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来之前我真没打算跟王麟完全撕破脸皮。
对于他的伪装,我即便心知肚明,但仍旧觉得只要还没到达针尖对麦芒的程度,保留最起码的遮羞布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这厮的想法貌似跟我截然不同,他更为赤裸,更为明确,就差直接冲我吼出来他要光盘,要我手里攥着的证据。
此刻,面对我冷冰冰的盘问,王麟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异常。
“怎么啦王叔?难道你也有选择恐惧症吗?”
见他半晌不言语,我皮笑肉不笑的努努嘴。
“咳咳”
王麟极其不自然的蠕动两下喉结,强撑出笑容:“什么恐惧症不恐惧症的,我都土埋半截子的老头儿,根本听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新型词汇,呵呵。”
“听不懂无所谓,知道啥事啥论就ok。”我摸了摸鼻头,歪脖又扫视一眼房门的方向。
此刻门外淅淅索索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卷帘门被震得哗啦啦的乱响,感觉外头的人好像随时会破门而入。
凝视几秒,我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滋溜”猛嘬一口,慢条斯理的开口:“王叔,是不是还有别的朋友来探望您呐?要不,我替您先把友人迎进门?”
说着话,我站起身子,佯作要去开门的样子。
我进来的时候,特意把董咚咚和魏伟留在了外面,一来是不希望他们跟着蹚浑水,这种事情参与的越少就越安全,再者就是给王麟一种暗示,告诉他想做什么打算之前最好想明白,我不能一个人涉险,如果真把我留在这儿,那王攀指定得陪葬。
虎度尚且不食子,更不用说王攀搞风搞雨的终极目的不就是想给自己儿子多争取几条出路么。
“哪有什么朋友!我这个人本身就不擅长交际,能说上话的哥们就不多,今晚上又发生这样的丑闻,我哪好意思再去通知其他人。”王麟连忙拉住我,摇晃几下脑袋,干笑道:“我估摸着外面可能是什么野狗野猫在作乱。”
说罢,他又朝着诊所那个男子示意:“老郝啊,你赶紧看看去,别扰了我和小朗聊天。”
“诶!”
被称作老郝的男人木讷的走到门口,抬腿故意“咣咣”踹了几下卷帘门呵斥:“滚蛋,再闹腾把皮给你们扒掉!”
盯着老郝的一举一动,我大有深意的微笑:“王叔,他是”
“他呀,他是这家诊所的医生兼老板,也是小攀儿的亲姑父,跟我绝对实打实的自己人,咱俩有什么话,完全不需要背着他。”王麟抽吸两下鼻子介绍。
“这老哥瞅着一点不像大夫。”我舔舐嘴皮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