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我双臂枕在脑袋下面遐想。
比消毒水味道更让人烦躁的是我此刻的心情。
隔壁病床上,魏伟没心没肺的鼾声如雷,这小子本身就没怎么醒酒,加上又跟人动完手,早累的精疲力尽。
令我比较意外的是巡捕居然没上楼排查,不知道是王攀的原因,还是贺金山一伙真的能在这小地方只手遮天。
思前想后,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其实就是魏伟没收住,假如他没吵吵把火的冲李嘉乐那帮人抛砖头,我估摸着后面的所有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儿,我侧头又瞄了一眼魏伟。
他这次猝不及防的出现虽然合情合理,可总让我有种怪异的感觉,至于到底是哪不对劲,一时半会儿间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当然,我并不是怀疑魏伟有问题,作为我此生唯一的门徒,狗日的虽然并不是太达标,可忠诚问题毋庸置疑,只是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曾授意过他什么,亦或者他心里面在憋什么小九九。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仍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两下,见到是秀春嫂子的账号给我发过来的一条视频消息,我赶紧戳了进去。
视频很短,总共不超过十秒钟,画面中秀春嫂子套着眼罩倚靠在一辆面包车的后排座上,左右分别堵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几秒钟后,又来了一条语音信息:王朗,我只能保证你的小姘头今晚毫发无损,至于明天是否健康,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敢报警或者搞什么小动作,我保证让她死不见尸。
我下意识的想要回复一句,思索一下后,干脆又把手机丢到了旁边。
比起来李倬禹、洪震天这种生死仇敌,贺金山这帮人本身就不入流,更没什么规矩可言,与其跟他们撂狠话,还不如保持沉默,至少那样不容易激怒他们。
“咣当!”
病房门被推开,车勇和二牲口径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个二十啷当岁,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社会小哥。
“这是王攀的铁杆手下。”车勇指着小伙朝我介绍一句。
小伙忙不迭凑到我跟前,讪笑着开口:“朗哥,我叫赵恺,外号狗子,跟攀哥好几年了,攀哥的事情我基本上全清楚,咱之前在你们工地也见过面,就上次攀哥找你要工程时候”
我没兴趣听他和王攀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直接打断道:“王攀真被贺方抓了吗?”
“不是被抓,是我们自己跑进贺方车里的。”绰号狗子的青年脱口而出,随即轻扇自己一巴掌辩解:“呸不对我们也不是故意上贺方车的,当时巡捕来的太突然,又比较混乱,我俩没看清楚,等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迟了,贺方知道我就是个跟班,所以半路就让我滚蛋了。”
车勇撇嘴嘟囔一句:“连特么敌我都没分明白,还舔个大脸出门跟人干仗?”
“天太黑,我们又紧张,看走眼了,呵呵”狗子尴尬的缩了缩脖颈。
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继续又问:“王攀被抓以后,贺方没联系王麟吗?”
“打电话了,可惜时间太晚,麟叔又在市里培训,估计睡得早,没接电话。”狗子赶忙道:“朗哥,其实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以前攀哥也被贺家的人抓过,去年攀哥喝醉酒曾把贺金山的车给砸了,当时也让抓了一礼拜,麟叔连问都没问,贺金山最后只能再把人乖乖送回去。”