听你的深居简出,谁都没告诉过,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咱俩的关系。”
这家伙看似是想撇清自己,实则已经不打自招的承认贺光影方才说的全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